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一瞬间,察觉到上尉倒下的中年人面不改色,左手伸向上衣内侧,同时身体向沙发后仰倒,毫不顾忌风度的滚到长桌下。
“咚!”
下一秒,刚刚刺穿了上尉喉咙的刺刀,稳稳钉在了沙发末端的墙壁上;躺在长桌下的中年人震惊的看着还在“嗡嗡”作响的刀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如果自己刚刚再犹豫一秒或是直接朝对方扑上去,被钉穿的可就不是包厢的墙壁了!
躲过一劫的中年人没有丝毫迟疑,紧攥着怀中的左轮枪朝长桌正对着包厢门的另一端移动,试图和冲进门的安森拉开距离。
但就在这时,他穿过桌底的视线发现门外还站着另一个身影!
如果自己拉开距离,对方两人就能不用顾忌同伴的安全朝门内开火,被封死在包厢内的自己在对面的子弹打光前,都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铛!”
细长的木质手杖挡住了迎面批落的军刀,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看着莫名眼熟的军刀式样,还有面前身影大衣下的军装,面露诧异的中年人脱口而出道:
“你是王家陆军的军官?!”
回答他的是另一记角度刁钻的劈斩,冰冷的刀锋如毒蛇般刺向中年人的面门。
察觉到自己躲闪不及的刹那,中年人立刻举起手杖招架。
清脆的碰撞声宛若音符在宽敞的包厢内急促奏响,苦苦支撑的中年人一刻不停的招架;面前此人的攻击十分迅猛刁钻,让他甚至找不到反击的空间和余地。
“铛!”
又是距离刁钻的一刀,砸在杖身中央的刀锋让中年人臂膀一震,险些让唯一的武器失手。
但安森没给他松懈的余地,挥舞着军刀立刻欺身压上,之前始终背在身后的左手一把抓住了手杖的杖柄。
“鈶鎯!”
伴随着中年人猛地向后滑步闪避,一抹刺眼的银白色剑芒从手杖剑绽放而出。
手杖剑?!
“意外吗?!”
察觉到安森眼角闪过的那一抹错愕,勾起嘴角的中年人立刻箭步突刺,剑尖直指安森的咽喉。
扔掉手杖的安森立刻后撤闪避,手中的刀锋也似乎变得慌乱了起来。
机会!
抓住了这一瞬间的空隙,中年人立刻开始咄咄逼人的向安森发起进攻,不断刺出的剑尖犹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令无处可逃的安森不断躲闪格挡。
每一次攻击都像是能领他喋血当场的致命一击,每一次的攻击都十分不巧的被堪堪招架或是躲过。
瘦削的身影越是躲闪,就越是让中年人充满攻击的**。
“咚!”
后撤的安森脚步被上尉的尸体拖了一个踉跄,身体重重的撞在门上,险些摔倒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同伴”关在了门外。
眼前一亮的中年人快步冲上,一脚踹开了上尉的尸体,手杖剑用力狠砸荡开安森的刀锋,旋即猛地直刺。
险些摔倒的安森无处可逃,呆立的看着剑尖笔直的刺向自己的喉咙。
但就在这一瞬间,被砸开的刀锋却被安森硬生生收住,像是活过来般直至中年人的胸膛。
而军刀的刀身,比手杖剑要长出三分之一!
中年人在被刀尖刺穿的前一刻终于察觉,刺出的剑尖强行扭转成一击横扫,只堪堪擦过安森的大衣翻领,在上面撕开道破口。
无暇多想的他侧身迈步,始终藏在大衣下的左手拔出了配枪。
“铛!”
刺出的刀尖突然一记上挑,染血的左轮枪和中年人的食指一并腾空。
噗通!
下一秒,被刀尖顶住咽喉的中年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半截手指和配枪砸落在地。
“天赋者?”
中年人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安森的面庞:“没想到一个继承了血脉之力的堂堂王家陆军军官,居然也会沦为刺客……”
“我是该感到荣幸,还是为之羞耻?”
一声不吭的安森眯起了眼睛,紧握着刀柄的右手向前一刺。
就在这一刻……
“啪!”
原本“束手就擒”的中年人突然抬起血流如注的左手,在刀锋即将贯穿胸腔的前一刻,死死攥住了刀柄!
微微一怔的安森稍稍用力,却发现刀尖像是被钉在花岗岩内般,纹丝不动。
“意外吗?”
中年人冷笑…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年轻人,我猜教会你血脉之力的人应该告诉过你,不同种类的血脉之力发动条件也完全不同……”
“某些特殊的类型,条件甚至十分的苛刻!”
“铛!”
紧握在手中的军刀被中年人硬生生夺走,化作一道残影钉在了墙上。
下一秒,挥舞着手杖剑的中年人向手无寸铁的安森猛地扑来。
浑身紧绷的安森猛地向右侧移动,刺眼的剑芒如离弦之箭掠过他的面颊。
箭步突刺的中年人硬生生站稳身体,骤然提起的细长右腿就像骑士剑般,精准无比的抽向安森的胸膛。
根本来不及躲避的安森甚至来不及招架,整个人被一脚从包厢的一头踢向另一端;飞跃而起的身影从餐桌上翻滚而过,精致的茶几瞬间只剩下满地的狼藉。
“咚!”
一声闷响,狼狈不堪的安森挣扎着瘫坐在包厢的墙壁前,疼到浑身颤抖的疼痛,更是勾起了他某些不太“美好”的记忆。
只不过这一次,和上回稍稍有些不同……
眼看着安森一时间难以起身,冷笑的中年人挥舞着手杖剑,放缓了靠近的脚步。
既然这个刺客“蠢”到一对一决斗,那自己就满足他的心愿!
瘫坐在地上的安森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的大口喘息着,只有肩膀在微微颤抖。
站在他面前的中年人,犹如处刑人般将手杖剑顶在安森胸口。
“噗!”
举剑的中年人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目光缓缓落下。
钉在墙壁上的刺刀,不知何时贯穿了自己的脖颈。
依旧低垂着头的安森,左手依然保持着将刺刀抛出的姿势。
噗通!
中年人跪倒在安森面前,血涌如柱的左手微微颤抖着伸向被刺刀贯穿的喉咙,但从手掌到刀柄之间的距离,却仿佛成了无法跨越的天堑。
“某些特殊的类别,条件甚至十分的苛刻……”
自言自语的安森缓缓起身,一边看着还在不断挣扎的中年人一边从身后掏出配枪,漆黑的枪口伸入他的大衣,顶在他心脏的位置:
“真巧。”
“这种特殊种类的血脉之力,我其实挺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