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话,是他最不愿看到的情况。
老九的这段时间的表现,太过扎眼,让他不得不防,要不然他也不会派人去刺杀老九。
他烦躁的转着拇指上的帝皇玉扳指,太子怎么也没想到,秦清会成为厉修寒的助力。
他不傻,这半年来,秦清为厉修寒所积累的人脉,让他都眼红,更何况是别的兄弟。
太子不悦的瞪了老三一眼:“你当初是怎么打听的,不是说秦清大小姐是个书呆子吗?”
三皇子平日负责打探各府的消息,充当太子的耳目。当时也是三皇子建议他,把秦清赐给老九,及羞辱了老九,又还了秦清的人情,还能在父皇面前留个好印象。一箭三雕。
三皇子听了,心里郁闷,反驳道:“二哥,你这话可伤人啦,秦清当年可是跟在你屁股后头,和你相处的时间,可比我多的多。在说,打听女眷的情况,本就不方便,谁知道那丫头还有两幅面孔。”
最近总是吃力不讨好,三皇子怄的要命,都是些什么事啊。
气呼呼的别过头。
太子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这可是他亲手给老九送去的人,现在啪啪的打脸。
“秦清?”三皇子咬着牙,像是把这两个自碾碎:“二哥,你放心,你个女人还能上天不成,在说,就算老九真有那个心思,手里也没事不是。别忘了,林家早就败了,现在过的还不如一只狗。”
太子冷哼一声:“你可别小瞧了女人,皇祖母喜欢秦清,这点你就改变不了。什么两幅面孔,养在深闺的世家小姐,性子未必都能打听出来,可能她本性就如此。事已至此,也不是相互埋怨的时候,那你家那位私下多和秦清走动走动,派人暗中盯着点,最起码不能让她伸出孩子来。”
说到孩子,太子的语气如寒冰一般。
秦湘已入府三月,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还想着让秦湘一举得男,巩固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真是逐年不顺。
“这个我知道,那老九那边,二哥你有什么打算,这次他死里逃生回来,差事还办的漂亮,说不准父皇一高兴,官职又升一级。”
三皇子心里明白,他们这些皇子,要想升职加薪,靠的就是平日里的差事,差事办好了,旁边有人敲边鼓,很快便升上来。
老九现在掌握京兆府,又在礼部挂着名,现在可比他厉害多了,在这么下去,恐怕不好拿捏。
老九越来越出众,如果在生个嫡长孙出来,在皇祖母的鼓动下,父皇就算有心压制,也不能不给皇祖母面子。
当初老九如何进礼部,他还历历在目,还不是秦清医治好皇祖母的心疾。
“升官?”太子意味深长的一笑:“修个皇陵就能升官,那孤领兵打仗,岂不是更威风。”
“今日瞧着父皇对老九颇为免疫,二哥就不怕出意外?”
“你懂什么,咱们兄弟在京中斗的厉害,你以为父皇不知道,换做是你,整日看着儿子斗来斗去,心里能好受?老九不过是安慰父皇的柔化剂,让父皇养两眼罢了。”
太子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皇上那点心思,他还是懂的。
皇上能把太子之位,早早的给他,就是怕兄弟相残。
说到底,皇上老了,总想着看点和睦的场景,见不得血光,有些事早已力不从心。
“老九这次死里逃生,可不淡淡是咱们一家的功劳。”太子意味不明的一笑。
三皇子倏然清醒,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他怎么忘了,比起太子,大哥更不喜老九。
回来路上的那些刺客,一波接着一波,里面定有大哥和四弟的人。
有这两个人在,不需要他们动手,老九的日子都不好过。
御书房的挨训,他们几个人人有份。
大哥和四弟因此迁怒老九,他也没办法。
“老九现在风头正盛,犯不着和他硬碰硬,先忍耐写日子在动手,或许到时候轮不到咱们出手。”太子心中的郁闷消散不少,和三皇子对视一眼:“你派人盯着点那边的动静,有消息咱们暗中帮一把便是。”
三皇子点头。
马车绕道送三皇子回府,才掉头朝太子府走去。
秦湘听说秦清回来,绞着帕子骂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怎么就没死。
太子回府后,直接进了伊兰苑。
秦湘敛下严重的怒火,笑着迎上前:“香草把冰镇的水果端上来。”
现在天气炎热,太子府各处都需要冰,因太子来伊兰苑的次数多,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们,便都都多给了些。
虽说也就一点,可就这一点便代表她在太子府的地位。
葛芸芊在十天前,便抬入太子府,现在住在听云轩。自入府后,太子去过一次,便再也没进听云轩的门。
这让原本郁闷的秦湘舒缓不少。
离着前院近又如何?住的地方大如何?太子还不是来了她的伊兰苑。
秦湘心里高兴,脸上的笑更加多起来:“殿下,您尝尝这荔枝。”
太子慵懒的躺在榻上,手搭在秦湘的纤细的腰肢上,秦湘面带羞涩,拨了一刻荔枝放入太子口中。
冰凉的感觉,瞬间消散心中的烦躁,太子舒服的哼了一声。
秦湘更加卖力的侍奉。
太子府通房无数,可正了八经的人,却只有她们三个,这点秦湘心里很满意。
太子妃那点伎俩在她眼里不足为惧,至于葛芸芊,就是个二愣子,弄死她和弄死个蚂蚁那么简单。
至于那些同房的丫头,秦湘冷笑,若是哪个敢先怀上,不用她动手,落幽苑的那位便能让她们生不如死。
太子心里有事,对那事也没兴趣,被伺候舒服了,讪讪开口道:“你这月葵水来了吗?”
秦湘的手一怔,随即娇羞的低下头。
香草听到这话,忙退出内室。主子们说些私密的话,她这个做奴婢的不好在场。
秦湘不明白太子的意思,满心的纠结。
太子抬头看了一眼含羞的美人,眸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