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营长,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叶爵爷有命令,我们听您的命令。”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
真英悦一直自诩女中豪杰,可她做过最大的事,也就是在街头骗点铜钱。
就连做山匪拉队伍都存在于她的幻想中没有实行,突然让她指挥一支军队去打仗。
对方人数还是她的十倍,真英悦哪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殿下,这是叶爵爷走之前给您留下的,他说,一旦遇到难以决策的事情,就打开一个锦囊。”一旁的白石肴拿出一个木盒说道。
正愁没办法的真英悦立刻接过来,打开木盒里第一个锦囊。
“叶天也太胡闹了吧!让我按兵不动等消息?现在乱兵作乱,我多等一刻,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受难!
还说什么接到求援就全军支援,城里怕是到处都在求援,我到底去哪里呀!”
“这,要不咱们等等看?”
“等也是白等!信叶天还不如扔鞋问路呢,全军出动!去官衙救我皇兄!一路上遇到乱兵就拿下!”
“报!急报!叛军聚拢大批人马,围攻东城百货公司,还听统帅救援!”
“东城?是山露美那里……”
话没说完,真英悦就愣住了,叶天说会有人来求援,还真来了?
那自己怎么办?真的去支援?可自己有兵在手,先去救皇兄才对吧。
正迟疑的时候,白石肴劝说道:“殿下,若是迟疑不决,不如再打开一个锦囊?”
闻言,真英悦也不迟疑,在木盒里拿出了第二个锦囊。
思索一番后,真英悦咬着牙说道:“全军听令,立刻赶赴东城百货公司支援!”
全军装备战马的磐石营机动性极强,真英悦一声令下,立刻向着东城奔去。
刚进入东城区,队伍就遭到袭击,几声枪响后,两名士兵应声倒地。
“该死,有埋伏!追上去,弄死他们!”
“且慢!不要理会,带上伤员,继续赶路!”
“什么?我们遇袭……是,带上伤员,立刻赶路!”想到叶天之前的命令,沈若辰强压心中质疑,下达了军令。
而真英悦的脸色,却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初看锦囊的时候,真英悦只觉得鬼话连篇。
什么绝不会劫掠百姓,松子律必然分兵,乱兵会极为分散,分布会极为密集。
不劫掠百姓,算什么乱兵?为了抢到更多好处,乱兵肯定四处星散,分布密集,不仅抢不到多少好处,还很可能因为分赃不均爆发内讧。
松子律除非是傻了,否则哪会这么做?
可一路走来,看到的情况,无疑说明,叶天的预测是对的。
甚至连行进过程中,会遭遇小股乱兵骚扰袭击都料到了,而叶天给出的办法,就是全速前进,利用骑兵的机动性,不给乱兵包围的机会。
叶天和松子律在官衙对峙,可叶天没有包围官衙。
松子律手下的传令兵依然可以利用官衙后门,往来传递消息。
接到最新军情后,松子律立刻大笑起来。
“哈哈,这次,本将军可抓到一条大鱼了!陛下,您最后的希望就要破灭了!”
松子律入城后,没敢直接带人去扑叶天的府宅,毕竟叶天是大周伯爵,而周人傲慢,他也是彻底见识过了。
自己去打周人是一回事,周人主动撞到他枪口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松子律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原本想攻击百货公司,引磐石营来救,围点打援。
却没想到,正好把一股磐石营堵在里面,军报上可是说了,里面至少有两百敌人。
全歼了他们,胜局也就定下来了。
野真未从得意大笑的松子律手中接过军报,看过后,叹息一声,交给真木泉。
“够了,不要笑了!你以为叶天的军队被歼灭,你就能随意得逞么?”
“不是么?”
“混账东西!玉鼎县乃是朕的驻跸之所!你以为没了一群周人,你就能为所欲为么?”
“陛下,您到底有多少本事,自己还没数么?做人可以无能,却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看到松子律如此嚣张,真木泉差点被气的昏过去。
在外人眼中,自己这个北安皇帝全靠叶天撑着,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最大的羞辱。
野真未走到真木泉的身边,伸手按住真木泉的肩膀后,用力捏了一下,提醒他控制情绪。
对于真木泉的想法,松子律根本不在乎,直接吩咐亲兵去找火炉酒器。
“手下损失过半,叶天定然会走进来求饶,我听说,大周有一个煮酒论英雄的典故。
等叶天进来,本将也和他好好论一论这天下英雄。”
话音一落,刚才还劝真木泉要镇定的野真未就不淡定了。
“松子律!你可知道,青梅煮酒的曹操是奸雄?”
“那又如何?”
“你要做我北安的曹操么?”
“哈哈,天子宁有种乎,为兵强马壮者为之耳!”
听到松子律的“豪情壮志”,野真未不由一惊,他已经想明白松子律的所有打算了。
起初,他还颇有忌惮,毕竟县城之中,有叶天的磐石营,有横山和的乡兵。
哪怕他突袭得手,也不一定能控制好局面,野心也只限于控制官道,设卡收税。
可如今,横山和的乡兵不知为何迟迟不动,磐石营又有近半兵力成了瓮中之鳖。
真木泉也在自己手中,无法调集边绘的军队前来镇压。
本就跋扈的松子律在这么多利好消息下,也彻底膨胀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句话好像野草一般在松子律的心中疯长。
掌控县城,将真木泉捏在手里,自己能创造出无数可能。
当年官军在玉鼎山多次剿匪,毫无寸功还损兵折将。
自己手握三千经制军队,战斗力怎么都比山匪强悍,哪怕伊织或者什么突然冒出来的忠臣要讨伐自己,自己也不用怕。
正所谓利令智昏,之后会发生什么,松子律也懒得去想更不愿去想,他只想挟天子以令天下。
伊织能做北安奸雄,自己凭什么不能?
松子律沉重的呼吸和越来越红的双眼让真木泉也感受到了危险。
哪怕心中充满怒火,此时也不敢有丝毫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