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任命秋试主考官一事,很快传到秦府。
今年秦府有两位公子参加考试。
大房的秦沉羽,三房的秦少游。
秦少游自是不用说,正是游手好闲,这次若不是欧阳氏逼着,也不会过来凑热闹。
莫安堂内,众人都在。
楚老夫人目光凉凉的从秦少游身上扫过,倏然重重的一拍小几:“老三,你说,少游怎么会参见秋试,他可有一日好好读书。”
她恨不得撬开老三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浆糊。现在主考官已确认,京中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闲王府,说句托大的话,秦府也跟着沾光。
秦少游自幼跟着老大识文断字,不说别的,就老大的文采,放眼京城没几个人比得过,有这样的父亲亲自教导,就算不能种解元,也是定是前三甲。
在瞧瞧三房,老夫人狠狠的把茶盏撂到小几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老三整日混吃等死,若不是有二房在,能坐上户部右侍郎的位置?
自己儿子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到时候连百名榜都进不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本该秦府大放异彩的时候,若被三房搅合了,楚老夫人还不气死。
二房这几日走在背字上,先是老二被削了职位,接着二丫头被太子偷偷摸摸太进府,如今外室入宅,孩子还没生,外面已经开始流言蜚语。
秦家急需一件大喜事,来冲散笼罩在秦府上空的乌云。
秦正宁冤枉啊,这件事他根本不知,都是欧阳氏在背后搞鬼。自秦瑾婉进宫侍奉太后,他身边巴结的人一波又一波,让他有些飘,约着喝酒吃饭的局,便没断过,他明着应酬,那顾得了别的。
等他知道的时候,欧阳氏早替秦少游报名。
可到底是他唯一的儿子,被楚老夫人如此诋毁,心里难免不服气,忍不住嘀咕道:“母亲,您想多了,谁会整日盯着您孙子看。”
“你给我闭嘴。”楚老夫人板着脸斥责道:“别以为你外面事,我不知道,你也就慢着你媳妇,正当我瞎,哼。”
秦正宁闻言一惊,扫了一眼大厅的众人,脸上火辣辣的疼。好在欧阳氏今日身子不舒服,没来,要不然定会当着众人的面闹起来。
“少游但凡能有一点上进的心思,我也不会拦着,你自己说,他这些年惹了多少祸。”楚老夫人恩威并施。
秦少游前几日还在沛河与人打架,好在都是认识的人,暗中赔了些银子。可到底不是光彩的事,暗中的小风一吹,指不定那日就会被人提及。
她这个孙子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整日就知道给太师府惹祸。
二房郑姨娘开口道:“少游,楚老夫人说的没错,你既然不是读书的料子,便不要凑这个热闹,到时候落榜,整个秦府跟着被人笑话。”
郑姨娘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嫉妒大房秦沉羽的优秀,短短三个月便看完一屋子的书,这份坚毅可不是人人有的,可惜不是自己的儿子。至于三房的秦少游,她倒是乐享其成,巴不得他参加秋试,到时候落榜,她到要看看三房还有什么脸面嘚瑟。
若不是估计楚老夫人,她才不会拦着。
“我怎么就不行了,还没考试,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会落榜。”秦少游不服气的看向对面悠哉喝茶的秦沉羽,冷哼一声:“不就是蹩在书房三个月,我也能。”
“能你怎么不做。”楚老夫人气哆嗦:“你整日不是摸鱼就是逗鸟,你看过几日的书,教书先生都被你气跑了,你还有脸说。”
“你大哥就算是做样子,也比你强。”老夫人瞪向秦少游:“既然你说你能闭关三个月,好,从今日开始,吃住都在书房。”
“祖母?”
“你给我闭嘴,你出息的东西。”楚老夫人怒吼一声。
秦沉羽看着众人的闹剧,起身向楚老夫人施礼道:“祖母,孙儿还要回去看书,先回去了。”
“好,好,你快去。”楚老夫人抬手,脸色的怒气收敛的几分,转头吩咐姜氏:“这几日你费心些,厨房那边我已吩咐过,让他们给沉羽补补,一会你在去冰窟那些冰,这天太热,别在热晕了。”
“是,母亲。”姜氏应下。
郑姨娘嫉妒的眼红,都怪自己独自不争气,没能生个儿子,要不然哪有他们得以的份,想到儿子,她皱起眉头,这样的杯具不能发生在湘儿身上,不行,她要尽快想法子。
如今,秦清的地位越来越高,这次九皇子能胜任秋试主监考一职,其中少不了秦清的功劳。她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当今圣上可是个孝子,皇太后开口,皇上自然答应。
郑姨娘就是觉得秦清有些邪门,以前字府中的时候,也没见她如何。可出嫁后,她就想长了翅膀,越飞越高。
先是得了皇太后的眼,接着被百姓封为神女,如今坊间又穿她是情深义重的女子,怎么好事都让她赶上。
一次是巧合,可接连几次,郑氏不得不考虑,秦清在府中是不是故意藏拙,蒙蔽自己。
可想想又觉得说不通,若真如此,她又何必嫁给闲王。
郑氏觉得脑子有些乱。
大爷秦正聿淡然一笑:“母亲何必动气,少游虽然贪玩些,也不至于落榜,就算再不济,也能考了庶吉士回来。”
冯老夫人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在说下去反倒得罪三房,看着秦少游淡淡的开口:“听到没有,这半月好好看书,考个庶吉士回来。”
秦少游瞬间精神抖擞,庶吉士还不好考,他随便写写便是。
郑姨娘听了老夫人的话,嘴角上扬:“大哥说的对,总要试试才好死心,若是不成在做擅长的事也来的急。”
“不过,我细细想来,少游最擅长的是打架。这就不好找活计了。”
“你。”秦少游耳根通红,脸上的不满愤怒。
他不能冲动,若真动手,岂不是让郑氏如意,我要忍,忍。
郑氏嘴角弯了弯,眼底的笑意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