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王白浑身寒毛再度炸起,双腿瞬间拔地而起,弹出数尺远。
他立即架起拳势,屏气敛息。
降临夜色的大院中,仿佛都变得寂然下来。
但眼前的‘李文’似乎一下子僵住了,保持着脖颈拧动的姿势,一动不动。
气氛一度十分诡异。
眼看着天边仅存的赤红晚霞愈发微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即将笼罩着他。
“不出来是吧?老子这就去刀了你。”
王白再度回身望了一眼树下的‘李文’,神色猛地一狞,直接冲入了堂屋中。
噗咚。
踹开堂屋的朱门。
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具宛若神像般矗立的木棺。
好似从未挪动过位置。
唯一与先前不同的,则是这具木棺的周遭,此时正散发出浓浓的诡气,无形地飘散在方圆四处。
且依然源源不断地从缝隙出喷射出极高浓度的阴寒气流。
这令他有一种错觉。
这具蕴藏着恐怖诡气的木棺,就好比是只能够装下一石粮的竹篾,却硬生生塞下了一石五斗粮一般。
黑幽幽的木棺,此时就宛如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
饶是王白,此刻也不由凝重起来。
忽然——
猛地一声脆响,木棺的一侧棺盖竟被棺内的存在沉沉推开,霎时间,几乎凝为猩红高压气浪的煞气从其中狂涌而出。
呲!!!
王白无比清楚,木棺内的存在正是被诡异附体的内劲强者——断脉手赵烈!
“好强的气息…”
这股好似历经万战的杀伐之气,与其说是武师,更不如说是战场上的杀神武将。
这股冲天的杀意,与化意境的意象何其相似!
周遭的木桷、布匹瞬间被这股恐怖的高温点燃,吞噬殆尽。火海朝四周弥漫,却依然无法侵入堂屋中央的煞气源头。
待烟尘未散尽。
一道浑身逸散凶气的骇人身影缓缓从其中走出。
轰!!!
一阵腥风掠过。
地面大量的细碎血肉瞬间震荡开,一阵恍惚后,一道身影迅速畸变增生,长出无数尖利且细密的骨刺,狰狞至极。
嘎吱…
嘎吱……
赵烈伫立原地,布满虬结骨盔的头颅拧了拧,竟发出骨刺摩擦的刺耳声响。
忽然间,他双目一厉,闪烁出刺眼的红芒。
“可与吾…一战!”
“那就,战!!!”
王白仰天暴吼一声,身形猛然胀大,瞬间从一米九膨胀至三四米的身高,森寒的黑鳞如针刺般炸开,迅速覆盖在体表。
扭曲虬结的肌肉几乎堆积成山,臃肿地附着在他身体的每个角落。
举手投足之间,都蕴含着爆裂般的劲力,足以摧毁一切事物。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
赵烈旱地拔葱般纵身跃起,浑身骨刺剧烈磨蹭,冒出大量火星子,没入四处的火海消失不见。
二人顿然碰撞在一起,残暴搏杀。
轰!!!
声势愈发浩大,几乎将堂屋一切皆尽摧毁,不断炸出数道挤压到极致的浑浊气流,整个晦暗的亚空间都开始剧烈震荡起来。
“死!!!”
王白单掌化刀,周遭立即凝聚出虬龙虚影,发出摄人心魄的龙吟声。
刹那间,晃眼的绿芒闪过。
嗤啦!!
一道无比凌厉的深绿刀意毫无阻碍地穿过赵烈的厚重骨甲。
铺天盖地般地朝着原先巍然不动的朱门劈去。
咖嚓。
在刀意触碰上朱门时,一声细微的玻璃碎裂声响起。
随之。
整个灰暗空间竟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待视野再度恢复时,眼前的大院竟依旧如原先一般,丝毫无损,天色也重新恢复午时的白昼。
王白眯了眯眼,原本因强烈光线而短暂致盲的双眼也渐渐恢复了目力。
在他的身前,除去头颅已被斩断的赵烈。
便是他手下的一众衙役,正在目瞪狗呆地看着他。
“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