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马上说服自己,这只是场梦,不必当真。
同时,她更鄙视自己,竟能梦到苍靖幽与萧皇后偷情的事。
也因此,她更认为这只是个荒唐的梦,不然高高在上的真龙天子,怎会被绿?而且一绿就是十五年!
毛子随想立刻出宫,但出去并没那么容易,尤其现在又是夜间,出去的可能性就更小。
就在他急得抓耳挠腮时,就看见一辆马车向他藏身的方向行来。
他眼中一亮,就想好了对策。
正当他要向车棚的方向蹿去时,马车竟然停了下来。
赶马的小太监似是回去取物,扔下马车就向回跑去。
这机会千载难逢,毛子跑道马车旁,一蹿身就上了马车。
可当他挑起车帘时,被惊得手微微停顿了下。
车棚里正躺着四具尸体,尸体上都盖着白布,看来是要趁着夜色将人拉出宫处理掉。
他麻利地将其中一具尸体搬下马车,藏到牡丹花丛间,自己则躺在之前那具死尸的位置。
他躺好又等了一炷香的工夫,之前赶车的小太监才回来,除了他,他身后还跟着名身材魁梧的壮实太监。
两人这才驾着马车向皇宫西门行去。
路上,至少三只巡逻的卫队都将他们的马车叫停,但见两名太监手中的金牌,便马上就放人了。
他们都认得,金牌是萧皇后所有。
只是行到宫门时,守卫们才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一遍。
守门人数了下,正好四具尸体,便一挥手放行了。
手中拿着萧皇后的金牌,就连从京城西门出城,都极其容易。
出了京城,马车便执拗执拗行在前往西郊的乱葬岗。
萧皇后担心今晚的事被泄露,特意吩咐,一定要将人处理干净。
乱葬岗就在西门外的五里处,两名太监将马车停好,就将车帘掀起,要将车里的四具死尸拖下车。
只不过,他们才要抬毛子时,竟发现这人的身子是温热的。
两人之前明明摸过,都已经没脉了,现在被吓得一个劲的哆嗦。
毛子并不想为难两人,只是想知道狩猎场的所在。
他先一手刀劈晕那名壮实的太监,冷声问另一个,“你告诉我,狩猎场在哪儿?”
小太监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他声音颤抖地将狩猎场的位置说给了对方。
毛子又一个手刀将人劈晕,就赶着马车朝南城城外二十里地的狩猎场而去。
到达狩猎场外围时,已经到了午夜时分。
他将马车停在稍远处,自己则轻手轻脚靠近狩猎场。
当他远远望见前面星星点点的火把,和晃动的身影时,便连忙趴在草丛间,密切注视那边的动静。
方梓灵则慢慢瞟着靠近火把的方向,一眼看去,前面搭了数百个帐篷。
但所有人都很安静,几乎一点声音都未发出。
如果进入狩猎场,就必须要穿过眼前数百个帐篷。
皇帝出行的方圆十里内,一旦发现踪迹可疑之人,都会被灌以刺客的身份被直接绞杀。
想从眼前这些帐篷之间穿过去而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正在她在一个个帐篷间穿梭的时候,就见毛子以匍匐爬到离帐篷群不足十米的位置。
她被吓得险些惊呼出声,心想:你也太拼了吧?
忽然想起,她的声音旁人是听不到的。
虽然知道自己说啥对方都听不见,但她还是飘到对方眼前大喊:“那边有好多人,你小心点,千万别让人发现!”
就在她在少年耳边不停碎碎念时,就见毛子如一只身形矫捷的猎豹,一个蹿身,就嗖地向帐篷间蹿去。
方梓灵两眼大张,没想到不远处站着的几十名守卫,竟都没发现他的靠近。
毛子立刻进入一间帐篷,帐篷里躺着三个男人。
他抬手就点了三人的睡穴,随后挑了身稍稍偏瘦的衣服麻利穿好。
他没再停留,就大模大样朝狩猎场的方向走去。
这里只是狩猎场的最外围,想找到青木公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从帐篷到狩猎场间还隔着一段一百来米的草坪。
他才靠近狩猎场的木栅门,就听到“嗖嗖”的破风声,从木栅门向他身前冲来。
抬眼看去,就见五、六条黑影以飞一般的速度向远处疾驰。
一晃身的功夫,就融入夜色再难看清。
紧接着,一阵马蹄声随之而至。
他们找不到几道黑影,却一眼看见面色古怪,鬼鬼祟祟的毛子正朝他们张望。
毛子本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左右张望,却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他周边几十米内,都为一大片极平坦的草坪。
马上有人大喊:“刺客就在前面!”
转瞬间,他这个倒霉的替死鬼,便被随后追上来的几十匹战马团团包围。
马上的兵士抽弓搭箭,闪着寒光的箭尖皆齐刷刷对准了他。
他们只听一声号令,就将开弓放箭。
方梓灵这下真被吓坏了,心道这下可完了!
同时,她眼前一黑,人似是从百米高的悬崖跌落。
她脚底踩空的一瞬间,身子打了个激灵,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她将发散的眸光收拢,脑袋里又一阵刺痛过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仍然在府衙的大狱中,之前那些惊险曲折的经历,竟都是她做的一场梦。
但那个梦实在太逼真了,仿佛身临其境。
不过,一想到那只是个梦,她倒长长舒了口气,说明她在意的人并没有危险。
忽视了刚才那个梦,她才留意周围的动静。
四周仍一片寂静,她能听到旁边牢房里的均匀呼噜声。
她记得,之前那间牢房还是空的。
她试着挪动身子,腰和屁股仍麻嗖嗖的痛,根本抬不起身。
忽然,她心思一转间,下一刻,人就出现在了空间的菜园中。
这让她一阵雀跃,之前,无论她怎样意念,空间都像消失了一样,根本找不到进入的门。
她站在菜园里,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纯净的空气。
这次,她什么都不想做,任田地里的蔬菜烂在地里都不想去管了。
她只在菜园的木栅上,摘了一把如葡萄的果子充饥,随后便走到河边,静静坐在那里,看着远方的青山发呆。
在这里,她身上的痛感都没了,并能将所有糟心事都暂时丢在脑后。
从空间出来后,她才一睁开眼,就见张展一脸惊慌地端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