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初为宋暖整理了一下头纱,宋暖拖着婚纱起身,唐宁初低头为她拢了下长长的裙摆。
精致的婚纱完美无比,裙摆边沿是明亮的珍珠。
唐宁初突然响起她结婚时的婚纱,也缀满了剔透的明珠,圣洁高贵,只可惜,那是一场糟糕的婚礼,她的婚礼没有新郎,她一个人应付着所有的宾客,明明难过的想哭,却还是要强颜欢笑。
“宁初姐,你怎么了?”宋暖担忧的问道,她是敏感的女人,自然感觉到了唐宁初的忧伤。
唐宁初也意识到了自己情绪失控,急忙扯起一抹笑,“暖暖,不要怕,傅柏庭会给你幸福的。这会是一场完美的婚礼。”
“新娘准备好了吗?婚礼就要开始了。”司仪在门外轻敲了几下门。
“我们出去吧。”唐宁初在她身后拖着裙摆,推开了化妆室的门。
婚礼中的盛况可谓空前绝后,长长的红毯,铺满了绿色草坪。
宋暖是在皇甫御的带领下走进婚礼现场的,中西结合的婚礼。
傅柏庭站在红毯尽头,一身纯白西装,宛若中世纪的完美绅士,所有女人眼中的完美男人。
宋暖挽着皇甫御的手臂,踏着红毯,一步步向他走去,他站在尽头,温润的看着他笑,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他们第一次相见,他英俊沉稳,完美到无懈可击。
“就这样将你交给他,爸爸真是舍不得。”皇甫御目视着前方,低润的声音却从身侧传来。
宋暖低笑,侧头看向身边皇甫御,“那我们现在往回走还来得及,暖暖一辈子不嫁,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胡说什么,孩子都满地跑了,现在说不嫁,倒是便宜那臭小子了。”
红毯尽头,傅柏庭迎过来,皇甫御亲手将宋暖的手放入傅柏庭手中。
并重重的拍了下他肩头。
“柏庭啊,我现在将暖暖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了,你要懂得好好珍惜,如果你敢对他不好,看我饶得了你。”
傅柏庭紧握着宋暖的手,好像握着他全部的世界。
“我知道了,皇甫老先生,我会珍惜暖暖的。”
“你叫我什么?”皇甫御蹙眉问道。
宋暖还是第一次见到傅柏庭这么腼腆的笑,他那样一个骄纵而自负的男人,居然也有这样腼腆的时候。
他迟疑了片刻,才温声叫了一声,“爸爸。”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每一项都是按照预想的进程进行着。
交换戒指后,当司仪说: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傅柏庭含笑低头,只是在她唇瓣上蜻蜓点水的轻啄了一下。
毕竟,今天到场的嘉宾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傅柏庭必须在大庭广众之下维持傅氏总裁的庄重与形象。
这男人虽然骄纵,却十分能拿捏分寸。
答谢宾客的时候,宋暖换了一身中式旗袍,秀发盘起,活脱脱一个古典美人,站在傅柏庭身边,简直就是一对神仙眷侣。
宴会中恭维声不断,不是逢迎皇甫御得此佳婿,就是恭维老爷子有福气,娶了个漂亮能干的儿媳妇,当然,最主要的自然是门第相当。
宋暖被簇拥在人群中,显得十分的雍容华贵。
“累吗?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可以应付。”傅柏庭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好。”宋暖点头,然后在林唐宁初的陪同下去休息室休息。
这么一折腾,她现在的确有些吃不消了。
休息室十分安静,宋暖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单手托腮,双颊微微的绯红着。
唐宁初坐在她身边,随意的翻看着杂志,她的任务,就是陪伴宋暖。
“宁初姐,婚礼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宋暖靠在沙发上,声音也是慵散的。
唐宁初抬眸,低柔一笑,“怎么?急着过二人世界了?”
“宁初姐。”宋暖娇嗔了句,面颊又红了。
唐宁初笑着,目光重新落回财经杂志上。
“至少要到晚上才能结束,来宾都是重要的客人,招待不周会很麻烦。你又缺席,傅总裁一个人应付应该很吃力,估计着,酒是肯定不能少喝,好在还有老爷子和皇老爷子在。”
宋暖随手拨着荔枝,又问道,“宁初姐,你结婚的时候,叶总裁也喝的烂醉如泥?”
唐宁初翻动书册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而后有些无奈的牵动唇角,“你跟我那么久,多多少少也该听说过我和叶斯年的事,我的婚礼上,没有新郎。”
“我……我不太习惯打听别人的八卦,对不起。”宋暖有些无措道。
唐宁初轻笑摇头,都过去那么久了,何必再提呢。
“斯年一直觉得他亏欠我,所以,这些年,他宠着我,宠着孩子,几乎都没底线。”
“那也不错啊,至少苦尽甘来。”宋暖笑着,吐出荔枝壳。
“你现在也一样。”唐宁初温声回了句。
宋暖一个接着一个拨荔枝,拨了又不吃,雪白的荔枝肉一个个堆在精致的盘子里,莹白美丽。
转眼的功夫,她已经拨了一盘,然后递到唐宁初面前,“宁初姐,吃荔枝。”
唐宁初看着她温笑,指尖挑了颗荔枝放入口中,甘甜的味道在舌尖涣散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玩味的说笑着。
宋暖漂亮的眼眸笑眯成一条缝,托腮看她吃,然后,状似无意的询问,“宁初姐,你说我送傅柏庭什么做作为结婚礼物好呢?我已经想了好多天,可是,他什么都不缺啊。”
唐宁初翻动着手中的杂志,发出轻微的唰啦声,随口回了句,“你不就是他最好的礼物。”
“我?”宋暖如烧红的虾子,一张俏丽的脸蛋顿时红透了。
很显然,她将唐宁初的意思想歪了。
她手掌温柔的覆盖在小腹上,漂亮的眉心轻蹙。
她肚子里还有个宝宝呢,真的可以那个那个吗?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婚礼才结束,还好傅柏庭并没有喝的烂醉如泥,至少,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他们回到别墅,偌大的别墅,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十分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