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低估了她
“我……我哥?”
皇帝?不会吧?皇帝能叫得动他?开什么玩笑。
他的骨子里可是跟皇帝对着干的呀。
可下一秒,她便想明白了。
“也是啊,你的兵可都不在京城里,你要是敢在他的地盘上耍牛脾气,他还指不定就能弄死你。”
她开口讽刺道。
容聿用眼尾扫了她一眼,懒得反驳。
要真像她说的这么简单,皇帝早把他拿下了。
这一次,皇帝恐怕是刻意把这个案子交给他来办,想测测他对皇帝的耐心吧。
从他跟皇帝同时知道楚家对容家做了什么事之后,他跟皇帝都清楚,彼此都在暗中较量,只是,谁都没撕开那窗户纸。
财券监的掌司昨天跟皇帝说了那米商被杀的事,这一次,米商的死,引起股价很大程度上的波动,随着股价的波动,樊京的物价竟然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如果这个案子不查清楚的话,京城百姓日子过得不安,也会影响皇帝的龙椅宝座。
这,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对他要解决皇帝这件事,有很多的帮助。
皇帝之所以把案子交给他,恐怕就是想试试他吧。
如果他不尽心查好这个案子,或者是拒绝接受皇帝的命令,就是明着跟皇帝撕破脸。
事情,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他还是得当好自己的臣子。
“诶,话说回来,这陈员外的死,都惊动我哥了,看来他影响力很大嘛。”
就在他沉思的当口,楚辞的声音,在他耳边再度响起,也同时打断了她的思绪。
“民以食为天,米商的死影响当然大。”
他本能地以为楚辞一介女流根本不懂股券之事,所以并没有跟她深入地解释太多,便这样随口回答,同时,两人已经到了京兆府衙门了。
“下官京兆府府尹傅义参见容亲王,参见公主。”
一早就接到通知,傅义早早就等在衙门口了,见容聿他们一过来,便立即诚惶诚恐地迎了上去。
“王爷,公主,里边请。”
“案子处理地怎么样了?”
也没太多的心思去跟傅义寒暄太多,容聿一到正堂坐下,便直接切入了正题。
“回王爷,下官已经找到了嫌疑人,正被收监在大牢里,只不过……”
傅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为难之色。
“只不过什么?”
“嫌疑人是……是酒庄的老板王员外,现在,外面买了酒庄股券的人已经收到消息了,下官得到财券监的那边的消息,王员外一被收押,王家酒庄的股价在一个早上就跌到了谷底,这京城两大股券商都倒了,买了这两家股券的人都开始大闹了,下官担心,继续下去,京城会大乱……”
傅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真倒霉,怎么让他遇上这样的事,这在财券监登记的两大股券商都相继出事了,轻则影响京城的经济,重则,可是会引起朝廷动荡的呀。
容聿听完傅义的禀报,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出声道:“尸体呢?”
“尸体在义庄,仵作已经验过尸了,陈员外是被高浓度的腐尸水腐蚀了颈部,伤及颈部的动脉造成失血过多致死的。”
腐尸水?
一直站在边上没吭声的楚辞,听到这个名词的时候,眼神又一次亮了。
这地方还有这么高大上的东西?
“带本王去看看。”
“是,王爷,这边请。”
在傅义的带领下,容聿二人来到了衙门专门用来放置暂时不能敛葬的尸体的义庄。
“公主,尸体有点恶心,您……”
见楚辞也要进去,傅义站在一边,善意地提醒道。
却见楚辞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没事儿,再恶心的我都见过。”
她一脸爽快的模样,引来了容聿的侧目。
看了一眼她脸上模样一点害怕的样子,容聿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见楚辞这样说了,傅义也没有阻拦,陪着容聿二人来到了尸体边上。
“王爷请看。”
他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那块布,指着尸体脖子上那腐烂成一个破洞的地方,开口道。
强烈的尸臭味,让傅义也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要不是容聿他们在不敢失礼,恐怕这个时候,他已经吐出来了。
尽管竭力忍着,可傅义的脸色因为恶心已经变得煞白,她清楚,只要他在那里继续待下去,一定会吐出来。
原本还想好意提醒楚辞,让她别看,不然一定会恶心地吃不下饭。
可刚抬眼往楚辞那边看了过去,见楚辞已经翘首朝尸体看过去,别说是恶心呕吐了,她甚至连脸色都不曾变过。
也不知道楚辞是没看到那尸体恶心的程度,还是楚辞真的一点都不怕。
堂堂一个生长在深宫内的一国公主,竟然可以做到如此面不改色。
傅义的脸上,不禁有些惊叹,心里便更加坚定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洋相。
要是让王爷看到他一个京兆尹府尹竟然连公主一个小姑娘都比不了,传出去不得闹出笑话吗?
这样想着,他便硬着头皮,再度朝尸体腐烂的伤口看了一眼,本想坚定自己的决心,可偏偏,这再一次的加深了他脑中对恶心的印象。
“呃……”
他再也顾不上其他,白色的液体从体内凶猛而出。
“王爷恕罪。呃……”
根本来不及跟容聿请罪,傅义已经从义庄跑到外面大吐特吐了起来。
“不就一个尸体嘛,瞧把他给吓得……”
看到傅义那面容苍白的样子,调侃道,目光重新回到尸体上。
而原本还把主意力停在尸体身上的容聿,听楚辞那轻松的调侃声响起的时候,眸色怔了怔。
这才注意到这个女人的目光,正停留在尸体伤口的地方,面不改色地观赏着,别说是害怕,连像傅义那样恶心的反应都没有。
他还是低估这个女人的能耐,竟然不怕尸体,还是一具可以说是有些恶心的尸体。
“好像确实是被高浓度的东西给腐蚀掉的。”
楚辞的声音,将容聿从惊诧中拉回了神,再度看了她脸色一眼,才放心地重新将注意力回到尸体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