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这种人,不值得信任,还好哥留有余力!”项飞说这话的时候,稍一发力,又生生将铁笼抬高了几分,孙忆香也很轻松地爬了出去。
“混蛋,你刚才是故意的?故意留那么小的缝隙让我钻?当我是什么呢?”孙忆香出来后,气愤地质问道。
“废话,我要是不这么做,这蠢猪会中计吗?你们现在看到了吧,有些坏人,就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项飞语重心长地说道。
孙忆香听了,想到自己一路上的所作所为,还不如项飞一个编外人员,完全对不起自己的职业身份,顿时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
于芯此时也终于抓住机会,从铁笼里躬着身子走了出来,不过,却还是狠狠地瞪了项飞一眼,以示心里的不满。
刚才那一刻,看到项飞马上就要惨死在张悬的大石头下,她吓得差点就精神失常了。
可是,她实在没想到,在这种场合,项飞还能一再演戏,不仅骗过了自己人,还骗得张悬再次出手,惨遭报应。
“哈哈哈哈……”右脚被砸断的张悬,突然放声狂笑了起来。
“他这是疯了吗?真要疯了,可就不太好办了。”孙忆香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用怕,我这人,不光专治各种不服,还专治各种假冒伪劣的失心疯!”项飞面色平静地说道。
张悬虽然行为张狂,但眼神清澈,像他这种冷静自制的人,想疯可不太容易,除非装疯。
“你在笑什么?”于芯已经跑去给赵青霜穿上衣服了,孙忆香为防万一,则找了根绳索,用专业的手法,将张悬绑得结结实实的,怕他再生事端。
“我笑自己,自以为读书万卷,智计无双,算无遗策,堪比古之卧龙先生,没想到今天却是一败涂地,我终究是小觑了天下之人,不过,项飞,你确实很厉害!”张悬说道。
他想到自己这几年来,自从拐来了赵青霜之后,就未雨绸缪,默默地准备了这一切,自以为准备周全,万无一失,却终究是功亏一篑,渐渐笑出了眼泪,无比悲怆。
“知道你为什么收拾不了我吗?”项飞听了,洒然一笑,问道。
对于鳄鱼的眼泪,他还真滋生不出什么同情心,那更像是妇人之仁。
“为什么?”孙忆香也有点好奇,她在脑海中稍稍复盘了一下今天的事情,觉得若是再来一遍,自己很可能还是会中招。
“因为我力气比你大啊,因为我会隐身术啊,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实力比你强啊,所以,你任何的阴谋,在我强大的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还卧龙先生,就你这熊样,当一条卧虫都不配!”项飞毫不留情地说道,每一句都直戳心灵。
“噗……”张悬听了,一口逆血,直接喷了出来。
他输了,不是输在了阴谋算计,而是输在了硬实力上,这让他无法接受。
他一直觉得,只要计策运用得到,所有的硬实力,都是纸老虎!
“这么不经逗?唉,说起来,偏远的小村子里,能孕育出你这种祸害,也算是‘人杰地灵’了,可惜没有用在正道上,难怪赵青霜会被你拐到这里来,还被治得死死的!”项飞看着吐血的张悬,感叹道。
“是呀,太可怕了,连我们都险些着了道呢。”孙忆香心有余悸地说道。
“飞哥,赵青霜的衣服是穿上了,可是,她似乎不肯跟我们走呢。”于芯哄着赵青霜穿好衣服后,又走了回来,为难地说道。
“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她若是正常,会光着身子唱儿歌吗?一会儿直接将她绑走,先送到精神病院治疗一阵子再说吧!”项飞直接说道。
“她力气很大!我帮她穿衣服,都费了好大的劲儿。”于芯一脸纠结地说道。
“我去打晕她!”孙忆香听了,果断地说道。
“不用,我可以说服她跟着你们走,她在山里野惯了,力气很大的,自从四年前发疯之后,连我都不太容易接近了。”张悬说到这里,眼中现出一丝难得的宠溺和柔情,连语调,也不自觉地舒缓了许多。
“不需要,打晕了最省事,让你去说,谁知道又会耍什么诡计!”这一次,项飞也不敢冒险了,他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还是早点下山,了结此事比较好,省得夜长梦多。
之后,孙忆香依照项飞的建议,悄悄摸到赵青霜的身边,干净利落地将她打晕之后,怕有变故,又找了一条结实的绳索,将她绑了起来。
一切搞定之后,几人乘船离开了湖心小岛,准备下山时,才发现有个麻烦问题不好解决。
张悬是绑着的,但脚可以松开,能让他跟着队伍走,比较省事。
可是,赵青霜却是昏迷的,山中的水土养人,加之对方又生活得无忧无虑,成天傻乐,她的身体,长得十分结实,看着不显胖,体重却和张悬差不多,甚至犹有过之,若是让孙忆香一直背着,她也吃不消。
于芯就更加不用指望了,她今天受惊过度,能自己跟着走下山就不错了。
那么,只有项飞能背她,可是,山路颠簸,此行路远,加之赵青霜衣服穿得清凉,男女有别,项飞偏偏又是最不适合去背她的。
“怎么办?再背下去,我自己都没信心可以走下山了。”孙忆香一脸无助地看着项飞,可怜兮兮地说道。
此时的她,因为背着赵青霜走了一段山路,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儿,脸蛋也胀得红扑扑的,挂着晶莹的汗珠儿,像个可口的熟苹果,十分诱人。
“刚才这里似乎有信号,找找手机地图,看看最近的公路在哪里?”项飞想了想,说道。
孙忆香不解其意,却还是依言在手机上搜索起来,结果这一搜,才惊喜地发现,若是从此山的另一侧走,不需要经过张悬的村子,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一条穿山公路了。
“行,那咱们就再坚持一下,走这条路线。”项飞说道。
于是,在项飞的指导下,几人好不容易将赵青霜这个沉甸甸的“巨婴”,给折腾到了马路上。
“现在怎么办?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总不能真的去碰运气等过路车吧?”到了公路上,孙忆香左顾右盼,有些绝望地说道。
她现在累得都快虚脱了,是真的没力气再背赵青霜了,虽然下山的过程中,项飞也搭了把手,一人抬双手,一人抬双脚,走过了一段最困难的路,但根本缓解不了她体力的匮乏。
听了孙忆香的话,于芯和张悬,也全都好奇地盯着项飞,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求人不如求己,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就算你说自己是警察,别人也不一定敢载你,现在,哥给你们变个魔术!”
项飞说完,口中念念有词,以谁都听不清的话语,叽里咕噜念叨一通后,他突然伸手一指路面,大喝一声,道:“乾坤大挪移,给我变!”
下一刻,一辆十分眼熟的豪华跑车,突兀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