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寒开完会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或许是今天早上起得太早,姜咻这会儿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傅沉寒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进来,姜松音看他一眼,问:“回家了吗?”
傅沉寒听见“回家”两个字,怔了怔,随即嗯了一声,道:“她睡了多久了?”
姜松音看了看自己的儿童手表:“半个小时。”
傅沉寒抬手推了推姜咻的肩膀:“起来了。”
姜咻有些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嘟囔道:“别烦我……”
傅沉寒微微挑眉,直接捏住了她的脸颊:“姜咻,起来了。”
姜咻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皱起眉:“都说了不要叫我了……姜松音你自己去玩儿……”
姜松音在旁边说:“她昨晚上两点才睡的,今天早上五点踩才起来的。”
傅沉寒:“所以?”
姜松音说:“你抱她回去吧。”
傅沉寒:“为什么?”
姜松音说:“因为我抱不动她。”
傅沉寒:“……”
他看了眼睡的正香的姜咻,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其实姜咻没有什么分量,一米六的个子还不到九十斤,很瘦,傅沉寒抱着她不费吹灰之力。
姜松音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钻,傅沉寒垂眸看她一会儿,对姜松音道:“跟着。”
季守梦还没走呢,看见他抱着姜咻出来,笑着说:“这么宠着?”
傅沉寒淡淡道:“睡着了。”
季守梦:“我上次在你办公室睡着,你直接一脚把我踹醒了,真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啊,断手断脚没事,不能光着身子出门是吧?”
傅沉寒:“既然知道你还问。”
季守梦摇头叹息:“我就知道,臭男人都是这样的。”
姜松音仰起头说:“季叔叔,难道你不是男人吗?”
季守梦:“……”
竟然被一个小萝卜头质疑了他不是男人!
傅沉寒轻笑了一声,道:“走了。”
……
姜咻是在车到了重梦水城的时候才醒的,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脑子还是有些不清醒,下意识的就往旁边蹭了蹭。
傅沉寒冷着脸让她蹭,道:“醒了就自己下去。”
姜咻听见他这凉丝丝的声音,一个激灵,赶紧起身,结果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车顶,撞得她眼冒金星。
“啊啊啊啊!痛痛痛痛!!”
傅沉寒有点忍不住想笑,但是想想姜咻那记仇的小性子,他又忍住了,淡淡道:“下车吧。”
姜咻眼睛里面包着眼泪花花,一边揉着额头一边下车,那样子看着可怜兮兮的,特别让人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哄哄。
姜咻倔强的坐上了餐桌,破天荒的吃了两碗饭,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把自己撞得那个包补回来。
吃过饭,姜咻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多会儿她就接到了顾铮的电话,姜咻点了接听:“喂?”
顾铮道:“吃过饭了吗?”
“刚吃完,你呢?”
“还没。”顾铮说:“这边的事情有些麻烦。”
顾铮那边的事情姜咻有点了解,去年J市出现了很严重的洪水,京城这边拨了五个亿的救灾款,但是这么一笔巨款分到百姓手上的却寥寥无几,被洪水冲毁了家园的人至今都还有很多人无家可归,顾铮就是去查这件事的,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笔钱是进了谁的口袋,但是没有证据,J市的市长是个老油条,一直跟顾铮打太极。
姜咻想到什么,忽然道:“既然没办法直接查他贪污,你可以从别的方面着手。”
顾铮道:“什么?”
姜咻说:“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怀疑他跟M国那边有接触?你找外交官了解一下,换个罪名查他,不怕差不到那些钱。”
查J市市长只是差个罪名罢了。
顾铮叹口气:“我倒是也想过,只是驻M国的外交大使是曲家的人,我跟曲家有点过节……”
姜咻道:“我认识曲桐,我明天跟她提一下吧。”
“那就谢谢你了。”顾铮笑着说:“你今天发的朋友圈……是什么意思?”
姜咻:“……”
玩球,只屏蔽了傅沉寒,倒是忘了这一个。
姜咻咳嗽一声,道:“就……我有个朋友……”
“无中生友?”顾铮低笑了一声:“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吧。”
顾铮似乎永远都是这样温柔而体贴的。
姜咻哦了一声,到底是有些心虚,跟他聊起了别的。
……
傅沉寒站在门外,脸色很冷淡,姜松音从厨房端了杯牛奶出来,看见他站在门口,道:“傅叔叔?”
傅沉寒垂眸看他,将手上的一个小盒子给了他:“给你妈妈。”
姜松音看着手上的小盒子,闻见了一股药香,问:“这是什么?”
“去疤药,避光用,每天一次。”
傅沉寒说完转身就走。
姜松音喝了一口牛奶,看他走远后才打开门,“妈妈。”
姜咻已经挂了电话,转身问:“怎么了?”
姜松音把小盒子给她:“亲爹给的。”
姜咻好奇的拿过来,问:“这什么?”
“去疤药。避光用,每天一次。”姜松音复述。
去疤药?
姜咻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她的手臂已经在掉疤了,不用再换药,正是可以用去疤药的时候。
她本来还打算自己做的。
姜咻打开圆盒子,就见里面是透明的膏体,气味芳香,一闻她就知道这里面全是好东西,祛疤的效果非常好。
姜咻把盒子放在床头柜上,问姜松音:”他为什么不自己给我?“
姜松音:“可能是听见你在和顾叔叔打电话。”
姜咻:“……”
姜咻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松音:“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姜松音:“我刚刚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他站在门口了。看脸色应该挺生气的,姜小咻,你完了。”
姜咻说:“我完了你也别想好过。”
她急急忙忙的穿上拖鞋,道:“我去找你亲爹。你自己睡觉啊。”
姜松音面无表情的喝了口牛奶:“哦。”
呵,女人,儿子永远没有男人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