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歌眸光一冷,可整个人却甚是淡定。
只见青色身影一闪,她整个人已经被拦腰带起,跃出数米之外,最终缓缓落于一个院子内,满园皆是翠竹。
太子看着她顺从的眉眼,甚是满意。
她不反抗,是因为她知道她的反抗除了招惹更多的人以外,毫无意义,太子想带她去哪儿,她自然也躲不过,前世与他的打的交道倒也不少,他想做的事情,倒真是没人拦得住。
他与谢景澜是两个性子,太子行事张扬肆意,而谢景澜也是蛰伏隐忍,或许,谢景澜会为了大局顾及一些东西,可太子不会。
所以,她除了顺了她的意,别无他法,否则,今晚会有更多流言传出。
落地之后,太子的右手竟然还揽着她的腰,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太子容貌本就绝艳,此刻却更美三分,太子的容貌,在男子中确实少见,是一种艳美,这种美出现在一国储君的身上就太过诡异了。可是配上他那放荡不羁的性子,倒让人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另一支手轻轻挑起袭歌的下颚,动作甚是轻浮,眼神儿还在不停地打量着袭歌,“你说,他会不会来?”
他身上的那淡淡的男子气息尽数拢在她的身上,嘴角却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手上却不甚规矩,渐渐的抚上她的腰际,竟然要动手扯去她的腰带,
袭歌的眼眸中泛起寒光,像那冰霜一样的冷。
可是太子却把她紧紧固定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难道,就不想看看你这即将成婚的夫君是何反应?”
袭歌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眼里淬着寒光,另一只手也按下了他那不规矩的动作,可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人在耳边厮磨,甚至在恩爱缠绵一般。
“你把我带到这儿,就是为了引他前来吗?”袭歌轻声反问。
“孤一直不相信七弟是一个淡泊无用的人,可惜,这么些年,他伪装地太好了,今晚,无论他来与不来,孤都有收获。”
袭歌闻言,心中一惊,前世的太子已经很难对付了,没想到这一世更加精明难缠。
他嘴角泛起轻笑,“他若是不来,你也该心甘情愿地从了孤了,孤已经通知过他了,他不来,要么是他真的懦弱无用,要么是他隐忍不发。”
他暧昧的在她耳边给她分析着,他的手拂过她的脸颊,继而说道“可是这两种情况都证明了,他非你良人,前者懦弱无用自然配不上你,后者牺牲你而顾全大局,你的心不寒凉吗?”
“这么说,袭歌还要感谢太子殿下了?”她语气凉凉。
“既然你想谢,那不若乖乖的以身相许吧。”太子略带玩味地说着。
竹叶间泛起轻微声响。
“他来了。”太子低声说着,却又快速的覆上了她的红唇,霸道一吻。
袭歌的眸子里满是震惊,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没有想到太子竟然放荡不羁到这个程度,行事由心,不管不顾。
只见长剑泛着寒光,破空而来,直指太子命门。
太子的脸上泛着笑,猛然将袭歌推开,径直迎了上去,两道身影顿时缠斗在半空之中,周围竹叶沙沙作响。
袭歌的眉头微蹙,他不会看不透太子如此明显的算计,若是前世,他定能忍得住,为何,这一世,就忍不住了呢?
大队禁卫手持刀甲,匆匆而来,“来人,有刺客,护驾,护驾……”
太子早就算计好了,难怪他说无论他来与不来……
原来竟是这样。
谢景澜不来,那他今晚的目标就是她,这些禁卫还是会来,只不过恰好撞破了太子好事,京中夫人以及世家千金公子们都在这儿,不出一日,太子与她的“私情”就会传的人尽皆知,她与谢景澜的婚事自然泡汤了。
他若来,便会成为谋杀太子的刺客,而且,多年隐藏就会暴露,还会惹得诸位皇子忌惮。
太子当真是下得一步好棋。
她恨谢景澜,但是她也不喜太子。
她缓缓朝着禁卫走了过去,“诸位将军莫慌,不过是太子兄弟间切磋罢了。”
刚好,两人也是飘然落地,自然也听到了她的话。
禁卫首领径直朝着太子身边走去,“殿下,您没事儿吧?”
“无事,七弟果真是让孤刮目相看呢。”
禁卫首领也满是疑惑地打量了谢景澜几眼,只见他手持长剑,负手而立,眉宇间尽是凌然之色,这样的景王,不复往日温润,更添杀伐决断之气,一双眸子,尽是滔天怒意。
这……
禁卫首领也不由得眯了眯眼。
太子朗声一笑,魅惑的桃花眼里尽是深意,“看来,此次与七弟切磋,受益良多呢,都散了吧。”
说完,大笑而去。
众人散尽,只剩下袭歌与谢景澜两人。
她轻声开口“那些禁卫不是东宫的人。”
“本王知道,太子临行前请旨,让禁卫随行负责山庄安全。”谢景澜清冷出声,那样的平淡无波,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禁卫得知,那就意味着皇帝也会知道,你当真不在乎?”袭歌甚是意外,前世他能忍人之所不能忍,那些人的讥讽嘲笑,他都淡漠如风,一笑而过,甚至她前世为他挡下毒酒,也不见他乱了阵脚,何以,这一世就这样沉不住气?
袭歌见他不语,正欲离开,却被他拦腰带起,径直出了玉泉山庄。
袭歌本想挣脱,可是看见他的脸色,她便知,他是真的怒了。
向来如朗月清风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怒吗?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终于也有了情绪外露的那一天了吗?
她的嘴角不由得泛起轻嘲,前世,她从未见他大怒,温润如玉,端方君子,是他向来的面孔,与他生活十载,他也向来是温言软语,浅笑怡然,就算最后,夫妻情灭,他也冷静自持,从容淡漠,未曾露出一分心绪,可是,今日呢?
当真是重活一世,越活越回去了。
这样的他,哪还有前世的半分模样?
她倒是心思淡漠,苦了他怒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