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修寒把人揽入怀中,安抚道:“你不必担心,我还应付的来,况且有玉箫帮我。”
秦清低垂的眉眼轻挑,那厮还真会见缝插针,趁自己怀孕,暗中接近厉修寒:“不行,我不喜欢他接近你。”
若不是知道两人的纠葛,厉修寒定以为两人有杀父之仇。
“暗域门的分舵已经迁入京城,玉箫作为暗域门的副门主,日后有的忙,你在府中看到他的机会不会很多。”
听到卢玉箫要走,秦清心里稍稍舒缓一点,想到京中的时局,她有些担心:“太子那边如何?你这次当了他的路,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不善罢甘休又如何,还能把我吃了。”厉修寒说的轻松,修长的手,覆在秦清的肚子上,柔声道:“女儿在肚子里好吗?”
“女儿?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不能是儿子吗?”秦清问道。
厉修寒挑眉:“儿子太淘,不如生女儿好,像你。”
秦清扯了扯嘴角,默默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祷,还没出来便就嫌弃。
厉修寒真的很忙,半柱香一过,饭都没用,便又去了书房。
秦清百无聊赖的看着手中的账本,她现在出不得门,只能让李四和纪掌柜把账本偷偷动到闲王府,为了掩人耳目,两人乔装一番混在送菜的人群里。
不该秦清谨慎,墨云阁还好,墨阁和华夏银行如今风头正经,白花花的银子留到别处,谁看了不眼红。
现在闲王府如逆水行舟,偏偏这个时候,她肚子里有了孩子,两人除了欢喜之外,更多的是担忧。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总不会错。
时嬷嬷在一旁侍奉,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闲话:“老奴听说,今年秋试,二少爷也报名了,不知道能不能中。”
“他?”想起秦少游那浪荡公子的模样,秦清暗暗摇头,要说玩女人,秦少游可是比他爹高一筹,可做学问,别说秦正宁就是他的书童都不如。
参加秋试,不过就是凑热闹罢了。
不过,已秦清对秦少游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参加秋试,要不就是被欧阳氏逼急了,要不就是欧阳氏替他报名,左右离不开欧阳氏。
细细想来,大房有秦沉羽,倘若高中,别说秦府就是整个秦氏家族都会被人高看一眼。二房有秦湘,虽是太子侧妃,可也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人,说出来也压三房一头。至于三房,正房那边秦少游一无是处,游手好闲,秦瑾兮暗中与厉世子私相授受,到现在对方也没有个说法,反倒是秦瑾婉成了皇太后身边的红人。
这样想来,欧阳氏如今急需一个让她扬眉吐气的机会,女儿的婚事急不得,自然要好好商量,至于儿子,把秦少游推出来,也是她没法子的法子。
秦清听说,赵姨娘最近很得宠,想来欧阳氏气不过,想拿秦少游压一压赵姨娘。
勋贵之家会读书的子弟少之又少,大多继承加重的爵位,至于其他人,托关系找路子,寻个差事当当,这辈子便完了。
秦正宁官职低位,想要给秦少游安排个差事,也不是简单的事,有可能还要借着秦正廉的威名。
欧阳氏和郑氏向来不和,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像对方低头。
秦清猜想,秦少游估计耳朵都听出茧子,不得已赶鸭子上架。
“大少爷也不知遇到何事,听闻这几月来,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大有奋力一搏的架势,老奴瞧着大少爷这次肯定能中。”
时嬷嬷知晓秦沉羽和秦清之间的事,对大少爷多了几分亲近。
秦清端着茶盏的手微颤,很快恢复如常:“大哥聪慧,往日只是没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如今醒悟,定能亡羊补牢,一举高中。”
“不过。”
“不过什么?”时嬷嬷略显紧张的看着主子,若大少爷能高中,小姐也算多个助力,总比娘家没人撑腰来的有底气。
秦清浅笑,淡淡的开口:“嬷嬷应该也听说了,闽浙才子纪凌尘来京,参加今年的秋试,有如此强劲的对手,大哥可能有压力。”
听到此,时嬷嬷点头:“老奴前几日出府,倒是听街上的人议论,那纪凌尘公子,可是才貌双全的俊公子,不但学问好,还吹的一手好萧,听闻纪凌尘和咱们府里玉公子曾合奏一曲,轰动一时,可惜京城里的人没瞧见。”
“哦”秦清饶有兴趣的提高声音:“没想到两人还是知心,难得。”
纪凌尘不知,他的好印象在秦清这荡然无存,就因为一个男人。
秦清起身,从红色的要想中找到几粒药丸,装进白色的瓷瓶中,吩咐冬梅送到秦沉羽手中,并嘱咐一定要在考试当日吃。
冬梅不敢耽搁,方向手中的伙计,便直奔太师府。
“王妃,您怎么给大少爷送药啊,让大太太知道了,肯定不高兴。”时嬷嬷提醒道。
秦清摆弄着眼前一盆文竹,虽柔弱却涨势凶猛,大有和苍天大树一决雌雄的势头,她未抬眸,纤细的手抚摸着嫩而细的绿叶:“有时候,人斗不过命,不过机会总是留给做好准备的人,大哥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那一步,我帮他。”
时嬷嬷不解,主子送药怎么还送出大道理来了。
秦清含笑,继续摆弄手中的花草。
冬梅在秦府门口遇到要出门的二爷秦正廉,他认识冬梅,脚下的步子一顿,皱眉问道:“可是你家小姐有事?”
对于秦清这个女儿,秦正廉从心里不喜欢,奈何偏偏得了势,让他不得花几分心思维持表面的和谐,正如楚老夫人所说,废船还有三斤铁,就算闲王府没权可还有钱,到时候他找个由头要过来,也不往他养秦清这么多年。
说到钱,秦正廉便想到秦清出嫁刮走的嫁妆,那本就心疼的伤口再次裂开。
冬梅恭敬的屈膝行礼:“二爷,王妃命奴婢寻大少爷。”
“沉羽?找他做甚。”秦正廉听到不是找自己,心里的火气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