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坐在床边伤心了好久,知道他们又逃过一劫,心里还是觉得值得。只是现在可以肯定,皇上不会让厉修寒娶黎小姐。
厉修寒见秦清伤心,心情也跟着低落,哄了好久,才让秦清的情绪平复。
冬梅和高嬷嬷进来,端着提前熬好燕窝,还有几样简单的小菜。
秦清如今饿的快,小厨房要一直备着东西。王妃突然回到闲王府,高嬷嬷怕王妃一会儿饿了,忙命人备下,还好来的急。
厉修寒身上有伤口,只能吃清淡的。随越进来想要侍奉厉修寒用饭,却被对方阻止,说自己伤到的事屁股,又不是手,不需要。
结果,手中支撑着吃了两口,便一头扎进碗里,那狼狈的样子,像极了猪。
随越和林海不厚道的笑出声来,上前把碗筷拿走,给厉修寒清理干净。
秦清又气又觉得好笑,可不知怎么,一转身眼泪就掉下来。
真是无妄之灾。
她接过随越手里的碗,坐在床边,道:“别闹了,乖乖吃饭。”
厉修寒见媳妇没事了,心里也踏实,笑嘻嘻地道:“好,听媳妇的,你吃一口,我吃一口,好不好?”
秦清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把一块馒头塞到他嘴里:“吃你的。”
厉修寒嬉皮笑脸的耍嘴皮子:“我这顿板子挨的值,既能退了婚事,又有媳妇伺候,真是一举两得。”
秦清朝他屁股上轻轻一拍,咬着牙问道:“一举两得?美的你。”
厉修寒呲牙咧嘴的叫着,嘴上却不服输,梗着脖子道:“当然美了,我现在可是病人,明日我就命人把我抬到太师府,父皇就算在不近人情,也不能把我赶走。”
他脑子转的灵光,洗洗想来,一举三得。
说完,他下巴趴在枕头上,大口喘着气,嘴里嘟囔道:“我怎么感觉脖子比屁股疼。”
秦清无语望天,吃过晚饭后,她安顿好厉修寒,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里酸酸的,扶着冬梅出去了。
高荣轩闻讯前来问候,只是那落井下石的样子,让厉修寒看了恼火:“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添堵的?”
高荣轩瞥了撇嘴道:“你活该,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偏要惹皇上不高兴,能怪谁。更何况,最终受益人还不是你。”
他挑眉,意味深长的问道:“镇北侯可是香饽饽,你不要有的是人要,你不后悔?我可是听说,黎小姐可是女中豪杰,娶进府,你身边可是一文一武啊。”
厉修寒磨牙道:“听说秦瑾菀事事都找卿卿商量,我忽然觉得你人品不好,今晚我吹吹耳旁风,连襟什么的还是算了。”
“别介。”高荣轩忙笑着上前,陪着小心道:“我刚才不过是开玩笑,你看你,还当真了。”
厉修寒冷哼一声:“你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挖苦我?”
他知道父皇最近心情不好,若是别的事,他也就认了,就怕父皇借着开玩笑的由头给他下套,到时候还死不认账。
在娶侧妃这件事上,容不得玩笑。
高荣轩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厉修寒:“这可是专门为你配置的,到时候涂在脸上,保准谁见了都心疼。”
“你是不是傻?我伤的是屁股不是脸,往脸上涂什么。”厉修寒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高荣轩。
“想不想一直待在太师府?”高荣轩挑眉,下巴点了点药瓶:“王爷受伤,身边无人照料,起夜的时候,从床上摔下来,伤到脸,恩,听着就让人心疼。”
厉修寒听得一脸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奸笑道:“还是你聪明,一会儿我就抹上。”
两人兴奋的聊着小话,无意中说道负气逃走的辰王。
“被皇上抓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就在一个时辰前,皇上觉得落了面子,抓回来又打了一顿,我刚从辰王府出来。”高荣轩道。
秦清刚进门就听到两人的对话,挑开帘子问道:“皇上把辰王抓回来了?为什么?”
高荣轩起身行礼:“师父。”
想到那日两人给辰王妃做手术,高荣轩就觉得热血沸腾。
太医院那些老东西,还笑话他拜一个女人为师父,他不屑的哼了一声,秦清的医术,是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
父亲说的对,有本事的人,不分男女。
秦清看着高荣轩质问道:“你刚才可说的是真的,皇上坚持让辰王给静娴郡主道歉?”
“是,我出宫的时候,听苏伏公公说的,等辰王养好伤,拖也要拖到静娴郡主跟前。”高荣轩无奈道。
他有些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
秦清下意识的皱眉,担忧道:“皇上总是情人所难,辰王不愿意去就算了,谁喜欢他的道歉,一别两宽,各过各的多好。”
高荣轩和厉修寒对视一眼,不明白秦清为何要生气。
“道歉不过是走走形式,可能皇上认为,她们两个必定夫妻一场,就算日后男婚女嫁,也没必要像仇人一样,相互怨恨,说开了比较好。”
“皇上想的到好,他是没心理负担了,静娴郡主为什么药原谅辰王,失去自己的孩子,更失去行走的能力,让一个女人后半生怎么过。皇上以为只要弥补就不用负责了吗?要真想弥补,就打断辰王的一双腿,断了他的子孙根,让他也尝尝静娴郡主的痛苦。”秦清气结道。
两人不敢说话,任由秦清絮絮叨叨:“静娴郡主的病情其实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你们懂得心病最难治疗。我是她的主治大夫,根据她的病情,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刺激她。你们也说了道歉不过是个形式,辰王若真有悔改之意,即便不道歉,在别的地方弥补也是可以的,何必非要现在掰扯清楚。”
高荣轩笑道:“师父,此事是皇上决定的,不容任何人反驳。”
“难道就没有人敢和皇上进言?”秦清问道。
厉修寒和高荣轩皱眉,朝臣的话,还真没有,皇上多疑,即便是太子也不敢触皇上的眉头,更何况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