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群人赶到时,庸侯正要拿着请来的圣旨去定王府接人。
他冷眼看了跪了一地的儿女们,理都未理,抬步上了马车。
眼见有人想起身追来,他冷笑了声,“谁敢为那贱人多说一句,就滚出侯府。”
他这话一出,庸侯夫人一脉的少爷小姐们面面相觑,竟是无一人敢说半句。
庸侯这才满意。
而随着他马车启动,侯府的下人也抬着庸侯夫人尸体出府。
他们似乎并不忌讳被人指点,每走一步,便有一人敲一下锣,大喊一声,“毒妇李氏,私吞义长公主嫁妆,谋害婆母,罪有应得。”
皇城百姓顿时炸了锅,
买卖东西的,过路人的……所有人均是停住脚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因这动静,一辆本要进宫的马车被生生阻在路上。
“公主,这可怎么办?”胧月时不时拉开车帘,观察外头动静,眼见马车行进困难,脸色有些焦虑,“若是赶不回宫中,被淑妃娘娘知道您又偷偷出宫,她定又要责罚公主了。”
顾琰一身劲装,头发利落的扎起,虽还是女子打扮,可看来却是飒爽帅气。
她嫌在宫中无趣,又担心小纠消息,偷偷出宫亲自找人,可找遍了附近,却还是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她只能自我安慰,也许,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闻言,她淡淡抬了抬眉,“母妃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你看我出宫几次了,她没有一次发现的。”
胧月被她说服了,心里却总有些不安。
顾琰坐在马车里,将外头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她冷笑了声,“庸侯可真担得起庸这一字。”
她在车帘间隙看到庸侯的马车往定王府驶去,心中一动,“跟上去看看。”
车夫立刻应声,缓慢而又艰难的跟在庸侯府的马车后面。
庸侯的马车却还是快了一步到定王府。
他有些神气的捧着圣旨下马车,对着守门的下人道,“皇上有旨,速让定王妃过来接旨!”
秦艽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看到庸侯趾高气扬的手持圣旨而立,不禁秀眉一蹙。
庸侯得意的看着她,“定王妃,皇上有旨,命你将本侯母亲,亲自送回庸侯府。”
他说着,快意的抖了抖手上的圣旨,“若定王妃不信,可亲自打开看看。”
秦艽根本不去接。
“祖母再回去,便是死路一条,我不会让她再涉险。”
庸侯低低笑了声,“定王妃无须担心,那胆敢谋害母亲的毒妇已自缢身亡,便是被她谋夺的属于王妃的嫁妆,也会在近日送还到王妃手上,如此,王妃可满意?”
他见秦艽愣住了,笑道,“那本侯,就去接母亲回家了,还请王妃带路吧。”
看着这人脸上的笑容,秦艽只觉得周身一冷。
她慢慢眯起双眼,只觉得这个人心思之歹毒,心机之深重,她本能的觉得,不能让他带走祖母。
这般想着,她眼中闪过锐寒,冷冷下令,“来人,将庸侯给我打出去!”
定王府的下人根本毫不迟疑,几人蜂拥上前,将庸侯和他带来的下人一起架起,齐齐丢出王府,再“砰”一下关上大门。
庸侯脸色涨成青紫色,只觉得周围人的目光都在打量自己。
他声厉色荏的跳脚,大声吼道,“好你个定王妃,你私抢本侯母亲出府不说,竟然还敢公然抗旨!你,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