假张毅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谢启然所说的。
谢启然嘴角挂起冷笑,道:“这次算是本王给你的机会,若是你完成得好,张毅的位置,便是你的了。”
假张毅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辩解的话都没说,只是跪下,道:“谢王爷。”
言下之意,就是接受了谢启然的安排了。
谢启然不在看他,对寒九道:“将人带过去吧,记住,要紧盯着,别让他有任何意外。”
寒九点头,带着假张毅走了。
那两人走后,谢启然回了书房,有些后续的东西,还需要他准备好。
这次计划的知情人很少,谢启然也尽量在减少知情的人,免得泄露出去,不好。
这几日,谢启然没有再去找过皇上,皇上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没有在招谢启然入宫过。
直到那日,谢府的门,深夜被敲响。
谢启然入睡不久,听见外面的声音,迅速的坐起来,穿好外衣。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谢启然走过去,打开门。
月光下,寒九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外,看见谢启然,还不忘行礼。
谢启然止住他的动作,问道:“先说正事,怎么了?”
寒九抹了一把汗,道:“主子,东西拿出来了,不过那御林军受了重伤,属下已经将人带回来了。”
闻言,谢启然皱眉,道:“送去天牢。”
听见这话,寒九就明白谢启然的意思了,那个人不能死。
东西是他拿出来的,他也算是半个证人,若是他死了,对峙的时候,他们缺少证人,大皇子那边完全可以说他们是污蔑,所以这个人不能死。
寒九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谢启然这会已经醒了,也不可能在躺回去重新睡,索性穿上衣服,去了天牢。
迟轻羽起床气很重,谢启然是知道的,关键是这一点,他没有提醒寒九,所以当他赶到天牢的时候,发现寒九正蹲在角落里。
寒九的状态很不正常,谢启然那瞥了他一眼,在去看迟轻羽,后者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眼神中的杀气,是谢启然从未见过的。
迟轻羽的手在瓶瓶罐罐只见穿梭,丝毫没有犹豫。
谢启然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一遍,安静的等着迟轻羽忙完。
那位御林军确实伤得很重,不管迟轻羽怎么折腾他,一声闷哼都没有,全程闭着眼睛,只是眉头皱着没有松开过。
要说这迟轻羽对病人下手,从来都不会太重,就算是有起床气,也是如此,面上看着要杀人,但是手上的动作是温柔且小心的。
过了许久,迟轻羽停手了,转身走到一旁,用清水将手洗干净。
待洗干净手后,迟轻羽转过身子,目光在牢房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谢启然身上。
见状,谢启然连忙站起来,笑道:“轻羽。”
迟轻羽没有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这会两个人像是角色互换了一样,冷眼要杀人那个,变成了迟轻羽。
看着这样的迟轻羽,谢启然灵机一动,笑道:“我已经安排人给你去城西买小笼包,一会你起床就能吃了。”
迟轻羽的脚步顿了顿,眼中的杀气稍缓,“真的?”
“真的。”就算不是真的,谢启然也不可能承认,先把眼前的人安抚好在说。
因为小笼包,迟轻羽没有对着谢启然下药,转眼看看还窝在那里的寒九,就比较惨了。
谢启然那见迟轻羽眼中的杀气渐渐淡去,这才走向牢房中躺着的那个人。
假张毅身上的御林军服饰本事墨色的,染了血,也看不出,但此刻他身上血迹的面积太广,而且分隔很大,所以形成了一块颜色深,一块颜色浅。
在加上迟轻羽看病的时候,直接将这衣服给剪了,现在看起来,可谓是真的破烂不堪。他身上的伤很多,不过大多都是轻伤,只有划在胸前的那一刀,才是最重的伤。
见谢启然一直盯着那人看,迟轻羽瘪瘪嘴,道:“放心吧,死不了。”
闻言,谢启然看向迟轻羽,问道:“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你想他什么时候醒?”迟轻羽反问。
谢启然挑眉,“我想他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
“对啊。”迟轻羽走到牢房里的床边,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一个药瓶,笑道:“要不说你们运气好呢,这是我最近这几日研究出来的,专门刺激人的神经,让他处于兴奋状态,想睡都睡不过去。”
“刺激神经?”谢启然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自己时不时的冒出专业词汇,迟轻羽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不想着解释,而是继续道:“就是让人保持清醒的意思,这个只能持续半柱香的时间,用了就见效,立竿见影。”
谢启然接过迟轻羽手中的瓷瓶,狐疑的看着她,“你说这是你刚研制的药?”
迟轻羽自豪的点头,道:“对啊,不要怀疑,保管有效。”
“我不是怀疑。”谢启然转头看向外面的衙役,正睁大双眼站在那里,看起来很是有精神,“我只是你这药是用在谁身上立竿见影的?”
“......咳。”迟轻羽聪明的转开话题,道:“这都是小事,我们就不纠结了。”
谢启然轻笑一声,倒也没有在继续问,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瓷瓶,不知在想什么。
迟轻羽等了一会,见他不说话,凑过去,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拉住她挥舞的手,谢启然把它我在手中,不轻不重的按捏着,“我在想,这场戏,什么时候才该上演。”
“什么戏?”迟轻羽来了兴致,问道。
谢启然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秘密?”迟轻羽又问。
谢启然摇头,道:“不是,只是在想,应该怎么和你说这件事。”
说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口守着的狱卒。
迟轻羽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这是不方便说的意思,遂不在追问,“那就别说了,反正不关我的事。”
谢启然笑了笑,抬手,准备去摸她头。
迟轻羽的反应快,闪开了谢启然的手,怒道:“我还没洗头呢!”
“......我不介意。”谢启然十分真诚的说。
迟轻羽瞪了他一眼,道:“我在意。”
“......”
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迟轻羽继续道:“赶紧的,该干嘛就干嘛去,不要在这里妨碍我睡觉!”
知道迟轻羽确实是没有休息好,所以谢启然也不在和她嬉闹,让迟轻羽把寒九弄醒,带着人走了。
寒九扛着假张毅,跟着谢启然走出天牢。
天边已经泛着白,天快亮了。
之前药的后遗症还在,寒九揉了揉疲惫的双眼,问道:“主子,我们现在回府吗?”
“不。”谢启然朝前走了两步,道:“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