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月健步如飞,仿佛没有听见。
“子月,等等!”
三皇子再次大声呼喊,可白子月充耳不闻,越走越快,走进林荫道内。
拓跋辰皱起双眉,脸色阴沉,施展轻功,追了上去,一个飞跃,落在了少女身前。
他二话不说,一瞬变脸,带着惊喜的笑意,伸出手来,向着眼前少女的纤细皓腕抓去。
“子月,这段时间你怎么不理会本殿?”
拓跋辰温声细语,眼中似有伤痛,可动作一点都不慢,眼看就要抓在白子月的手上,白子月向后退了一步。
“殿下,何事?”
白子月眼底深处带着一丝不耐烦,只是当她抬起头来,却笑意盈盈。
“子月,你为何生本殿的气?”
拓跋辰眸光深沉,向前又走了一步,男子身上的馨香传来,让人心旷神怡。
好臭!
就是这股味道,拓跋辰啊拓跋辰,你依然如前世一般,算计人心。连穿着的衣裳都加了特别的熏香,让靠近你的女子情不自禁的动情迷恋你。虽说这不过是一丝香味,但是长久和你接触下去,受这熏香影响越大。
这熏香的秘密,还是白子月前世成亲后才发现的。当初拓跋辰就是凭着这一手,以及其装出来的风度欺骗众多少女心。现在想想,这人真是太恶心了。
心中虽知这丝香味现在对她还没有大的影响,但是白子月忍不住捏了捏鼻子。
“殿下,您说笑了,只是您的这一身香气,让子月不敢靠近你。”
白子月眼中带着哀怨,扭头。
果不其然,拓跋辰闻言,当场变色,“子月,此话怎讲?”
一看他的神情,白子月知晓,这人是怀疑她知道熏香的秘密了。
“殿下,你就像是天上的云彩,高洁而自由自在,子月却容貌不再。如你这般行走自带香风,着实让子月心中悲戚,不敢接近。唯恐唐突了殿下。”
白子月说着,转过头来,神色哀伤,面纱之下露出的双瞳夹杂着一丝不安。
拓跋辰闻言,眼中的戒备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达不到眼底的笑意。
他再次伸手,白子月又再次后退一步。
言语上和他虚与委蛇,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异常,成为暗处的毒蛇,在适当的时候咬上他一口,白子月乐意。
可若让这个男人再次触碰她,她内心不愿。
“子月,本殿已经和你说过了。皮囊不过是无用的外在,你心底善良,在本殿心中就像九天上的仙子一般,更何况你我已经是未婚夫妻,还说这些作甚?”
拓跋辰温声细语,白子月看到的却是他深藏眼底的恼怒。
这个男人明明已经对自己的一再躲避而生气,却依然喜怒不形于色。
还真是让她“佩服”。
“多谢殿下抬爱!”白子月满眼感动。
微风拂过,林荫道上的琼花树上,朵朵洁白无瑕的琼花飘下,落在两人身上。
两人站着,倒像是一对璧人,异常般配。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七日之后,正是一年一度的游船花会。你也会去吧?”
游船花会?
这可是整个皇城之中,最为热闹的日子。平日里不能出门的世家小姐都被允许出去,参加花会的世家公子更是数不胜数。
这乃是纪念美丽善良花神的日子。
传闻,花神乃是天地间的第一朵五彩奇花所化。她看漫天世界一片黑暗,缺少色彩,因此献祭天地,化身千万,让这世间充满各色各样的奇花异草。
据说相爱之人,若是能在花神诞生的五彩奇花石上,定下终身,那么将永不分离。而这五彩奇花石,宽五米,长十米,正是坐落在皇城之外的碧波湖上。
因此,每年花神节,众多相爱之人相约,碧波湖上终身。
....
白子月想起了前世之事,内心暗恨。
前世在花会中,她丢尽了脸面,甚至还被构陷和太子互通有无。
如果说之前的落水事件,让她名声大失,那么接下来的花会事件则把她真正的推到了拓跋辰的身边。
“多谢殿下相邀,子月欣然前往。先失陪了。”
白子月娇羞的说完,对着三皇子行了一个礼,小跑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三皇子脸上笑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古井无波。
“跟着她!”
三皇子说完,他身旁那三米高的琼花树上,一个黑影突然消失不见。
走在路上,感受到身后的动静,眼角处扫视到身后不远处的黑影,白子月笑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跟着她的就是拓跋辰的暗卫了。
前世她发现这些暗卫的时候,心怀感动,自以为拓跋辰派了人保护她,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这分明就是监视她。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即便对方表现得再不对劲,自己总会给对方找借口,可实际上,自己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月儿!”
白子月刚刚走到宫门,就看到穿着一身大红官服的白泰,站在一边,神色焦急的等待着自己。
“爹!”
白子月心头感动。
看着两鬓有些花白的父亲,她的心有一丝酸涩。
看来刚才皇帝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好,是因为父亲早已经提前到来了。
也不知道父亲做出了何等妥协,才会让自己免受惩罚。
“你没事吧?”
白泰额上两鬓斑白,眉宇之中的担忧怎么也隐藏不住。
“让爹担心了,月儿没事。”
白子月走上去,摇头说道。她搀扶着白泰,向着马车中走去。
两人正要上马车,可一架通体黑色,四周镶着金丝,吊着龙须流苏边,尊贵至极的马车向着这边冲来。
“驾!”
马蹄声哒哒作响,震响耳畔。
“王爷车架在此,挡者死!”
车夫漠然的声音炸响,那双眸子冰冷得仿佛在看两个死人。
白子月正发呆,白泰却拉着她朝一边跃去。两人在地上翻滚了一圈,落在了五米开外。
砰!
车夫架着马车,径直冲了过来,一下子撞翻了白府的马车,扬长而去。
“什么王爷,竟如此蛮横无礼?”
白子月松开了白泰的手,挺直了身子,瞪着离去的马车,指着其,朱唇开合,气愤娇喝。
若是刚才父亲没有拉住自己,他们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焉能站在原地?恐怕早已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