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流脸色大变,心头巨颤。
顿时方寸大乱!
他很想迅速逃离开来,可是潘离天只死死地盯着他一人。
他差点忘记了……他面对的可是曾经的净明道第一高手。这样的道门高手,又怎么可能不会剑道呢?
这样的高手,又怎么可能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呢?
潘离天纵身飞去,带起法身,带起漫天剑罡。
哧,哧,哧!
凡在剑罡区域内的修行者,尽数被剑罡切断,如同切水果一样。餐肢断臂,凌空落下。
那些离得远的修行者,拼了命的逃跑。
潘离天的眼中只有封流一人,封流往哪退,他便往哪追。
八叶法身,追击六叶法身,就像是……大人追小孩!
封流越退越难受,眼中已经充满恐惧!
剑罡所到之处,全部夷为平地。
树木尽数倒下,像是被刀片割成了碎片似的。
“怎么可能?”封流失声,那八叶金莲法身,俯瞰着自己,如同刚才他俯瞰着潘离天。
潘离天开口道:
“老朽的金葫芦好久没开封了……今天就先拿你开封!”
嗡!
金葫芦大放光芒,朝着封流砸了下去。
这画面,就像是大人,抗了一个巨大的酒桶,砸向小孩子似的——
轰!!!
封流几乎没有机会发出惨叫,便被金葫芦命中。
一个圆形的深坑,出现在眼前。
潘离天脸上的红光,也在这时褪去。
八叶法身在空中停滞了片刻,便消散于天地之间。
噗通!
从半空中,坠落在圆形的深坑中。
一切归于沉寂和黑暗之中。
那些好不容易拼命逃开的震苍学派弟子,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消散的法身。
但没人敢靠近。
他们已经身负重伤,大多数人都被潘离天突然爆发的满天剑罡收割死亡,剩下的这些人,不过是残兵败将。
“回去禀报门主,大师兄与潘离天血战阵亡,潘离天……燃烧了丹田气海。”
“走!”
剩下这些人,哪里还敢上前,纷纷掉头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在那圆形深坑中。
潘离天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他常年流浪四方,天为被,地为床。
早已经习惯再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休息。
哪怕是燃烧丹田气海,他也不会后悔。
……
震苍学派,议事厅中。
封清河听完弟子们的禀报,眉头紧皱。
“封流死了?”
他有些不太敢相信。
“大师兄与潘离天血战……谁知道那老东西,燃烧了气海!”
封清河的眼皮子不断地跳动。
他气得握紧拳头,手臂颤动。
旁边一位长老躬身道:“掌门,大局为重。潘离天燃烧了气海,那就等于失去了战斗力。花无道乃是缩头乌龟,到时由七星山庄的人牵制。冷罗据说在汤子镇重伤,由天师道对付,符印克制道隐,他跑步了。横渠学派,端林学派,如意俺,丹心宗,与我们合力对付姬老魔一人。”
闻言,封清河的怒火,渐渐压制了下来。
封清河说道:“也不能小觑魔天阁的弟子……那端木生,明世因虽被姬老魔压制,却也不是泛泛之辈。况且……有司无涯在,不得不防。”
“司无涯乃魔天阁叛徒,以姬老魔的脾气,不可能轻易放过他。虞上戎生死未卜,不会出现;其他弟子,无法扭转战局。”
“于正海呢?”
封清河最担心的,就是这于正海。
说到底,于正海也是魔天阁的大弟子。
表面上他是魔天阁最大的叛徒,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幽冥教壮大至今,依旧保持着对魔天阁的敬畏。
四大护法见到魔天阁阁主就跑,在修行界早已经不是新鲜事。
“掌门请放心……于正海现在和皇室对抗。为了给他增加难度,丹心宗的人,去了一趟柔利。”
“柔利?”
“幽冥教在梁州一战获胜,杀了四皇子,杀了柔利和楼兰高手两千人……柔利王族巴不得要将于正海碎尸万段。”那长老说道。
听到这里。
封清河再次眉头一皱,说道:“丹心宗勾结柔利……异族终究是异族。他们的真正目的,恐怕是想要搅得大炎天下大乱吧?”
“哎,七大派已经骑虎难下,横渠学派甚至连老祖都请出了洞。封流虽死,但死得其所。”
若是没有点付出,在踏平魔天阁的时候,又有什么理由获取更多的利益。
封清河跟着叹息一声:
“令人前往事发地,找到封流的尸首,厚葬。”
“是。”
……
魔天阁东阁中。
陆州端详了一段时间的羊皮古图之后。
便没有继续再看。
而是盘腿坐下,研究天书神通。
当前他已经掌握了四种天书神通:一,众生言音神通,音功;二,法灭尽智神通,范围性打击;三,宿住随念神通,属于模仿类神通;四,无体性智神通,治疗。
前面三种,使用过多次,基本已经了解。
就是这第四种天书神通,还不太熟悉……像是治疗,又像是生机的恢复。
若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给老年阁看看,让他们的修为恢复得快一些?
正在陆州思索的时候,外面传来昭月的声音——
“师父,四师兄的飞书。”
“念。”
昭月念道:“师父,徒儿已将斩金莲修行之法于多个地方散播出去,另外徒儿得到消息,屠魔联盟已正式成立,小心提防老鼠……还有,端林学派老祖已经出山……也要提防其他门派老祖。最后,徒儿已经找到暗网分部,徒儿会好好问问叶知行,查清楚之后,再行禀报。明世因敬上。”
念完之后,昭月说道:“师父,现在怎么办?”
陆州淡淡开口:
“魔天阁与十大名门的恩怨,也该了结了。”
就在这时,东阁外走进来一名女弟子,脸色有些慌张。
“阁主,五,五先生……不好了,潘长老,受了重伤!”女弟子说道。
昭月一惊,问道:“受了重伤?怎么回事?”
“我,我……我也不知道。”
这时,陆州负手走出了东阁,表情上很平静,心中却在疑惑。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出了事,又怎么不让人奇怪。联想明世因的飞书,很难不让陆州往七大名门去想。
两人同时欠身。
“人在何处?”
“三先生和八先生下了山。”
陆州拂袖,老脸之中乍一看很平静,但他的眉宇之间,分明略带一丝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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