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嘉定郡主也是准备得很充分了,竟然连老管家都找回来了,不过就算是他来了,迟轻羽也不怕,这事怎么说都是她占理。
那位管家醒高,平日里迟轻羽都是喊他高管家的。
那高管家看见迟轻羽的时候,眼神飘忽了下。当初将迟轻羽害死的事情,他也是参与的,分明是亲自弄死的人,这会好好的站在那里,正常看见,都会觉得诡异的。
迟轻羽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说话。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张大人拍了拍惊堂木,示意那位高管家说话。
高管家耸拉着肩膀抖了抖,连忙道:“回大人话,草民高升,前些年是罗府的管家。”
“既然是罗府的管家,你可认识堂上这位女子?”张大人继续问。
高管家点头,道:“自然是认得的,这位女子是以前罗大人的夫人,后来......”
“后来怎样?”张大人瞥了眼迟轻羽,道:“你但说无妨。”
“是。”高升继续道:“后来夫人被查出怀了别人的孩子,罗老太太认为这是家门耻辱,便想着将人送出去,后来小的就没在见过夫人了。”
这话说得极好啊,将罗老太太是怎样将她置之死地的事情全都隐藏了过去,只留下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罪名,丢给迟轻羽,不愧是罗府出来的人。
迟轻羽冷笑一声,道:“敢问高管家,当初我为何失踪,你可知其中缘由。”
闻言,高管家冲着张大人磕了一个头,道:“大人,草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还请大人放小的离开吧!”
看他那胆小怕事的样子,就因为迟轻羽说得一句话,就吓成这个样子,这换成谁来看,都觉得是迟轻羽在欺负人吧?
迟轻羽是好气又好笑,这个高管家,迟轻羽没有主动去找他的麻烦,就已经是放过他了,没想到这个人胆子如此的大,竟然还想着勾结罗云书来陷害她?果然是胆大的。
迟轻羽看向张大人,笑道:“大人,你将我抓来这里,说是我在罗府当夫人的时候,不守妇道,出轨,那么请问,是谁将我告到大理寺来的?这原告都不出现,单单是我这个被告在这里接受这莫须有的罪名?”
她说这话,确实是无法反驳,不管迟轻羽到底有没有做这件事,那原告怎么都该出现,所以张大人这次没有反驳迟轻羽,而是冲身侧的人招手,示意他去后面。
依然是那个领头的,他去了屏风后面,不知在与何人对话,虽然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是能听见里面有人在对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领头的出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是罗云书。
看见罗云书,迟轻羽勾了勾嘴角,“罗大人,您不是最好面子的吗?怎么这种事情还要闹上大理寺来?”
罗云书瞥了她一眼,道:“若不是你们欺人太甚,我又怎么如此选择。”
他们逼人太甚?这话说得还真是不要脸,也不知每日去她府门口守着的是谁,更不知是谁天天嚷着让迟轻羽回罗府去看看他的母亲。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话还真不是吹嘘的。
“我实在想不出,我做了什么事是欺人太甚的,难道前些日子带着人堵在我家门口的是旁的人?”迟轻羽也不是吃软饭的,他敢装可怜,迟轻羽就一一给他拆穿。
罗云书早就料到她会说起这件事,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前些日子,无非是嘉定郡主为下官抱不平,所以才会带着人去。若是你早些出来见我,不也不会闹成那种情况不是吗?”
强词夺理,迟轻羽哼了一声,道:“你和嘉定郡主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嘉定郡主要帮你?草民可是听说,嘉定郡主回京不过数日,倒是和你情深意切,竟然要帮你出头。”
这话无非有赌气的情绪在里面,迟轻羽说这话的时候,倒也没有细细的去想。
不过这话落在有心人的耳中,自然不同了。
“果然污浊的人,脑子里就只有那些污浊的事情,你背着夫君,勾结外人,珠胎暗结,现在被人揭穿了,就恼羞成怒,如今倒是想给本郡主也扣上一顶帽子?”嘉定郡主的声音缓缓的从屏风后传来,紧接着,她人也慢慢的走出来。
张大人见嘉定郡主走出来,连忙派人将椅子端过来,给嘉定郡主摆好。
郡主优雅的坐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迟轻羽,“你这荡妇牙尖嘴利,今日就让本郡主好好的会一会你,当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厉害嘛。”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荡妇这个词来形容自己,迟轻羽火气蹭的就冒起来了,嘴上也不客气,“草民口才自然是比不过郡主的,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不论事情好坏,只要是能够让我离开定王爷,怕是不止出来和我对阵,做什么您都愿意吧?”
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那阴阳怪气的语气,让嘉定郡主坐不住了。
“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本郡主真搞不懂,启然哥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女人!”嘉定郡主气道。
“呵!”迟轻羽得意的笑了笑,“是啊,为什么定王爷宁愿喜欢你们口中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也不愿意喜欢你这个豪门贵族的郡主呢?”
“......”
迟轻羽这话无疑是在嘉定郡主胸口狠狠的插了一刀,但嘉定郡主是谁,那可是皇上都宠爱的侄女,她从未受过这等侮辱,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嘉定郡主看向张大人,怒道:“张大人,此人侮辱当朝郡主,该当何罪?”
“这......”张大人有些犹豫,方才从他们的对话中,张大人已经意识到这个迟轻羽是谁,正是那位阎王看见也要害怕的谢启然所爱之人,他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动谢启然的人啊。
但是现在眼前这个迟轻羽,侮辱郡主确实是真,谢启然不好惹,嘉定郡主也是根硬钉子,稍不注意,自己就得倒霉。
两边都不能惹,张大人权衡利弊,觉得这事还是得好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