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听后也很为段邵坤担忧。
虽然她与段邵坤不可能有男女之情,但她仍将他看成了好友兼弟弟。
如果他出事,她心里会比任何人都着急。
她马上对杜耀寒说:“我跟你一起去看他!”
杜耀寒不放心地问:“你现在方便出门吗?”
苏悦边将值钱的东西包在布包里,边说:“咱趁着天没大亮,还从后院跳墙离开!”
杜耀寒点了下头,这两天,段邵坤烧得不停说胡话,更是一直念着苏悦的名字,他想,他应是很想见到她。
洛卿泽的声音忽然响起:“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说着,他便显出身形。
杜耀寒看到洛卿泽后,目光就转向苏悦,问:“这应不是001吧?”
苏悦这才将001三天未归的事说给对方,更将洛卿泽正式介绍给了杜耀寒。
杜耀寒的目光一直在洛卿泽身上不住打量。
他清楚,这时的洛卿泽与苏悦间还没有之后的牵绊,更没有那么深厚的爱慕之情。
他点了下头,道:“洛公子,我之前已听苏悦提起过你,之后需要你出手相助的地方还很多!”
洛卿泽能感觉出,眼前男人看向苏悦时,眼里始终含着笑意,那绝不是对普通朋友会有的。
他不禁猜测:难道他对她有其它想法?
杜耀寒见洛卿泽愣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只得将声量又放大了些,唤道:“洛公子?”
洛卿泽这才回过神,连忙作了个揖,道:“洛某能力有限,但到时必会全力相助!”
之后,他们不再耽搁,就预离开苏府。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苏悦特意从翠竹那儿,找了身宽大的衣衫,并带了一顶斗笠。
走之前,苏悦不忘对翠竹说:“你将院门锁好,如果有人登门,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已经睡下了。”
翠竹心里着急,更担心会旁生枝节,不住问:“小姐,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苏悦道:“最迟天黑前就会回来。”
说完,她就与杜耀寒、洛卿泽离开了苏府。
这也是苏悦第一次离开苏府。
这儿不愧是京城,他们才走到大街上,就见街上人流攒动,店铺林立,眼前一片繁荣景象。
他们才走没几步,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
杜耀寒招呼着两人,道:“上车吧。”
苏悦没想到还有马车坐,她上了车,问:“你们现在住在哪儿呢?”
杜耀寒说:“在京城外的响水镇。”
苏悦点点头,认为杜耀寒想得很周道,由于段邵坤长相与硕王相似,很容易被有心人认出并惹事上身。
马车从京城北门行出,又在路上行了一个多时辰,便道了响水镇。
他们住在镇上一家规模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客栈中。
才一走进客房,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就扑面而来。
苏悦一眼就看清,段邵坤正两眼紧闭仰躺在床上。
不想才两天不见,他整个人竟就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此时,他露在外面的肌肤,除了一张脸外,其他地方都被白色的绷带缠着。
她直接就走到床边,声音焦急地唤着:“邵坤,你怎样了?”
当段邵坤听到苏悦的声音时,才慢慢睁开眼睛。
苏悦发现,他眼里竟噙满了泪。
段邵坤慢慢抬起手臂,并朝苏悦伸过去。
苏悦一把将他的手握住,担忧地问:“邵坤,身子怎样了?”
段邵坤眼中的泪已无法控制地滑落眼角,哭道:“姐,我恐怕要克死异乡了!”
苏悦责备的口气,不悦道:“说什么泄气话呢?我看你最多只是水土不服,没什么大事,好好养着很快就能好……”
段邵坤摇头,啜泣道:“我怕是好不了了。”
自从他来到这片大陆后,身体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不但浑身疼痛,更是连翻个身,每个关节都像粉碎了般生疼。
同时,最让他痛不欲生的,还是身上生着的大大小小的红包,又痛又痒,他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如不是杜耀寒说去将苏悦找来,他早就坚持不到现在了。
苏悦也没想到,才短短两天,段邵坤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见洛卿泽已走到床边,并看向段邵坤,便问:“洛公子,你能看出什么门道吗?”
洛卿泽将段邵坤空着的一直手腕捏住,并细细探了下他的脉象。
半晌,他才朝苏悦使了个眼色,并朝客房外走去。
苏悦心领神会,便跟在男人身后,走到客房外的门廊边,两人才停住脚步。
洛卿泽说:“他体内器官都已衰竭,显然是不适合这里的环境。”
苏悦马上就想到什么,道:“难道是因时空穿梭的缘故……”
洛卿泽轻点了下头,“我也有此猜测,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苏悦突然想起件事,问:“难道陆三娘着急找他,也与此事相关?”
洛卿泽道:“也许他们有治疗的法子……”
苏悦心里焦急万分,如果再拖下去,段邵坤随时都将有命归黄泉的可能。
她忙将杜耀寒叫到外面,并将之前想到的事说给了他。
杜耀寒听后想了下,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
最终,他们商量后决定,马上就将段邵坤送到硕王府。
但他们几人不能露面,他们将段邵坤拉入京城,又重新雇了架马车,让车夫将其送到硕王府大门前。
苏悦几人藏在硕王府外不远的地方,当府中人将段邵坤从马车里抬入府中后,苏悦的一颗心仍无法平静。
杜耀寒连忙在一旁劝慰:“将他送入硕王府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希望他能逢凶化吉吧。”
由于段邵坤已不在了,杜耀寒没再回城外的客栈,而特意在距苏府不远的地段,找了家极高档的客栈住了进去。
天色早已黑透了,将一切安顿好,苏悦才从来时的墙根跳入苏府院中。
只不过,当她来到自己所住的小院外时,正听到里面传来聂氏尖利的嗓音。
“翠竹,你这丫头越来越不老实了,琳悦明明不在房里,你怎说她睡下了?你说实话,都这么晚了,她到底去哪儿了?”
翠竹哭得心都有了,她声音颤抖地说:“二夫人,我之前在灶房忙着熬药,也许小姐刚刚出去也未可知。”
马上,苏靖的怒喝声随之响起:“看来荣明说的没错,她又跟那天那两个野男人混到一起了,今日我非让她知道什么叫家法!”
苏悦正竖着耳朵听着,肩头就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