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妃,知道本宫让你进宫来,是因为什么事吗?”皇后娘娘端着茶盏,让人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苏岳宁恭恭敬敬行礼,抬起头不卑不亢看着她。
“回娘娘话,月浓在这儿,她是钥妃娘娘的宫女,说明是钥妃娘娘出事了,而我,前两天给钥妃娘娘写过药方了,想必是钥妃娘娘身子不适,所以,娘娘要我入宫。”
无人依靠,苏岳宁也会认真思考,不过还是一如既往,她懒得伪装,直接说明。
她的坦荡与聪明,让皇后娘娘感到喜悦,“你倒是一个聪明孩子,可你怎么不学好呢?你要害人?”
她这是给苏岳宁定罪了,让苏岳宁更加想要大笑。
“回娘娘话,我没有害人,是有人利用我给钥妃看病的档口,要害了钥妃娘娘,然后用我顶包,而真正伤害人的凶手,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逍遥法外。”
苏岳宁一双锐利的眼,死死盯着凤寰宫里的所有人。
而其他人,则完全被她吓到了。
她的话,她的眼,都像一面镜子,照出整个皇宫的黑暗与幽沉,污浊与肮脏,恶心与虚伪。
皇后娘娘一时对她除了欣赏,还有一点忌惮。
“小王妃,你不要转移话题,让本宫去思考其他方向,我们还是去瑶华宫看看吧。”皇后娘娘说着,起身了。
苏岳宁没有说什么,她也想去瑶华宫看看。
而此时,正好下了早朝,苏文谦与姚石楠,何衡书都被留了下来,一起在御书房议事。
陆文清赶到的时候,苏文谦都还困惑着。
“陛下,苏大人的护卫来了,说是家里夫人有急事。”李泉进来通报,陛下做了一个手势,让苏文谦出去了。
苏文谦出去之后,陆文清飞快将事情交代了。
“回家再说。”苏文谦立刻冷静下来,他打算回家再说。
“是,老爷。”陆文清突然想到小王爷,又说:“小王爷去了太后宫中。”
“嗯,这也算一个备案。”苏文谦脸色难看,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随后脚步又加快了。
瑶华宫内
钥妃脸色惨白,身体虚弱躺在病床上,昏迷着醒不过来,李景覆不知去哪儿了,人没在。
苏岳宁赶到,第一件事是给钥妃把脉,发现她果然中毒,且毒药表现,与之前李景棠喝的一味药极其相似,因此腹中胎儿极其危险。
然而皇后娘娘不给苏岳宁机会,“小王妃,看懂了吗?”
苏岳宁看着她,狠下心肠说了。
“娘娘,看明白了,钥妃娘娘是中了一种名为瑶兰的毒,这种毒药来自**,不是我中原所有。”
可是,苏岳宁也只是听绝云说了,她本人从未看到过瑶兰的模样。
现在要有绝云才可以找到凶手,以及解毒。
苏岳宁突然想起,陆文清与吕玉姜山,他们都在外宫,不在内宫,怎么办?
她一下子着急了,既是着急自己的情况,也是着急钥妃腹中胎儿的安全。
而且,更让她清楚的是,只要找到瑶兰是谁下的毒,她就能真正知道,谁是真正要害死李景棠的人!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皇后娘娘看着她,心里隐隐发慌,“既然你懂瑶兰,那么,你便是凶手!来人了!将她拿下关入宗正府!由宗令大人彻查!”
“娘娘在诬陷我!我没有下毒,开方子的全过程我只是写了药方,写完方子,景棠就将之交给了钥妃娘娘的丫鬟月浓。”
“以防意外一味药我都没带进宫,钥妃娘娘的儿子,十三皇子李景覆可以作证!我什么都没有做!娘娘凭什么说我下毒?!你要是在怀疑我,应该彻查药方!而不是一句话就把我定罪了。”
苏岳宁脸色一变,她虽然不知道宗正府是什么地方,但一定不是好地方!
因为皇后娘娘一说宗正府,旁边那个妃子的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这一点让苏岳宁坐实了心里的猜测。
而苏岳宁的话,也让旁边那个妃子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宗正府是什么地方!
在哪个地方待过,你的一生,都将被打上烙印,有了污点,即使你没做过什么,可谁在意呢?
“就因为你开了方子!才有了这般多的事故,若不是你开了方子,也不会给人谋害皇嗣的机会,本宫有理由怀疑!就算你没有下毒,你也与下毒之人是一伙的,说吧,谁是你的同伙?!”
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浑身冷酷霸道的气势,直接吓到了苏岳宁,虽然只是一瞬。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算是看清楚了,这宫里果然是见不得人的地方!一张药方就能牵扯出一个大阴谋。”苏岳宁满脸嘲讽看着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直视着她,“你在保护谁?你做这些是为了谁?小王妃?你可不要被人蒙骗了。”
赵王府里的探子,全都被拔除干净了,剩下唯一一个还被他们暗暗圈禁起来,根本做不了什么。
皇后平生最讨厌本在掌心里的人超出控制!
她认为现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让小王爷进入宗正府,最好被定罪,定罪不了也让他永远的被打上污点,将来想做什么,也什么都做不了!
苏岳宁眼神冷冷看着皇后娘娘,眼底微微嘲讽,讥笑,“我的同伙是苏大人,以及我的师父,目的是为了瑶华宫很多很多的糕点。”
她知道,现在的情形,一定不能把景棠牵扯进来,只有她的爹爹与师父可以救她。
不然她把嘴皮子说破了,她都要进入宗正府,亦或是,他们逼迫她,诱导她,让她说出“李景棠”三个字,让李景棠就进入宗正府。
苏岳宁说的话,让皇后娘娘呆了下,包含孙公公,翠若,还有旁边的妃子,他们都没想到,苏岳宁会这样说。
但是他们不可能让苏文谦来,他来了,这件事几乎也泡汤了。
孙公公直接出声威胁,“小王妃,请你不要为了保护谁,把无关人等牵扯进来!”
苏岳宁索性坐下,大摇大摆的看着他,“那你倒是说说,我在保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