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孩子还在,宋大夫,你快开方子,包住我肚子里的孩子。”葛云芊嘴角抽手,颤抖的双手,拉着宋大夫,肚子的剧痛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她强撑着身子,拉住大夫,这是她最后的希望。只要能为太子生下嫡长子,她和葛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宋大夫无奈的叹气,现在已经出了大量的血,腹中的孩子是保不住:“你还年轻,只要养好身子,到时候还可以在怀一个。”
他无奈的摇头,随后写了个方子交给身边的丫头:“照着方子去德顺堂拿药,煎了服下,血便止住了,不然恐怕有性命之忧。”
葛云芊嘶吼一声晕了过去。
完了,所有的念想都完了,没有孩子,那她拿什么和太子妃斗。
在见红的那一刻,葛云芊便知道不好,可心里还是存了一线希望,希望宋大夫能保住孩子。
屋内的丫鬟婆子不敢再待下去,找了个理由都退下。
戏看完了,秦湘得意的带着香草走了。
柏溪也想,可她是大丫鬟走不了,吩咐人赶紧去抓药,然后跪在脚踏上安慰葛云芊:“主子,您的身子要紧,等养好了,一定能在怀一个。”
葛云芊是被疼醒的,腹痛一阵接一阵的袭来,想着原本可以扬眉吐气的时候,可以在柳媚儿面前挺直腰板说话,可现在什么都成了泡影,孩子没了,太子还能如珠如宝的宠爱她吗?
想到此,她低声的哭泣,倏然,想到宋大夫的话拉着柏溪的手问道:“宋大夫刚才问吃了什么,小厨房可查到什么?”
柏溪摇头:“奴婢刚才派人问过,没有陌生人去过厨房,而且今日的春卷和点心,是您临时起意想要吃的,三个嬷嬷都试过,都没有问题。”
葛云芊瞬间摊在床上:“完了。”
香草扶着秦湘出了听云轩,警惕的看了眼身后,低声道:“主子,您说葛侧妃会不会查到什么?”
“她能查到什么,就算查到什么也轮不到咱们遭殃。”秦湘冷冽的一笑,让她们狗咬狗,正好腾出时间,让自己养身体。
晚饭的时候,葛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听说还是个哥儿,不过这事听云轩的人可不敢告诉葛云芊。
太子妃柳媚儿从宫里回来,便听说这件事,先是一愣,随后冷笑:“到底没那个命。”
时嬷嬷替柳媚儿布菜,犹豫了一下道:“主子,葛侧妃会不会怀疑咱们,老奴听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小产的,还是秦侧妃请的大夫,要不然命都保不住。”
“怀疑咱们?”柳媚儿冷哼一声,揶揄道:“别说这事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我做的,她一个破落户啊能将我怎样,我能弄死秦湘也能弄死她,她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待着,我心情好的话,还能带她见见世面。”
“不过,这事你给查清楚,看看是不是倚兰苑那位搞的鬼。”
时嬷嬷点头:“老奴已经吩咐人去调查,也让门房的人看着点,殿下回来通知一声。”
柳媚儿点头,目光冷若冰霜:“你刚才说,葛云芊早上还好好的,可到了晌午突然肚子疼,然后没多久便见红了?”
“是,老奴回来后便派人去听云轩打听,听说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若真如此,不应该这么快,前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柳媚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想来是剧毒,才会如此快的发作。”
“剧毒?”时嬷嬷一怔,皱眉问道:“不应该啊,葛侧妃自从怀孕后,饮食很谨慎,所有的吃食都要三个嬷嬷试过她才动筷子。而且我还听说,三个嬷嬷分三个时辰试吃,然后当着葛侧妃的面,热一下,她才入口,如此谨慎,还能中毒?”
柳媚儿放下手中的金钗嘴角的笑慢慢消失殆尽:“只怕有人早就算计好了,连我整个太子妃都瞒过。本以为秦湘没了生孩子的能力,便会安分守己,没想到这么耐不住,连等葛葛云芊肚子里的孩子出生的耐心都没有。”
在皇家,只要你一点怀孕,就要一直提心吊胆,怀孕的时候担心有人下毒,孩子生下来,担心被人弄死,扥孩子大了,又担心出什么意外。
在皇家生孩子,就是一个无底洞,一个深不见底,装满阴谋的无底洞。
时嬷嬷反应过来,诧异道:“主子,您说的是秦侧妃?”
不对啊,秦侧妃在本年来一直安分守己在院子里待着,太子府都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更何况葛侧妃出事的时候,还是秦侧妃帮忙请的大夫。
这,这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
柳媚儿看着手中的护甲,轻蔑的一笑,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前段时间,秦湘不是病了吗?听说请了好几个大夫都不见好,方子更是开了不少,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猫腻。”
时嬷嬷惊讶的看着太子妃:“怎么可能,秦侧妃居然……”
这种招数都想的出来,此等心计,真是令人后怕。
柳媚儿淡淡地一笑:“就怕葛侧妃是个糊涂人,受了别人的挑拨,将矛头指向咱们,这段时间你好好盯着听云轩,看看是不是如我所料。”
“是,那要不要给葛侧妃提个醒。”时嬷嬷问道。
“不用,天时地利人和秦湘了,这个时候咱们横叉一杠,反倒显得突兀,你好好派人调查,等到合适的实际在爆出来,将她们一网打尽。”
“老奴明白。”
太子半夜醉醺醺的回来,青义将他送到前院的寝室休息,待后半夜太子醒来要水喝,青义才将葛侧妃小产的事情告诉太子。
太子坐在榻上愣登了许久,心中恼火,这不仅是他的嫡长子,更是皇家的嫡长孙,现在孩子没了,什么都完了。本来还想借孩子的事,哄皇上和皇太后开心,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朝堂上不顺利,府里又出了这样的事。
真是流年不利啊。
太子顺势躺下不在开口。
葛侧妃那边听说太子回来了,等了许久都没见人来,失望的趴在锦衾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