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秦清佯装为难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告诉你,你不可告诉别人?”
“嗯,嗯。”小鱼儿重重的点头。
秦清叹了口气:“还不是师父的他老人家,你也知道,师父清苦一辈子,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多可怜啊。”
小鱼儿也跟着叹气。
小孩子就是好骗,瞧那同仇敌忾的样,秦清便觉得这事有门。
她咳嗽一声:“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师父和平南王以前是朋友,因为一个女儿反目,你也知道,师父那小肚鸡肠的性子,到现在还记仇,如今老友就在谷外,师父刚开始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可现在骑虎难下。”
小鱼儿一听,师父居然和平南王是朋友?这都是什么关系网,他怎么一点风声都不知。
他凑上前:“那师姐为何烦恼?”
秦清无奈的道:“还不是同情平南王王妃,他们两个较劲,白白让一个女人受罪,你说我能吃的下饭嘛。”
小鱼儿听完,意味深长的哦了一样:“里面还有这么多事,怪不得师父也不让人撵,原来是朋友。”
小孩子想的简单,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果然,小鱼儿瞥了撇嘴:“你们大人就是麻烦,叫进来说清楚就好,这么僵着算怎么回事。”
“是,是,是,还是小鱼儿想的透彻。”秦清连连赞同,见小鱼儿得意的仰着下巴,她忽然为难的说道:“要不是你姐夫需要师父医治,我早就放人进来,可惜,哎。”
“这还不好说,我去啊。”小鱼儿一拍大腿,立了起来:“不就是放人进来,多简单的事啊。”
“你不怕师父骂你?”
“你不是说两人是好友吗?”
“是啊。”
“那怕什么?”
“对,不怕。”秦清嘴角微颤,年轻真好,无为者无惧,可惜,他那知道那老东西的可怕之处。
她开口劝阻:“要不还是算了,不就是条人命,每年死在医仙谷外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算事。”
秦清说的事实,有些人送过来时已经病入膏肓,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不能救活。
可人数众多,医仙谷有医仙谷的规矩,只能挑一两个严重的救治。剩余的人,大多就劝退。
可就有那么几个,死活赖在谷外,意图用苦肉计逼迫医仙谷的人就范。刚开始,有弟子坚持不住,放人进来。
结果可想而知,那些人得寸进尺,在谷外叫嚣。
老头子可不是轻易服输的人,直接把人赶出谷,并在谷外立了个牌子,三年之内不看病。
一杆子,把所有人都打落水。
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挑衅医仙谷。
就算是有胆大,挑事者,都会被周边人教训。
“那怎么行,那可是平南王啊。”小鱼儿提高声音:“我可听说,平南王在边疆深的人心,这样的人物,怎么能见死不救,师父也不怕边疆百姓围了医仙谷。”
这倒是真的,平南王在边疆百姓心中犹如天神的存在。
秦清摩挲着下巴,小鱼儿说的不无可能。
见师姐都认同自己的想法,小鱼儿跟家得意,似背着师父第一次坐堂,说不出的得意。
他拍了拍胸脯:“师姐你放心,这是包在我身上,你安心吃饭。”
说着快步转身离开。
眼见着小鱼儿往谷外走,秦清快速把两个包子吃完,暴风雨就要来了,先吃饱在说。
她在屋内徘徊,耳朵竖起来听外面的动静。
一盏茶后,没声音?
半柱香后,还是没声音?
难道小鱼儿没去,还是说……
“啊……师姐救命啊。”
听到这声尖叫,秦清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慢悠悠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裳,然后,开某:“师弟,怎么啦。”
只见小鱼儿衣衫褴褛朝她奔过来,秦清本能的伸出一只手,顶在对方的胸口:“快说。”
小鱼儿泪眼婆娑的控诉道:“师父没人性,我把平南王夫妻放进来,本以为顶多是一顿打,谁知,师父让我下茅厕,说是让我找药材。师姐,茅厕能有什么药材,师父就是故意的。”
“师姐,你可要救救我,要不然我非臭死不可。”
额……
老头子还真狠,这法子都想的出来。
秦清同情的拍了拍小鱼儿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师姐在,你先躲起来剩下的交给我。”
“嗯,还是师姐对我好,其他人都不肯帮我。”小鱼儿露出八颗牙齿,粲然一笑。
这算不算讽刺。
“小鱼儿,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只听谷内一声怒吼,震的地面跟着颤抖,小鱼儿警惕的躲在秦清身后:“师姐,你可要救我。”
“放心。”事情已经完成一半,剩下的好说。秦清拍了拍小鱼儿的手:“你先去清理一下,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没接到我的信号,不要出来。”
“好。”
小鱼儿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一盏茶后,周颠拎着烧火棍,沉着脸推开秦清的房门:“小鱼儿呢?你是不是把人藏了?”
“冤枉啊师父,您要处置的人,清儿哪敢收留。”秦清讨好上前,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周颠:“师父,小鱼儿又怎么啦?”
“哼。”周颠冷哼一声,把烧火棍仍在地上,秦清悄无声息的挪到门外。
“那个小兔崽子,胆子到不小,居然敢把平南王放进来,你说,他是不是该打?”周颠气呼呼的端起茶盏猛灌几口,仍不解气:“等找到那小崽子,非把他在粪坑里闷一天一夜不可。”
秦清咋舌,暗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险,还好自己没去。
“师父说的是,那小子皮的很,早就该好好教训一顿。”秦清义愤填膺的在边上迎合,顺手替师父斟满茶。
周颠花白的美貌上扬,眯着眼睛看向秦清。
秦清小心脏突突的跳,强装着镇定道:“师父,你看什么,清儿脸上有东西?”
“不对,你这丫头今日好反常?”周颠浑浊的目子里闪过一丝光亮,须臾后一拍桌子:“说,是不是你在背后挑唆?”
“师父,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