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龙霆骁拿着酒杯的手指滞了滞，纡尊降贵终于开了口。
许言忙迫不及待地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约沈念初去龙游那边玩，沈念初答应了，结果却放他鸽子了。
虽然她没能来，给自己发了微信，他还是表现出来了不高兴，没控制住发了点小脾气，结果她就不理他了。
他道歉什么的，都无济于事，都快磨破嘴皮，说尽好话了，但是对方不为所动，铁石心肠一般。
许言真的是快哭了。
他妈还在催他带沈念初回家呢，这个节骨眼上，他哪敢开这个口啊，恨不得缩成一只鹌鹑呢。
他的苦水，如同东海的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而且还没出诉苦。
沈念初跟她母亲关系不好，许言根本不敢走丈母娘路线。而且，他还无意间发现，沈念初的母亲并不喜欢自己，想要另外撮合她女儿跟她现任丈夫那边的亲戚，想要亲上加亲，稳固她女主人的地位。
龙霆骁听完，并没有立刻出谋划策。
迎上许言期待的眼神，龙霆骁半晌后，眯了眯眼睛，眸色微微暗沉下来，好像是在思考。
明明酒吧的环境，有些嘈杂，但是许言此刻却觉得周围安静如鸡，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剩下空气的光尘在上下浮动。
这些天，因为沈念初的事情，他脑袋里都昏昏涨涨的，影响极大，他甚至都不敢接手术，怕出意外，只接受门诊。
因此，还被院长叫去谈话了，他也没有吐露实情，着实是难以启齿，儿女私情，在院长这些老人家眼里，不该影响到工作的。
他也知道，但是他却做不到，念初一天不原谅他，他似乎画地为牢，把自己禁锢在里面，出不来了。
“凉拌。”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从龙霆骁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许言整个人宛若平地惊雷，一脸的不敢置信。
“霆骁，不带你这样玩我的，我脆弱的小心脏可经不起你的折腾。你自己春风得意，就不带帮帮我吗？”
“你应该去洗洗你的眼睛，你那只眼睛看出我春风得意了？”
龙霆骁这话说得冷邦邦的，听上去像是跟许言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都降至冰点。
许言后知后觉品味这句话，然后恍然大悟，他一拍桌子，“你......。你也得罪简然了吗？”
要是往常，许言早就瞧出龙霆骁的异样了，但是最近他自己浑浑噩噩的，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除了沈念初，导致他的判断力也跟着出问题。
问完之后，许言这心里畅快了不少，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霆骁跟自己不愧是兄弟啊，一天船上同舟共济的人啊。
龙霆骁蹙了蹙眉，又闷下了一口酒，声音暗哑，心绪不高地回答：“嗯。”
一个字言简意赅，甚至连多一个字都懒得应。
“我说骁哥，我今天能约你出来，不会是借了简然的光吧？你得罪她了，才有空出来，要是没得罪，是不是你就叫不出来了啊？”
“嗯。”
还是相同的一个字，得到的便是许言不停地翻白眼。
“靠，你简直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许言愤愤然地表达了他的不满。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下，多了几个字，但是字里行间的嫌弃意味，怎么这么浓呢。
“是，是我没有自知之明，自取其辱，不自量力，行了吧？”
许言心塞得不要不要的。
“骁哥，虽然你没有人情味，但是我这人够义气，你不妨说出来，我帮你想想法子。”
许言心塞过后，又不由起了好奇心。
“想法子？”
龙霆骁横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语调随即响了起来。
许言点头，自然而然道，“是啊。”
“还是算了，你都自身难保了，也不指望你的绣花脑能想出什么高招来。”
龙霆骁目光从他身上收了回来。
许言磨了磨牙，他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要不是自己打不过，真想给他一拳。
“我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然我早就解决了这个难题了，我都不收费，好心好意帮你，你却不要，下次可别找我啊。”
许言不忘刺激某人。
许言继续嘀咕，大放厥词自己的好处，不知道是不是被说得烦了，还是别的因素，龙霆骁伸出修长的一根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嗤了一声，“聒噪。”
许言悻悻然地闭上了嘴，就在以为他计策失败的时候，龙霆骁缓缓开了口，“你求过婚没？”
许言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然后用怜悯的眼神看他，“我说霆骁，你不会是求婚失败了吧？”不枉他浪费那么多口水，否则怎能爆出这样的一个大瓜来呢，还是发生在霆骁身上的，真的是活久见。
虽然许言早知道霆骁对简然是不一般，但是没想到霆骁进展这么快，已经私底下跟简然求过婚了。
看他这挫败的神色，应该是求婚失败，哎呀，明明应该是同情霆骁的，但是不知道为何，许言觉得自己莫名觉得高兴，毕竟霆骁踢到铁板，真的是太罕见了。
“难道你成功了？”
龙霆骁没好气地丢过一记冷冷的眼神。
许言闭嘴了，他不由叹了口气，这还没落井下石呢，就承受了迎面而来的痛击，他真的是太命苦了？
他跟念初是阴差阳错在一起的，他们还没发展多久呢，哪里会一步登天到求婚这一步啊？
虽然他自己是很想很想的，但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失败的。他可不敢拿注定的失败来孤注一掷，还是想着细水长流的。
没有七成的把握，他是不会求婚的。他心知肚明，沈念初答应他，主要还是想给她母亲那边一个交代，不想她母亲那边催促。
许言自己是不介意先婚后爱这样的发展的，但是也要另一个当事人心甘情愿点头啊，人家眼下都想跟他一拍两散了，他心急如焚想求和好呢，求婚什么的，他更是连想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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