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汝一张脸委屈极了,嘴巴抿紧,眼睛血红,隐隐有满眶的泪水在翻滚。
云苏一时间有些懵,回过神来,她看着护犊子一般的袁汝,恶趣味也出来了。
她微微挑眉,睥睨一般的居高临下看着少年,嘴里淡淡的道,“如果我没记错,只要我们炼制出九龙天威丹来,你跟你师兄就叫我三声姑奶奶!”
“想必炼丹室门口的事情,你师兄都已经告诉你了,那么你什么时候履行你的诺言?”
她倒要看看,这个之前对她如此不客气的少年,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
袁汝伸手摸了摸小白鸟乱蓬蓬的羽毛,抹了一把眼泪看着云苏问,“是不是我履行诺言,你就放过它?”
云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那只小白鸟。
他还真把她当做伤害这只小白鸟的人了?
不过,云苏还是点点头应下,“可以。”
袁汝紧紧抿着唇,眼看小白鸟气息越来越弱,吸了吸鼻子,开口朝云苏叫道,“你们既然能够将九龙天威丹炼制出来,我叫你姑奶奶不过分。”
“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之前那些话,对不起。”
袁汝说着,还朝云苏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之前,是我太过狭隘,我不应该那样说。”
袁汝痛痛快快的道歉,神色坦荡,倒让云苏有些意外了。
袁章那样一个阴狠毒辣的老狗,竟然有这样一个小白杨一样干净的儿子?
这真是父子两?
云苏伸手摸了摸下巴,琢磨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对面袁汝又开口了。
“如果你觉得还不解气,我也可以跟师兄那样,当着很多人的面喊你姑奶奶,只求你放过它,它只是一只没多少攻击力的灵兽。”
袁汝将手中小白鸟举起来,泪水又忍不住“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一只鸟留在房间里,让你遇到这样的危险,对不起。”
袁汝担忧的看着手中小鸟,一脸惊惶,不知所措的道着歉。
他手里的那些药,对鸟类应该是没有作用的。
该怎么办?
他抬头看了看云苏,见她没打算追究的样子,又躬身行了一礼,转身欲走。
“等等。”身后传来云苏的阻止声。
袁汝赶忙扭头,云苏却缓缓的向他走来。
“怎么,你,你还不愿意放过它吗?”袁汝看到这一幕,眼神又戒备了起来,脚步“噔噔”往后退。
似乎云苏就是伤害小白鸟的大魔头。
云苏眉头一动,轻轻摇头,“我不伤害它,刚刚也不是我伤害的它。”
“你说什么?”袁汝一愣,显然没想到云苏会这么说。
而云苏已经走到了近前,朝他手中的小白鸟伸出了手指。
袁汝一惊,条件反射的要带小白鸟退后,云苏的手指却先一步凑到了小白鸟嘴边。
一缕淡淡的绿色光芒从云苏指尖流动而出,“吸溜”一下,便被小白鸟给吸进了嘴里,末了它还砸吧砸吧嘴巴,一脸享受的样子。
袁汝微微一愣,突然发现吃了这绿色光芒的小白鸟气息似乎变得强了些,而且,身子也不再像之前一样瑟瑟发抖了?
白色眼线缓缓颤动两下,小白鸟睁开了眼睛,又在袁汝惊讶的视线中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你的伤没事了?”
袁汝惊讶的开口,仔细的看着小白鸟身上。那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上,血渍已经凝固结疤,伤口也慢慢愈合了起来!
“你,你给它吃了什么?它怎么会好得这么快?”袁汝惊讶的询问云苏。
云苏淡淡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没什么,不过一点喂养灵兽的东西。”
这么说着,云苏手指一握便准备收回来,也就在此刻,对面小白鸟眨巴了下眼睛,猛的朝云苏这边一跳!
在袁汝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小白鸟已经安安稳稳的落在了云苏手上,还一脸亲昵的蹭着云苏的手指。
这样子,哪里像是对待敌人?反而像是对待自己的奶妈一样!
袁汝有些愣住了,“小白,她,她刚刚还要杀你啊,你怎么对她这么好?”
这么说着,袁汝眼中满满的惊叹。
他捡到小白鸟已经好几天的时间,当时小家伙身上气息极弱,一不小心就要死的样子。
都是他在一边慢慢给它渡真气,才让它重新活蹦乱跳起来。
但即便如此,也没见小白鸟这样亲昵的接近过他。
而现在,云苏不过给了它一点点那个绿色能量,它竟然就……
云苏垂眸看着磨蹭自己手指的小家伙,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
“聪明的小家伙。”
她刚刚给予它的生机之力可不是普通东西能够比拟的。
在尝到那东西的好处之后,小白鸟自然抱着云苏不松手了。
话音落下,云苏又抬头看向袁汝淡淡开口道,“我再说一遍,我并没有伤害它。”
“那伤害它的到底是谁?”袁汝眉头一皱,明显是不太相信云苏。
刚刚他来的时候,可是亲眼看到云苏对小白鸟伸手了,而且当时的树林子里,只有云苏在,也没有其他人啊!
“它们……”云苏刚要说什么,蓦地耳尖一动,她抬头,看向小树林不远处的天空方向。
一片屋顶大小的灰影正朝着这边快速移动着,偶尔还能传来两声“嘎嘎”大叫。
“喏,它们来了。”云苏挑眉,扫了一眼那片灰影,努了努嘴巴,示意袁汝去看。
袁汝抬头看到那片灰影,眼睛蓦地睁大,“是它们伤害了小白?”
云苏点点头,“说起来我应该是小白鸟的救命恩人。”
袁汝恍然大悟,“难怪小白并没有讨厌你的迹象,原来是你救了它!”
袁汝说着点点头,望着天空越来越靠近的灰影,不太在意的道,“放心,那是炼丹师协会药圃的守园灵兽,是不会攻击我们的,只要我们穿着药圃的守园袍……”
“守园袍!”
袁汝话未说完,便突然大叫一声,眼睛一瞪,猛的从原地跳了起来,紧接着,低头去看。
他身上穿的并不是药圃守园袍,而只是一套普通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