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注意到徒弟有些不适的扭动了下身子,付青远问道:“身上有何不适?”
刚准备趁师父不注意的时候揉揉胀痛的胸部,一听到他的问话桑落连忙摆手:“我没事啊哈哈~”
付青远不语,淡淡的看着她。
桑落看了下头顶上照射下来的阳光,认命的开口道:“胸有些涨痛。”说完又特别加了一句:“这是正常的生长发育,玲珑以前和我说过的。”
付青远默默听完,这才没什么表情的转过头继续修炼。
桑落见师父没什么反应,悄悄松了口气。但是一会儿付青远的声音又传过来了:“能治吗?”
这又不是病治什么,师父你沉默了这么一会儿难道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吗。桑落对于自家师父喜欢负责到底的性格已经很了解了,因此她只好说:“师父,这不是病。这种胀痛的话很正常,揉揉就行了……”
桑落刚说完就见自家师父朝这边伸出手,顿时惊的一口气憋在嗓子里。直到付青远伸手过来拿走了她面前的杯子,桑落这才憋得脸通红的咳嗽起来。她还以为师父刚才是想……都吓呆了,谁知道根本就不是,真遗憾啊。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桑落咳嗽的停不下来了。
感觉师父在她背部一抚,那股憋在嗓子里的气就消失了。停止咳嗽的桑落看到师父递过来一杯灵泉水。
因为上次她在强行突破第三层出现后遗症后,喝了一次师父空间里的灵泉水觉得舒服了不少,所以后来师父就常常让她喝灵泉水。至于现在的情况,该不会师父觉得不管她出现了什么问题只要喝这个灵泉水就好吧。
关于这件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事实上这种小插曲在师父异常关心她的情况下总是发生。比如师父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她的月事啊还有各种习惯之类的,连她的乱七八糟想法都有些理解了。不管她有什么突发奇想都会按照她的想法去做,并且表示的很淡定。
自从开始觉得胸部涨疼之后,桑落发现胸前的两团倒是长得很快。对比前世二十才是b的情况,十五就有b罩显然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作为一个女性还是觉得很开心的,但是有胸了没有胸罩穿也够让人觉得不习惯的。
还有一点让桑落觉得苦恼的就是,自己的身高好像没长。
估摸着觉得自家师父差不多要回来了,在浴桶里泡着的桑落也不耽误时间了,匆匆擦干身子起身穿衣服。
虽然发生过,师父提早回家但是她还在浴桶里泡着刚好被看到这种事。但是这么多年和自家师父同进同出同吃同睡,什么尴尬事都被师父知道的清清楚楚之后。桑落发现自己现在不管发生什么都已经能处变不惊了。
所以桑落这么急着起来不是因为怕被师父看到会觉得尴尬,而是她急着去接师父回家。整整一天没见到师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因为前一段时间她在地穴中四处逛,无意中找到了一个出口通向地表。从那之后,她的师父就常常外出去猎杀妖兽。因为在师父看来只是单纯的修炼是不够的,还要历练自己的战斗技巧。
桑落偶尔也被付青远带出去杀过几次妖兽,但是大部分时间付青远还是一个人出去。
“既然你不想做无谓的杀戮,只要你能确定面对敌人下得了手,那么技巧方面我会亲手教你。”付青远这么说着,再也没有让她动手杀过妖兽。
其实最近每次想起她和师父的相处,桑落就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师父的一些行为,一次两次,她能归结到亲人方面,但是师父为她做的许多事都超出了亲人会做的。她毕竟有着成人的思维,不可能一直骗自己什么都不想。
师父他对她太过关心,有时候比她自己还要在乎她的身体生活方面,面面俱到的让她觉得有些害怕。她怕这些关心只是暂时的,一旦他们离开这里或者时间久了就会消失不见,如果习惯了以后没有了她要怎么办?
而有时,师父的目光中有种很深沉的东西在。她有时不经意看到师父用那种不同于以往的目光看过来,都会觉得心中一跳,有种自己被大型妖兽盯着再也逃不掉的感觉。
还有,师父对她似乎,有些占有欲?桑落记得有一次师父带她离开地穴去上面杀妖兽,她对着一群豹子一样的妖兽有些兴趣,还想着和那只小奶猫一样的小妖兽玩玩。师父当时没说什么,但是后来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去杀妖兽时,都是在猎杀那种妖兽。
是她想的太多了,因为他们师徒两个一直相依为命才会出现那种错觉。还是说,真的像她所想的那样?
露出有些复杂苦恼的表情,桑落又甩甩头,提起灯笼脚步轻快的行走在这些熟悉的树根中。
不管师父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就是她依赖着不想离开的师父啊。她只是对师父的改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所以有些迷茫罢了。她其实是很胆小的,喜欢一成不变,每次对于改变都要很努力的去习惯,环境也好,感情……也好。
这一片的路面渐渐的升高,形成一个上坡路,很快就出现了一个透着光的洞口。将手中提着的灯笼夹在扭在一处的两个树根中,桑落细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半掩着的洞口没有妖兽,这才踩在树根上跳上去。
桑落坐在洞口旁边的一块大石上仰着头看天,晃着脚,一手绕着自己的长辫子。荒界的天空总是很蓝,干净清澈的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看上去和荒界有些不搭。
不过想想他们师徒两现在住着的地面下的洞穴,桑落又觉得没什么了。地穴是四通八达非常广阔的,她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走到,她现在常去的那几处都非常漂亮,每次看到都让她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桑落没等多久就看到一个身穿青色布衣的男人走过来。在付青远空间中的黑衣穿完后,他终于换上了和徒弟一起去买的衣服。看到来人,桑落下意识就笑开了,从大石头上跳下来就往那边跑。
等跑近了,桑落忽然把脸上的笑一收问道:“师父,这次没受伤吧。”拉着付青远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得到他没有受伤的回答,桑落这才又露出笑脸,右颊上就有了个浅浅的小窝。
因为荒界地表上没有水源,付青远这次出门又没有碰上下雨,所以此刻他的左袖和袍子下摆上还沾着杀妖兽残留的血渍。使他整个人看上去越发像见血的刀刃,偏偏当他看向桑落时柔和下来的眼神,又让他看上去有种别样的温柔。
到了洞口,付青远用右手抱起旁边说话的桑落,跃下了洞中。随手拿起灯笼就往树根深处他们的家走去。
桑落坐在他的手臂上抱着他的脖子,有些无奈的说:“师父,我已经是大姑娘了,这样抱着不好,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她刚来到师父身边那么小的时候,师父都没有这样抱着她过,但是最近倒是经常被这么抱着。
自己坐着的是师父的手臂,甚至透过衣物她都能感受到手臂上些微凸起的肌肉,而且她不得不抱着师父的脖子扶着他的肩膀,这姿势怎么看都有些不自在。
桑落说了那句话之后,发觉抱着自己的手臂紧了紧,但是师父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也不准备开口的样子。
桑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那样看着师父别着眼睛不看她也不理她,忽然就觉得好笑。
师父常常沉默,但是她问什么问题,师父知道的话就一定会说。不过如果她说的是什么师父不愿意听不愿意做的,他就会像现在这样,装作没听到,简直就像个用沉默表达不满的孩子一样。
但是要说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又不然,桑落通过多年的细心观察发现,就像刚才那样她说了什么师父不愿意做的,师父就会僵一下。有时候桑落甚至会觉得师父还有些委屈,因为他之后说话的字数都会不自觉少一些。
她那个最初严肃无趣认真又成熟的师父啊……
师父很少很少笑,桑落只在一次半夜睡不着爬起来给师父唱歌,在两人的床上又蹦又跳不小心摔在他身上,龇牙咧嘴的爬起来时看到他微微勾了勾嘴角。
如果说沉默的师父是夜幕月光下的朦胧群山,那他一笑,就像是第一缕晨光唤醒了群山。师父本身很少有什么情绪,他的很多情绪都是因为她。
师父自己受伤时都是没什么感觉的样子,但是她擦伤了一下都会让他皱眉。师父以前对很多事都不在意,但是为了她,师父会去了解那些他以前不会去了解的东西……好有很多很多。
桑落想着想着,蓦地就觉得心软。师父是对她最好的人,也是她最亲的人了。就算、就算师父其实对她是有那种想法,她也是可以试着接受的,是吧。
“师父,你会一直对阿落这么好吗?”桑落按着付青远的肩膀,忽然微微弯下身凑到他面前问道。
付青远虽然不知道徒弟为什么会忽然有这么一问,但是他还是毫不迟疑的吐出一个字:“会。”
桑落就笑了,说:“我也会对师父好的。”说完出其不意的扳过付青远的头,在他的额上亲了一下。然后果然不出桑落的预料,她的师父步子一停顿在那里了。
桑落趁机从付青远的手臂上跳下来,往前跑了几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对立在那里的付青远笑着招招手:“师父,快点,不是说还要教我杀妖兽经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