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昊愿意配合，凌默也就不再废话，他对着小白挥了挥手，这只变异熊猫便立刻晃了晃脑袋，然后在唐昊的惨叫声中将他给提了起来。
“我们先朝于诗然的方向赶，至于那些问题，我会在路上问你。至于其他的，我也就不说了。”凌默眼神冷漠地看了唐昊一眼，说道。
唐昊忍痛点了点头，同时十分忌惮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小白的爪子。那森然的指甲就卡在他的肩胛骨上，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能立刻将他的骨头捏碎。很显然，这是一种震慑，也是一种警告。有了这把无形的刀子挂在头上，的确是用不着凌默再说些什么了……
“看来他也就是装得平静，实际上还是很紧张的吧……说不定，他还想把我当做人质……”唐昊暗暗想道。
一想到凌默的举动很可能就是主动地羊入虎口，唐昊就忍不住有些兴奋。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在心底默默念道：“呵呵，去死吧，最好是和那个小女孩一起，在我面前被慢慢撕碎……”但在表面上，唐昊却仍旧摆出了一副听天由命的神情，就连眼神都显得有些无神起来。但事实上，无论是内心的想法还是脸上的表情，都是唐昊此时最为真实的情绪反应……
“哼……”下楼之前，凌默又装作无意地瞟了唐昊一眼。
虽然和这人的接触时间不长，但凌默却已经对他的心性有了一部分的了解。一方面这人受到了丧尸化的影响，内心残忍血腥，可另一方面，他作为人类时的本性却是既懦弱又胆小，做事也是非常地优柔寡断。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混合在一起，平时还能保持着基本的平衡状态，可一旦受到了来自外部的刺激，便很容易崩溃掉。
就像唐昊刚才的情况……
不过这种人也具有极强的不稳定性，因此哪怕他此时已经选择了放弃抵抗，可凌默却仍旧没有疏忽大意的意思……
就在他们走下小楼的同时，罗森公司的电梯井内。
从三分钟前开始，李雅琳就已经察觉到了尸偶的沉默。她也不再说话，而是专心地沿着一个个洞口不断向上爬去，且每到一个洞口后，都会爬进去仔细地查探一下。
这样一来，他们的进度就比之前的夏娜缓慢了不少。但作为追逐的一方，李雅琳明显更愿意谨慎一点，也不想因为疏忽大意而错过什么。
在之前的分析中，她和凌默判断出夏娜应该是爬进了某一个洞口，结合夏娜消失前所说的那些话，李雅琳已经基本得出了一个结论。
“夏娜应该是追着什么进来的吧。”思索良久后，李雅琳突然转过头来，对着侧后方的尸偶说道。
尸偶近乎机械化的爬行动作顿时停顿了一下，那双茫然的眼睛也跟着眨了眨，渐渐地就有了一点灵动的气息：“嗯……设想一下，她的进入很可能惊扰到了什么，然后在她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夏娜也同时发现了对方，所以……”
李雅琳抬头向上看去，说道：“所以他们应该是一追一逃的情况……这样的话，那个东西应该会一直向上爬的。以夏娜的速度……她大概可以在下下个洞口追上它……”
“这么说，夏娜很可能跟着进了下下个洞口？”凌默有些惊讶地说道。别的不说，光是“夏娜的速度”，就已经让他完全抓瞎了。恐怕也只有像她们这样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的丧尸“姐妹”，才能将对方的平均速度都记得这么清楚，还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计算对方可能达到的位置。
如果换成是夏娜的话，这件事恐怕在她刚进入的时候就已经得出结论了。但李雅琳能做到这一步，却已经给了凌默一个很大的惊喜了。在完全进入丧尸状态后，这只美女蛇的确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也许，这个状态下的学姐，才是真正让她觉得自在和享受的状态吧……平时为了和人类相处，所以让她们刻意地压抑住了自己……所以这种反差，会不会也是一种类似后遗症一样的情况呢……”
凌默正想着，就听李雅琳突然盯着他问道：“凌默，有什么事吗？”
“呃……”
“你呼吸很乱。”李雅琳又说道。
“咳……”凌默想了想，答道，“外面出了点事……”
“很麻烦吗？”李雅琳歪着头问道。不过看她的神情，估计她应该是更想用“好玩吗”这样的问法吧……
凌默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后，他又望着李雅琳问道：“学姐，你平时会觉得压抑吗？我是说……跟人类在一起，对丧尸来说应该是很辛苦的……所以一旦有了离开人类、和同类战斗的机会，你就会觉得很放松很兴奋吧？”
“唔……”李雅琳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其实你说的不对啦。”
“啊？”
“如果没有你的话，跟其他人类一起肯定是会辛苦的……”
“呃……这种时候说这个，很突然啊……”凌默抓了抓头发道。学姐果然很大胆啊……
“虽说我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但是从本质上来说，我还是没有正经谈过……”
凌默刚说到一半，就被李雅琳给打断了：“可是有你以后，其他人类的肉就显得没什么吸引力了嘛。至于压抑……看到却不能吃，当然会压抑啊。不过偶尔舔舔什么的，感觉就舒服多了……还有兴奋嘛……我经常都很兴奋啊。有时候光是看着你吞吞口水什么的，我就已经好激动了！不过不用怕，我不会吃掉你的，嘻嘻……”
“……呵……呵呵。”凌默一个不稳，险些直接从钢索上摔下去。
这残酷的现实，还真是让人泪流满面啊……
“丫头她们呢？”凌默又试着问道。
李雅琳这次倒是想也没想，直接就摇头道：“肯定跟我不一样啊！但是压抑什么的……肯定没有。嗯……你看，我这次遇到了人类，也没有直接动手啊。这种事一开始做起来很难，不过习惯以后就好多了。啊，对了，这个办法还是夏娜教给我的，你要不要学？”
“是什么？”凌默顿时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每看到一个人类，就把他想象成一条短裤，这样就不会有食欲了……”李雅琳颇为严肃地说道。
“普通都是想象成一颗白菜的吧……”
“我没见过整颗的白菜啊！”
“不是吧！做人的时候呢？”
“没有……我不会做饭啦。”
“缘分啊！跟我一样！”
“是吗？嘿嘿，让我想想……对了，我都是叫外卖的。”
“我是叫叶恋的……”
“好像也很有缘呢！”
……
“当！”
两人聊天的过程中，从上方的洞口中突然传来了一个轻微的声响。尽管响声不大，但在这个电梯井里却听得格外的清晰。凌默和李雅琳对视了一眼，立刻加快速度爬了上去。
声音来源的位置，正是夏娜可能进入的那个洞口内！
……
“我现在说吗？”巷子内，被提着的唐昊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的肩膀已经快被捏得失去知觉了，可凌默却仍旧没有开口提问的意思。这青年一直抬头看着前方，一边走一边捏着眉头……
“那双眼睛该不会就是这样捏亮的吧！”唐昊在心底暗自腹诽了一句，然后又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奇怪，怎么总觉得这人有时候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对，也不是这样，而是注意力不如平时集中的感觉……”
“分神！没错，就是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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