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笑，真是百媚顿生。
楚宁身后刹那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好久好久才传来抽气的声音。
“楚道友。”卓小妹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婉转过，不过，楚宁值得——现在的楚宁值得。
毕竟也是元婴大修士不是？还是仙山掌门的道侣。
再停顿了下，才接着道：“久违了。”
这个久字，自然不是楚宁理解的那个久字了。
还真是久违了，再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哦，还是她留在仙山，差一点被鸦妖逼婚成功了呢。
不知道这一次她人鱼的身份，还有哪个不长眼睛的，不怕死的赶来逼婚。
那个交配之后就吞食了对方的，可不是她有意泄露的，她不过是往那边引了引。
还是修士的想象力丰富。
楚宁道：“刚刚好像听到你们在谈论妖族？”说着看向郑总管。
郑总管急忙道：“啊，是鱼前辈建议我这个外门，也开一口鱼塘，养殖些低阶的鱼类。”
楚宁闻言点点头：“这是不好主意，外门还有些闲置的土地，不适合开采出来做灵田。”
郑总管苦笑着道：“楚总，养殖说的容易，可大家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咱们仙山旁边就是妖兽森林，就仙山山上还有不少的鸟雀，就怕才洒下鱼苗，就被鸟雀吃了。”
楚宁点点头：“也是这个道理。”
就看着人鱼问道：“鱼前辈可有经验传授？”
卓小妹轻轻一笑，“都说你们人修足智多谋，要比我们妖修聪明不知道多少呢，楚总又是堂堂集团总裁，这问题怎么能问我呢？”
这话听着貌似没有毛病。
人修本来就聪慧，这是公认的。可楚宁也就是礼貌性地问问，人鱼就算是妖兽，也是妖修，不该这么没涵养的。
郑总管看看楚宁，苦笑着摇着头。
人鱼这么说话，他可是接受无能，和人鱼说一会话，简直就要出好几身汗了。
楚宁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刚刚我还想着，仙山也有必要开一口鱼塘的，不过开在内门好了。”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到时候弄个阵法就可以——这一阵忙的，好久没有没有给一依弄点好吃的了。
只要不在外门折腾，郑总管就满足了。
他一个劲地给楚宁递眼色，想让楚宁将人鱼领走。
楚宁自然是明白的，他来外门也是这个意思，接着道：“不过我们人修对陆地还熟悉，对海里就陌生多了，尤其是水里的鱼类。”
说着转身，做个请这边来的手势，“到时候还要请鱼前辈多些指教。”
卓小妹往前走了两步，对着看过来的外门弟子们也逐一看过去，对着他们也都是一笑。
见到那么多半张着嘴看呆了的修者们，心情大好。
仙山又怎么样，神符门又怎么样，这些低阶的修者们这下谁的道心还稳？
卓小妹心里得意地笑笑，仙山至少一年之内，外门的这些修者不用想要筑基了。
堂堂一座仙山啊，两年没有修者筑基进入内门，呵呵，在大陆上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鱼前辈心情好像很好？”楚宁挑起话题。
他也看到外门这些弟子的德行样了，却也知道这不能怪那些外门弟子。
本身就是修者，定力不足，人鱼又故意散发魅力，蛊惑人心。
那些弟子只是张嘴看着，没有扑过来就不容易了。
才这么想，忽然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孩冲了过来，他满面涨红，两只眼睛雪亮地盯着人鱼，跑得太快，脚底下竟然踉跄了一步，才在人鱼与楚宁身前几步站稳。
不是他收住了脚，而是楚宁稍微释放出来一点威压，不但拦住了他，连说话都一并压制了。
接着轻轻一松，那修者踉跄了几步，避到一边。
只是人挪开了，眼神还热切地望着人鱼。
卓小妹轻轻一笑：“是啊，你们人修真是太热情了，哪里像我在海里的时候，扑过来的妖兽都是些想要吃掉我的。”
她向那个直勾勾看着她的修者莞尔一笑，眼见着那修者的脸再涨得红红的，又眨眨眼睛。
可惜了，这么个漂亮的小男孩，就这么废掉了。
不过，一辈子都在回忆着她俊美的容颜中度过，不也是一种幸福的么。
楚宁的眉眼中稍稍浮现出怒气：“鱼前辈的魅力，外门这些修者自然是抵挡不住的。”
卓小妹自然是知道的。
可正因为知道了抵挡不住，才故意这么做的啊。
见楚宁脸色变了，更是心花怒放。
“那，不知道内门的那些修士们，能不能抵挡得住。啊，我想起来了，楚总你不是要在内门建口鱼池吗？正好现在有闲，就去内门看看在哪里选址？”
卓小妹有意挑衅，既挑衅仙山修士的道心，也挑衅楚宁的底线。
她倒是想要看看，仙山这些道貌岸然的修士们，对她的容忍能到一个什么限度。
楚宁侧头，将人鱼眼神里的挑衅全看在眼里。
“鱼前辈也是化形大修了，这般手段用在低阶修士身上，岂不是失了身份？”
卓小妹听着这个好笑啊。
身份？别说她不是人鱼，就算是海里的妖修又怎么样？
妖修在人修眼里，不也等同于妖兽么？
别以为她在大陆上这些时间看不明白，人修什么时候瞧得起妖修了？
妖修若不是实力强大，早就被人修抽筋挖骨了。
身份又是什么东西？她还怕失了身份？她失去的身份还少吗？
不过话是不能直说的，卓小妹笑着道：“很好玩的啊。我在海里啊，就喜欢这么逗弄小辈的。
它们一个个的可都是不加掩饰的，都追着我跑呢，就和刚刚被你拦住的那个小孩子一样。
多可爱啊。”
说着，侧头看向楚宁，徐徐地吹了一口气过去，头也微微地靠过去：“楚总，你说，是不是呢？”
这话，怎么听也不像是个妖修说的。
倒是像一个妖魔。
楚宁很难理解会有人，不，妖修坏到这个程度。
她引诱修士们，就是因为好玩两个字。
就因为觉得好玩，就随随便便坏了别的修士的道心。
楚宁的神情再次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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