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感觉自己煎熬了很长时间,他终于摆脱了麻痹的感觉,知觉正在恢复,他奋力的滑动四肢往海面游去。当陈仲终于钻出海面,重新站立起来之后,他豁然抬头仰望,却见一道清光冲入天空乌云之中,然后随着一声巨响,又一道雷霆落下。
陈仲只来得及大叫一声“我草!”就重新跌落海面之下。麻蛋!居然有人要害我!很明显的,那道清气是故意冲上云端,引诱雷霆继续下劈。
这一次的痛苦可不是上一次可以比拟的,不仅仅是麻痹,陈仲感觉自己完全被烤焦了,每一寸躯体都散发着难以承受的灼热,他大口的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有电光闪烁,仿佛他在往外喷射白色电浆一般。陈仲的意识不断的坠往识海的深处,这一次他是清醒的,每当往深处坠落一点儿,他都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有的是一些电影一般的画面,有的却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或者黑乎乎的一团不明物。那些电影画面有一部分却是陈仲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往日记忆,是他曾经遗忘了的噩梦。
都说当一个人沉浸于痛苦之中的时间长了,痛苦也就不再是痛苦,反而会变成一种变-态的类似快感式的感官刺激。但是,现在陈仲却认为这种说法纯属放屁,因为他所感受到的痛苦真的很痛苦。煎熬,难以言述的没有尽头的煎熬,这个时候,陈仲无比的痛恨自己居然还能够思考,他是多麽的希望自己这时候能昏过去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仲觉得那应该过了很漫长的时间,长到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被折磨得变成快要疯子之前,痛苦忽然消失了。陈仲的意识重新浮出了海面,他抬头望向天空,原本翻滚的乌云开始急速收缩,眨眼间化作一道光矛消失在天际。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陈仲感觉他的识海好像更大了一些,或许是天空中的雷云消散的缘故,他感觉天空更高了,海面更宽广了,而海面之下也更加的深邃了。而且除了原先的三座探出海面的高楼大厦,貌似又有两座建筑顶端的尖角稍微高出了海面少许。
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陈仲这般想着,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意识也不由自主的开始上升,而且随着高度变高,速度越来越快。刹那间,他的意识重新开始主宰迷失的躯体,陈仲恢复了意识苏醒了。
躺在地上,哪怕还未曾睁开眼睛,陈仲就已经“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此时他正躺在一个不算宽阔的地下室里,旁边守着两个人,一个少了半只左手的人,正是严镇东;另一个则是小豆丁儿阿朵。
地下室明显是刚开挖出来没多久,外面的过道上人来人往,却是正在开拓地道的人们,每隔一段时间,她们就把挖掘出来的泥土装在藤筐里运出去。只从运输泥土的人次来看,这些挖掘者的工作速度非常的快。
陈仲试着往更远处查看,但是并没有成功,似乎这种近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觉”有一定的距离限制,陈仲估计最大接近三十多步的距离,换算一下也就近二十米左右,在这个距离内的球形范围他可算是洞察秋毫一览无余,陈仲甚至可以看清严镇东脸上的某些小疤痕,包括他的眼皮眨眼时的一举一动,当然这得需要陈仲耗用精力去专注观察严镇东一个人。这种强大的洞察能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作弊器,陈仲心里盘算着这种突如其来的能力的来由,他暗自呼唤先知,想要看看祂是否能够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
先知的反馈很快就出现了:
“你完美的撑过了惩戒之雷的第二轮试炼,并获得了超额的奖励,你的体质获得小幅度的提升,你的精神抗性获得大幅提升,你的精神力获得大幅提升,你开启了灵能天赋,灵能能级获得少量提升。你获得了灵能视界。”
信息虽然并不多,却基本上解释了陈仲此时的身体变化,因为他感觉自己此时的精神头儿前所未有的亢奋,似乎有无穷的力气不断地自躯体深处涌现出来,精神饱满的几乎过了头儿,陈仲觉得自己好像充电过载了,他需要发泄一下。
只是陈仲稍微一动,严镇东就发觉了,他豁然起身高兴的叫道:“主公!你终于醒了。”
陈仲弹身而起,安抚了一下靠在他身边后知后觉的小豆丁儿阿朵,开口问道:“老严,我昏迷了多久?”
严镇东道:“不算很长时间,那群魔羊崽子还没有破坏一半的贯道呢。”
陈仲闻言,大惊道:“什么?现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严镇东低声为陈仲一番解说,他方才明白,自己当时突然昏迷后,廖化等人所面临的的恶劣局势。先是所有人几乎都慌了手脚,他们虽然与陈仲相处时间不长,却早已把他当成了主心骨儿,一旦主心骨儿出事,他们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紧接着四角食人羊开始破坏贯道。贯道的出口并不难找,有的出口甚至光明正大的摆在明处,四角食人羊用蹄子踩,用无坚不摧的狰狞嘴巴一口一口的啃挖,虽然看起来费功夫儿,可效率着实不低,很快就把贯道的大部分出口给破坏了。包括其中一个休整室,也被这些魔羊给找了出来。当时昏迷的陈仲和大部分主战力都在那个休整室里,他们借助贯道狭窄的地形暂时逼退了年幼的魔羊崽子,并在成年四角食人羊赶到之前成功撤进了贯道的深处。
这时候不得不感谢那些一直在深挖地道,扩展地下工事的人们,正是她们不顾疲劳的持续挖掘,才让众人有了战略回旋的空间。
现在,四角食人羊仍然在步步紧逼,众人也奋力往丘陵和大地的深处挖掘,挖出的泥土则堆在后面的通道上,以阻碍四角食人羊的破坏步伐。
陈仲对严镇东道:“去叫廖化他们来,我有事情要吩咐。对了,我昏迷前拿着的那支手杖呢?”
因为陈仲醒来而开心不已的小豆丁儿阿朵道:“阿朵知道!在马姑姑那里呢。”
陈仲点头道:“好!老严去叫人,我们去马姑娘那里会合。那些魔羊崽子猖狂了这么久,我们该准备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