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冬雨,噼里啪啦的拍打着窗棂。躺在温暖的小屋里,看着窗外的冬雨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在其中。牧峰不禁随口念道:
“潇潇一晌残梅雨,独立无情绪。且随湖柳入微茫,浑记荷花那日小池塘。人生多少春秋里,留住一冬季,怎禁妩媚破东风,几缀杜鹃红在雨丝中。”
吟罢,颇有些感慨,想起远在外国的赵小玲以及那已经杳无音信的美雪子,还有那奔波于世界各地,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工作的唐丝丝,牧峰越发的思念起来。
不自觉的拿起手机玩转了一下,牧峰拨通了赵小玲的手机,“这丫头还真是好久没有跟她联系了,也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
牧峰喃喃自语着将话筒放到了耳边,因为是国际长途,所以连接的时间比较长,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了嘟嘟的声音。
“喂,是峰哥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赵小玲惊喜异常的声音。
这丫头许久都没有和牧峰联系了,说不想念那是骗人的,但是远在国外即使有心思念却也不得其法。
就算是天天电话联系,也解不了相似之苦,反而更添许多愁。所以这丫头索性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以此来转移自己的视线。
但是此刻突然接到了牧峰的电话,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中的情意绵绵又被勾动了起来。
“是我啊,想我了没?”牧峰的声音淡淡地,却也难言语气中的喜悦。毕竟赵小玲是他的初恋,初恋总是让人难以忘怀的。
虽然曾经她伤过他,虽然他曾为她自暴自弃。但是一切解释清楚以后,所有的误会都化解了,她还是他曾经喜欢的那个赵小玲,这一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变了。
“想,想死了,峰哥,呜呜呜……”赵小玲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这一下可把一直故作平静的牧峰给慌着了。
要问牧峰最怕什么,那就一定是女孩子哭了。
牧峰慌张地说道:“别哭别哭啊,你看看好好的,你哭个什么劲啊。”
听着牧峰笨嘴笨舌的跟她解释着,赵小玲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电话里立刻传来一阵清脆的娇笑,颇有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古人的诗句对于声音的描写,不可谓不传神。
牧峰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的心情如同六月里的天气,说变就变。你看看刚刚还哭的稀里糊涂的呢,怎么一转眼却又笑得如此开心。
不过看见赵小玲笑了出来,牧峰也知道阴雨绵绵过去了,现在是小雨转晴了。
牧峰笑着打趣道:“你这丫头这么大人了,又哭又笑一点都不知羞,呵呵。”
赵小玲轻哼了一声,嘟起小嘴说道:“我就又哭又笑怎么了,哼,等我回来,我天天在你面前又哭又笑。”
赵小玲的撒娇,引得牧峰一阵轻笑,沉默了一会儿,两人突然同时开口道:“我想你了。”
话一说完两人都很放肆的笑了起来。
赵小玲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却满满的装着温馨的惬意,这个时间段,牧峰这边虽然已是夜晚,但是赵小玲那边却是冬阳高照。
赵小玲说道:“峰哥,你那边很晚了吧,你怎么还不睡觉。”
牧峰将手里的烟头撵进烟灰缸里,舒展了一下身体悠悠地说道:“睡不着啊,想你了呗。”
赵小玲一听噗哧一笑道:“你就会哄我开心,谁不知道你红颜知己遍布神州啊,恐怕你现在心里想的不知道是哪个漂亮的小妹妹吧。”
牧峰苦笑道:“我形象有这么差的么?现在心里想的不就是你这个漂亮小妹妹么,你这丫头这么久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赵小玲有些扭捏地说道:“我怕给你打了电话以后,我就没心思在这里学习了,峰哥,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你。”赵小玲说着眼眶中又布上了一层薄雾。
古诗有云: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相思之苦古来有之,否则也就不会有天长地久终有时,此恨绵绵无绝期,这样的诗句了。
牧峰心里颇为感动,“好想”只是平淡的两个字,却足以表达赵小玲对他的深情,可是自己是不是对得起她的这番深情呢?
想到身边越来越多的女人,牧峰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赵小玲见牧峰久久不曾言语,还以为牧峰因为自己没有给他打电话而生气了,惊慌地问道:“峰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大不了,大不了人家以后每天都给你打电话报道就是了。”
牧峰脸上泛起了温柔感动的笑容,柔声说道:“没有呢,我好好的生气干什么。只是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对不起你这个小丫头,唉,你说当初我们要是没有分开的话,现在说不定我们孩子都很大了。”
赵小玲噗哧一笑,轻嗔道:“坏峰哥,你瞎说什么了。人家……人家才不会那么早跟你生孩子。”
牧峰轻轻一笑,突然听到一阵外语,牧峰的外语相当的棒,这点从他当初去外国的时候就可以看地出来。
那人说得大概意思就是:“这个问题,请赵小姐给我们回答一下。”
牧峰听着一愣,随即便想到这丫头一定还是在上课,嘿嘿,胆子还真不小,这时候还敢跟自己这么大声的聊天。
果然,那边赵小玲快速地说道:“峰哥,我还在上课呢,被老师发现了,我得回答问题了,不说了。”
那边又响起了那个英语的催促声:“赵小姐,赵小姐。”然后赵小玲的电话就给挂断了,牧峰轻笑了一下放下了手机。
该不该给丝丝那丫头也打个电话呢?牧峰抓起了手机又放了下来。他不是不想打,而是觉得刚刚才跟赵小玲通过电话,现在又要去跟另一个女孩子通电话,心理上觉得有些过不去。
虽然这种思想,典型的有些做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感觉,但是牧峰还是打消了给唐丝丝打电话的想法。
放下电话,牧峰伸手拉灭了床头的灯准备睡觉,明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的,倒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谁知道这时候房门却被轻轻的敲响了,声音敲得很轻,显然是怕被别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