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
这是祁乐的领域之力。
不消多说,情况已经摆明了,这个时候他们除了动手就没有别的选择。流域原地只剩一道残影,已然动手,在祁乐彻底将众人拽入他的领域中时,他们必须打断。
面对流域的先发制人,祁乐并不慌乱,在众人没有察觉到他的拖延而叫他先行展开领域之力时,其实这一场战斗的主动权就已经落在了祁乐的手上。
流域的出手不过是在挽救即将回不来的局势。
流域气势如剑,破空而来,直指祁乐,祁乐眉头微杨,夹完在两指之间的野菊弹指而出,化为一道气劲直指流域的剑势。
两道如虹气势猝然碰撞,当下砰然炸开。
飓风炸开,向四周波及。
白凌与白衣两个人被逼退半步,轩辕晟跟战向阳更是连退三步。
“黑市之主,实力太可怕了。”轩辕晟心道。
初一交手,不过是一道小小的试探,可已经决定了双方的态度。
两个人再没有任何的敷衍应对,直入主题。
而在这个时候,祁乐一直残留在原地的身影在慢慢消失,大家才知道,祁乐的出手速度并不慢给流域,许在流域一动时,祁乐也做出了应对。正面迎上流域,祁乐也并没有托大,而是在最快的速度,在桥前与流域接了一掌。
掌与掌相对,整座天地骤然安静下来。
铛。
有一股势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像是无形的涟漪延伸向了四周。
轩辕晟与战向阳感觉到这一阵心惊胆颤的毁灭之势,被锋芒逼退十多步,就是白凌与白衣也微微变了脸色。
宁安村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放慢了动作。
可流域与祁乐两个人身后的房屋却在这安静的天地之下一寸寸地化为了飞灰,百里狱司几乎是在他们出手的当下就出手救人,然沙罗曼蛇拦住了他。
老牛与沙罗曼蛇对上了。
轩辕晟变色道“不好!”
宁安村的结界已破,但村民还在村子里。
轩辕晟与战向阳反应过来,拖着重伤的身体想要去对面救人,可始终太迟,距离河面最近的十几户房屋全部化为飞灰消散。
就是土地也在这无声的对决之下被寸寸蒸发,平地削去了一米多深,更别说其他的植物与树木,轩辕晟、战向阳眼看着这一掌的对决,只觉得寒意寸寸爬上了背脊。
这便是两界之主的力量……
是人力都难以抵挡的。
就是那一些消失的人连最后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就没了。
可轩辕晟他们还不能停下,近处这些人救不了,但村子里还有上千人,宁安村生活着数百户人家,除却少数不在村子里外出办事的,百分之九十九都在村内。
流域跟祁乐的打斗范围不会仅限于一个宁安村,一旦他们真正打起来,宁安村就完了,住在村子里的人也完了。
“救人。”
这是轩辕晟跟战向阳的第一个念头。今晚他们的推断里没想过会来一个黑市之主,宁安村的结界挡不住这等人物。
可是,在流域跟祁乐的威势下想要行动都举行艰难,想要救出这上千人谈何容易,比登天还难。
“该死。”
更艰难的是,沙罗曼蛇还来拦截他们。
这蛇已有近十万年修为,活的岁月比两大凶兽活加起来的时间都要长,且此蛇擅火,所御之火含有极其强烈的火毒,能够燃烧灵力,弱化攻击。
轩辕晟他们根本腾不出手来去救人,最后被迫与百里狱司一同挡住这一条巨大的沙罗曼蛇。
如果说有唯一的优势,便是这沙罗曼蛇生于阴间黄泉路上,对百里狱司跟他骑下的绿牛有一定忌惮,除却拦截之外,它并没有向百里狱司庇护下的轩辕晟战向阳下杀手。不然凭借着两个人的重伤之躯,他们就要成为黑市之主踏进宁安村的第一个战利品。
可这样一来,这宁安村的村民就无人去救了。
上千条性命的存亡就在旦夕之间。
就是百里狱司都皱了一下眉头,他在这宁安村生活也有月余,对这里的地是很有感情的,连带着对片土地的人也有些微好感。毕竟他经常请教人家老农,对方从不嫌麻烦,不厌其烦地再三告诉他怎么种萝卜。
可现在地毁了。
村子也要没了。
他悉心照料一个月的田地也毁于一旦。
百里狱司望着眼前这拦路的沙罗曼蛇,袖子间的长萧滑出,长萧入手,百里狱司御声奏起,箫声悠远而出,却是吹得断断续续,磕磕绊绊,如主人中气不足,箫声也吹得一扬一顿,听着人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轩辕晟跟战向阳感觉精神受到了伤害,不过两个人的灵海也只是停顿片刻,就恢复清明,甚至之前感觉到的灵力凝滞也有所恢复。
轩辕晟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去,就见沙罗曼蛇在百里狱司的萧声之下扭曲着身体,蛇眼之中流露出了丝丝痛苦。
老牛哼气,“还不快过去!”
控制着蛇可不容易,短时间能行,长时间里起不了多少作用,绿牛趁机踢踏上前,别看这牛体型巨大,身形笨拙,可行动起来疾如闪电,眨眼窜至沙罗曼蛇身上,巨大的牛蹄踩踏在了沙罗曼蛇的身上。
“嘶——”
尖锐的叫声自沙罗曼蛇的口中长啸而出。
绿牛丝毫不脚软,连抓机会,大牛蹄子直踏沙罗曼蛇的要害,沙罗曼蛇受痛滚进了田地里,毁坏山田无数,又想要甩下身上的“缚地冥影”。
然绿牛之所以有“缚地冥影”称呼,便是这东西一旦黏上便如跗骨之蛆,怎么甩都甩不掉。
沙罗曼蛇恨极痛极。
一牛一蛇战况激烈,轩辕晟跟战向阳趁这个机会跨过沙罗曼蛇的防线,直奔村子里,可多年战斗经验丰富的两个人,在当下就感觉到了冰冷的杀机从背后袭来,几乎是在当下他们驭起了全部的灵力护住了自己的要害。
故而当祁乐一掌打出时,轩辕晟跟战向阳没有毙命当场,可远远甩飞出去的两个人也喷出了一大串的鲜血。
似两个破败的布袋自空中落下,远远地砸落在一处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