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夏氏
不一会大夫人就到了,后面还跟着二个小丫鬟,一人手中捧了个箱子。
她满面堆笑,看着萧如之道,“哎呀,弟媳妇,早上在母亲那里我不好同你多说什么。现在我可得找你好好聊聊。”
萧如之连忙找人将丫鬟带来的东西拿了下去,又安排夏氏坐下
“嫂子,你太客气了,怎么还带东西来了。”
夏氏看了看乐平,笑着说道,“刚刚不是说给孩子见面礼吗。
我就直接送来了,是一对头面,是翠雨斋做的,品相还算不错。
我又想着前几天我娘家给我送了些人参、鹿茸什么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就是想着给弟妹也捎带上一份。”
“多谢大伯母了。”乐平连忙行礼。
夏氏笑着将乐平扶起来,又看着萧如之说道,“弟妹,我真的是憋了很久,有句话必须得问问你。”
“什么话?”
萧如之觉得奇怪,大嫂有什么话要问自己?
夏氏抓着萧如之的手,细细的打量着她,如此近的距离竟然也看不见一丝皱纹。
“就是想问问你,这是怎么保养的?我看着你根本不像三十的妇人,说你是二十恐怕也有人信。”
萧如之听夏氏这么说,心里自然非常高兴,哪个女人不希望别人说自己年轻。
乐平却心生警惕,这大伯母将母亲夸得心花怒放到底是想干什么。
夏氏确实是能说的,不一会萧如之就和她熟络了起来,还给了她一些食疗的方子。
紧接着又和萧如之聊起了这京中的八卦来。女人都喜欢听八卦,乐平也不例外。夏氏说着说着就说了自己的亲家临川冯氏来。
“冯家你们知道吧,就是蔓可的婆家。她公公前段时间刚升了户部尚书,结果没过多久夫人就去世了。
这冯老倒是个重情义的,听说茶饭不思,短短几个月瘦了十多斤。
这冯夫人也算是命好了,虽然只生了个女儿,但是冯老爷子从来不曾对她有什么看法,更不曾动过休妻的念头。”
夏氏叹了口气继续道,“这冯固伦和他父亲一点都不一样,冯固伦就是蔓可的夫君,因为冯家子嗣不多,这个冯固伦虽然是庶子,地位却并不低。
咱们蔓可嫁他之前他就有二个通房,这个我们也可以理解。前段日子才知道原来他早已养了个外室,而且还是醉香楼里出来的。
不知这贱婢用了什么手段,不仅在外面给他生了个儿子,而且那小子最近居然还闹着纳妾。
冯夫人若在,还好说,可惜现在冯夫人不在,府里也没有女主人,冯老爷子如今状态又不好,可如何是好?”
乐平如今可算是明白了夏氏的目的了,原来是让母亲帮她说话的,她并没有出声,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母亲皱着眉头,她向来看不惯那些朝三暮四的男子。
“大嫂,这醉香楼的当外室养养也就罢了。怎么还生了个儿子。大姑娘刚嫁过去没多久,怎么就急着纳妾呢?”
听到萧如之的话,夏氏越发的伤心了,她忍不住哭了起来,不过她也是收着并未大哭,只是用帕子自己擦擦眼角的泪痕。
“弟媳妇,我那女儿前段日子其实已经有了身孕,都三个月了。
前段时间还托人来说,大夫说脉象强的很,保不准就是个男胎。可是不知从哪里听了那外室的消息,硬是气的小产了。
那丧德的胚子,居然还怪罪蔓可。说她醋劲太大,又说她连个胎都坐不住,还不如他外头那个。
蔓可的脾气向来好,没嫁人的时候最是听我的话,从来没见她红过脸。你说这小子犯浑,咱们蔓可哪里是他的对手?”
乐平听的心中也十分不喜,这个冯固伦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拿大姐和醉香楼的人比,就算是好人也得被气的吐血,何况她还坐着月子。
上辈子乐平只在祖母五十大寿的时候见过这个大堂姐,那时候和她说过几句话,乐平记得是个貌美有气度的女子,倒是心里对她有一丝好感。
不过她也是个不长命的,她记得大姐当年是上吊死的,死了没多久那外室就被抬了进门。
因为死得太过窝囊,非但没有得到别人的同情,还被人取笑镇北侯府的出来的女儿没本事。
乐平去吊丧的时候,更是被那冯家的人明里暗里的嘲讽了一顿,气的她好几天没吃下饭。
萧如之很是同情夏氏,自己也是有女儿的,若是乐平落入如此境地?她突然不敢想这个问题…
“大嫂,蔓可确实是受罪了。可惜她已经嫁了人,咱们手再长也不好伸到冯府去。
倒不如将蔓可接回来住些日子,先将她身体养好再说?”
听到这话,夏氏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这可把萧如之和乐平都看呆了。
“弟妹,我知道是我过份了。但是为了蔓可我不得不求你,求你为她主持公道。”
萧如之反应过来,连忙扶夏氏起来,“嫂子,你赶紧起来,我如何给你主持公道?你这样是干嘛?不是折煞我吗?”
“咱们就算把蔓可接回来养病也无用啊,那狐媚子只要进了门,又带着儿子,依着她那个菩萨性子,以后哪里还有活路?
如今我只求你了。我知道冯老爷曾经是萧王爷的门生,他对萧王爷甚是尊重。若是你将此事告诉萧王爷,他只需要一封书信,就可以救蔓可了。
弟妹,我求求你了。”
萧如之轻叹了口气,“大嫂,我答应你了,你起来吧。”
夏氏见萧如之答应了,心下激动的不行。
“多谢弟妹,你这个恩情我一定记在心上,以后但凡是用的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
乐平看了眼母亲,见她眉头间有淡淡的愁色。
其实她一直很奇怪,上一世的时候母亲就不往忠亲王府走动。甚至也没带自己去过王府,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事情不成?
送走了夏氏,萧如之看着乐平笑了笑,“小宝,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不愿意回萧王府?”
乐平看着母亲,眼睛睁得大大的,“母亲,若觉得忧心,您不妨和女儿说说。”
萧如之叹了口气,“此话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其实我不愿意回去是不想见到你外祖父。
一见到他我就想到你外祖母当年含恨而死,死了之后,都没能把眼睛闭上。是我,是我亲自给她合的眼睛…”
乐平担心的唤了声,“母亲…”
萧如之继续道,“我和你萧鼎舅舅从小就是你外祖母带大的,你也知道你外祖父常年随着先帝打仗,好几年不回来也是常事。
但是你外祖母从来不曾抱怨过什么,经常和我们说你外祖父的不容易,即使我们和你外祖父相处的时间有限,这份亲情倒也不比别人家淡泊。
二十年前,你外祖母生了场大病,眼看着就快不行了,眼巴巴地等着见你外祖父最后一面。可是好不容易把你外祖父盼回来了,结果你外祖父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居然还带了个女人。
外祖母对外祖父不是寻常人家的亲情,我能感觉到她是真心爱你外祖父,而你外祖父更是厉害,这辈子连个通房都没有,只有母亲一人。
你想想对你外祖母来说,是个什么样的打击。这女人带回来的第二天,你外祖母便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