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夫。”云宗赶忙行礼,却被那名大夫伸手挡住。
“将军不必多礼,老太君身体好转恐怕不是在下的功劳,在下也不敢居功。”
“不是大夫所为?”云宗愣住,却见大夫轻轻点头,又提醒云宗,“老太君病情还不稳定,将军还是早些去请医师协会的高级医师来吧。”
云宗这才想起这件事,赶忙应下。
老太君的病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作,这高级医师是一定要请过来的!
即便是在深夜,云府也开始了忙碌。
而云芯儿顺着院子出来,终于在府内池子边看到了一身丫鬟妆的云苏。
“二姐姐!”她低低喊了一声,赶紧跑到了云苏身边。
云苏是故意在这儿等着云芯儿的。
她知道自己刚刚给她的那瓶药液只能缓解老太君的情况,并不能根治。
云芯儿一定会再次来找她。
上前两步迎上云芯儿,云苏冲她点了下头,便开口询问,“老太君的病情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变得这么严重?”
“二姐姐,是这样的,你那天离开之后,我一直都按照你教给我的方法照顾祖母,本来也一直都好好的,祖母病情都有了好转。”
“但不知为何,从前天开始,祖母的病情突然加重,上吐下泻,身体备受折磨,还一次次生了癔症。”
“每次癔症,都会不自觉的伤害自己,伤害身边的人,而且这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云芯儿知道云苏也心急,便赶紧将情况说了一遍。
“我这两天一直在找你,却找不到你。”
“二姐姐,你若是再不回来,芯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云芯儿说着,眼泪便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云府请过很多大夫看过,却都不知道老太君是何病,云苏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云苏看着她抹眼泪,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前段时间出了些事情,我没办法离开,今天刚回来,我担心老太君病情便赶紧赶了过来。”
“老太君的病情的确有些蹊跷,单靠远距离看,我也不敢确定是怎么回事,具体的还得靠近了看看再说。”云苏沉声解释。
云芯儿深吸了口气,才收敛了难过的情绪,片刻后有些犹豫的开口道。
“前几天我还能随意进出祖母房间,可是最近两天,爹爹派人守住祖母房间,任何人不能随意靠近。”
“今夜也是因为祖母恶疾突然发作,我才能跟着一起进入祖母房间。”
如此一来,想要像上一次那样悄无声息的带云苏进入祖母房间,几乎是不可能的。
云苏听着,也是沉默了下来。
老太君的病是一定要看的,云苏怕再是那种诅咒之力在作祟,但如何接近老太君……
就在两人思索着,一道冷喝从身后传来,“什么人?夜半三更偷偷摸摸在这儿干什么?”
这声音,云溱?
云苏眉头一扬,几乎是在瞬间便拿出了一方丝帕,系上脸颊。
转身之后,云溱看到的只是一个蒙了面着丫鬟装的女子。
女子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清澈,眨动之间似能泛起秋波,十分好看。
云溱愣了愣,回过神看到了云苏身侧的云芯儿有些懵。
“芯儿,你怎么在这儿,她是……”
他看向云苏,眉头蹙起。
他不是一个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更何况云苏脸上还蒙了面,显然是不想让人认出身份。
这样的人夜半三更出现在云府,目的肯定不会简单。
云溱的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摸向了腰间软剑。
“二哥,别动手,她,她是我朋友!”
云芯儿了解云溱,知道云溱为了云府安危,是不可能放过有任何诡异举动的外人。
云芯儿本想让云苏亮明身份,但看云苏已经挡住了脸,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拦在了云苏面前。
无论如何,不能让二姐姐受到伤害!
“朋友?蒙面?夜半三更到这儿见你?芯儿,此刻云家正是多事之秋,你可不要被贼人迷惑,给云家添事!”
云溱明显不相信云苏,一双眼睛警惕而危险的盯着她。
上一次靠近老太君院子的黑衣人他没有抓到,就已经让他十分气恼了。
这两天老太君病情又反复发作,他更是不能放过一丝有可能威胁到老太君的危险!
“二哥,你相信我,她不会对云府不利的,绝对不会!”云芯儿试图跟云溱解释,但抛开云苏的身份之外,她根本没有什么有力的说辞。
云溱冷哼一声,脸上警惕之色不减,没看云芯儿,反而看向了云苏。
“我不知道你为何而来,但我云府不喜偷偷摸摸入府之人,你若识趣,现在便离开,否则……”
他话未说完,手已经将腰间的刀抽了出来。
明晃晃的软剑在两边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意思很明显,任何对老夫人不利的因素都要排除。
云苏眼皮子一跳,前面云芯儿已经急得面色潮红,“二哥,我保证她不会对云府不利,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你,我自然是相信的,不过她,我不信!”云溱直截了当的指着云苏说,“把面纱摘了!”
看着云溱咄咄逼人的态度,云苏轻笑了一声,抬头目光直视他开口,“你可知道芯儿为何叫我过来?”
“为何?”云溱侧眸瞥了一眼云芯儿,问了一句。
“为了云府老太君的病情。”云苏淡淡开口,旋即解释一句,“我是一名炼药师。”
“对!”一边,经这两句话提醒的云芯儿赶忙点头应下,“我之前给祖母用的那瓶药液,就是她给我的。”
“二哥哥,那可是能够稳定祖母病情的药液,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事实啊?”
云芯儿话音落下,对面,云溱愣住了。
他自然是记得云芯儿拿出的那瓶药液,让原本生了癔症的老夫人都安静了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竟然是炼药师?而且,那瓶药竟然也是她炼制的?
“皇城年轻炼药师就那么些人,我从未见过她!芯儿,你不是在诓我?”
云溱皱眉沉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