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一大圈,徐菲菲终于在左边几百米的地方看见了一个小河,要不是阳光的反射,那掩藏在灌木丛中小河还真不容易发现。徐菲菲从一直背在身后的大包里,取出一个杯子兴冲冲的跑向河边,盛了一杯水又赶紧跑了回来。
“牧大哥,水来了。”
徐菲菲扶起牧峰的头,将他靠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将水慢慢的给牧峰喂下。
牧峰喝了些水,似乎也觉得精神了许多。本来分散的视线渐渐的聚拢起来,徐菲菲俏丽的容颜,清晰的落在了他的视野里。
“菲菲!”牧峰有气无力的唤了声,倒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徐菲菲的高兴的点点头,笑道:“牧大哥,是我。”
“哦,你没事就好,咳咳,没事我就放心了。”牧峰轻咳着说道。
徐菲菲心里喜滋滋的,看向牧峰的目光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情意。她清楚的记得牧峰在着地的那一刻,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承受了撞击力,她清楚的记得牧峰曾经将她高高的举在空中,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徐菲菲的心里着实的很感动,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肯这样不顾生命的保护自己,也就在那一刻,牧峰走进了这个少女的心里,深深的印下了痕迹。
牧峰此刻还不是很清醒,只是水让他恢复一点精神,但是五脏六腑的疼痛让他的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蜡纸。
突然,徐菲菲发出一声尖叫,抛开牧峰身子不住的后退,眼睛惊恐的看着牧峰。
牧峰被徐菲菲抛下,头部重重的落在地上又昏迷了过去,只是他全身却像是在经历一个年轻人向老人的转变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的老化着。
头发已经从全黑到花白,再到雪白,最后脱落的只剩下稀疏的几根。脸上的皮肤以及手上等裸露在外的肌肤也都在迅速的老化着,像是被滚烫的热水浇过一样,迅速的纠在一起,然后变得黯淡干枯。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牧峰已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老人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
徐菲菲捂着嘴巴,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她不明白牧峰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会突然从一个年轻人,变成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这样的事实,让任何一个人看见他都无法接受,更何况徐菲菲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
也庆幸现在是白天,徐菲菲虽然害怕但还不至于昏迷过去,只是惊恐的看着牧峰。
许久以后,徐菲菲心里的惊恐要减弱了一些,心想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是我的木大哥,他是不会害我的。这样想着心里也不是太害怕了,开始慢慢的朝牧峰接近。
终于走近了牧峰,徐菲菲忍着砰砰直跳的心情将手放在了牧峰的鼻息上,感觉到那微弱的呼吸,徐菲菲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咕咕——”一声叫响,虽然没有人,徐菲菲的脸上还是一红,因为她饿了。这个时候她开始庆幸早上出来的时候,特意带了许多吃的装在包里了。包一直背在身上,跌落山谷的时候,包也跟着掉了下来。现在在这谷地里也就不用担心会挨饿了。
掏出一袋子饼干吃掉,徐菲菲又去那小河里装了些水来喝。这河里的水还真是清澈,一点杂质都没有,喝在嘴里还有种甘甜的感觉,味道还真是不错。
觉得肚子饱了,徐菲菲又跑到牧峰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牧峰。牧峰现在的样子还是让她有些害怕的。
徐菲菲曾掏出过身上的手机,想向外界寻求帮助,但是手机在这里,居然一点信号都没有,这让她很是失望。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牧峰再次醒了,再次呼喊着要喝水。徐菲菲就只好再次盛了一杯水给他。
当牧峰将茶杯递还给徐菲菲时,不小心看见了自己的手,“啊,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
牧峰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那样子比看恐怖片还恐怖。
“那个,牧,牧大哥,你不要紧张,你听我慢慢说。”徐菲菲试图安慰牧峰,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好的理由,最后倒是自己忍不住先哭了起来。
徐菲菲一哭,牧峰从自己的情绪里清醒过来,反过来安慰徐菲菲道:“菲菲,你别哭了,你看看我不是没什么事吗?”
徐菲菲摇着脑袋哭道:“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跟着掉下来,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呜呜呜——”
牧峰摇摇头苦笑道:“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自己的原因。”牧峰轻咳了几声,思绪回到了晚上经常会做的一个梦上,梦里他就如同现在一样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摇摇头牧峰甩掉脑中的思绪,他还真没想过,有一天真会变作这个样子。不过他隐隐觉得应该是跟自己身体里的那股力量有关系。
对了。
牧峰的脑海里突然划过了一个景象,就是当初武月馨的哥哥死去的时候,也曾如他这般身体衰老行将就木,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
黑佛!
牧峰突然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如果说自己的力量真的跟这个黑佛有关系的话,那么现在自己的衰老,也必然跟它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可是黑佛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那朵在胸口隐藏起来的黑莲花而已。每当运用那股奇异力量的时候,这朵黑莲花就会显现。平时总是看不见的。
牧峰的脑子在飞速的转着,徐菲菲也没有闲着。飞快的从背包里掏出牛肉干,蛋黄派,巧克力等等一些食物递给牧峰道:“牧大哥,你快吃些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更需要补充营养。”
牧峰点点头,艰难的抬起手,但是在半空的时候,还是无力的落下了。
徐菲菲看的一阵心酸,吸了吸鼻子强笑道:“牧大哥,我来喂你吧,好吗?”
牧峰点点头。
徐菲菲便撕开包装袋,认真的喂着牧峰。这个纯真的姑娘,把一切责任都归咎到她自己身上,以为一切都是她的原因所造成的,所以现在十分的内疚,总想为牧峰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