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沈霖轩也不想去想背后是谁在设计他,既然事情已经出了,自然是要想办法解决,可偏偏萧凌一脸消极怠工的态度,实在火大。
沈霖轩也不想再坐下去,道了声告辞,就离开了栖香楼。他还要去找巫师进行招魂仪式,另一边,玉清也快回来了。
沈霖轩念头刚刚落下,一辆马车停身在了他身前,帘门掀开,一名蓝衣女子从马车上跳下,跳进他怀里。
沈霖轩本欲推开的手在嗅到是熟悉的气息时,反抓住了女子。
女子揽住他的脖子咯咯而笑,“霖轩哥,你这要是把我摔出去,我可正好告假躺一个月,可就没人帮你了。”
沈霖轩寒冬腊月累积的十尺寒霜在见到女子的瞬间似遇阳融化,眨眼间消失无踪,化为一片温煦笑意及宠溺,“怎么提前回来了。”
容玉清从他身上下来,大眼眨动,俏皮道“来帮你啊。”
“师父听说了你这边的事,提前放我回来帮忙的。”她附耳含笑说,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亲昵,丝毫不将彼此的身份放在眼里。
倒是沈霖轩感觉到了关注过多,拍了她的额头,带着她上了马车离开。
“不坐马车了,我们走走吧。”容玉清拽了一下沈霖轩的手臂,轻晃着要求道,“我难得回来一趟,你不能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呀。”
沈霖轩望着她的小手,无奈道“好吧。”
“谢谢霖轩哥~”
两人说笑着离开。
沈霖轩回眸凝视着女子的眼神,即便是外人也能看出不同。
栖香楼上的三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青衣小厮啧啧摇头,“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这才成了亲多久,这胆子就敢这么大,就算那妻子不是他想娶的,做做样子也好啊。”
灰衣小厮一如既往的犀利,“渣男贱女。”
萧凌唇角噙笑,透着丝玩味,想到地道内女子对沈霖轩的态度,忽然觉得她做得很好,这种人,不值得。
“可怜的容家大小姐啊。”青衣小厮对这首富千金报以无限同情,“听说这容家大小姐不是一般的惨,年幼丧母,被伯父迫害,小小年纪带着幼弟跟父亲被赶出了容家,可怜呦。”
灰衣小厮看着青衣。
青衣小厮顿悟他的眼神,“你问她爹?嘁,他那老爹死了娘子之后,跟个废人也没什么不一样了,弟弟也才几岁,就剩下她一个能撑的,也撑不起来,我听说她新婚夜还被人害了,容家弄了个假的容大小姐进将军府,还往外喊说是贼人所害,笑掉大牙了,谁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不就是怕真大小姐上门后讨了沈霖轩跟大将军的疼爱,回头找他们寻仇么,可你看,这沈少将军都这德性,还能爱上那大小姐?女人活到这份上,也真够惨的。”
“你很了解啊。”
萧凌轻敲着栏杆。
“主子,我专门收集八卦的,鎏安城有啥事不知道的,你问我,一个准。”青衣小厮拍着胸口道。
“哦?那你看看对面茶肆发生了什么?”
“无非是打架闹事么,还能是什么?”青衣小厮笑着往斜对面看去,余光瞧着那熟悉的身影,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怎么是她。”
“你知道她是谁?”萧凌问。
青衣小厮一拍大腿,“当然,我小徒弟啊,一个契约咒就把九尾火狐骗走的小徒弟!奇怪,她怎么跟人打起来了。”
“你再仔细听听。”
“还能听什么……”
青衣小厮一脸疑惑,隔着太远,听不清楚那边的吵杂声,他喊来跑堂的,给了赏银过去打听一下消息,没多久便知道事情前后。
跑堂的兴奋的说,“哎呦客官,今天可是一场大戏啊,江家少爷在茶肆对凌王出言不逊,正巧被容家大小姐听到了,那容家大小姐自从出了上次那事后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竟然出手教训了他。”
“打得可精彩了,一对三啊。”
“还赢了啊。”
“这赢了还不算,最搞笑的是江家少爷不认识这表家嫂子,竟然抬出身份吓她,结果容家大小姐叫他回去喊人,她就在那儿等着。”
“这一家人打一家人,这可热闹了。”
无价“……”原来他同情的人就在对面。
“你们快瞧,那少将军过去了,咦,少将军怎么好像刚刚从我们这里走出去的客官啊。唉,客官,客官你们怎么走了啊。”
……
茶肆。
当看到沈霖轩跟容玉清并肩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容九搁在桌上的手心微微成卷,唇角却是勾起的笑,“渣男贱女,天生一对。”
容玉清望着容九,松开了沈霖轩的手,有些局促,有些复杂,但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再迎上了容九的目光,已是一片坦荡。
“阿九。”
容九琢磨着该怎么称呼容玉清,按年纪,她比自己大两岁,但按身份就不是了,她疏离道,“玉清姐别不见外,你跟伯父如今寄住在我家,喊我一声大小姐比较合适吧。”
容玉清的神色滞了滞,笑容有些勉强,“阿九你在说些什么呢。”
“我说,你喊得太亲密了,我不喜欢。”
容玉清惊愕的望着她,无论她听了楼若淳跟连笑霜如何形容容九的性情大变,但亲眼所见,这冲击真不是一般的大。
那个柔柔弱弱的少女,竟敢对着自己说我不喜欢,你有拒绝的权力吗?容玉清秀眉紧拧,望着地上呻吟的江寻,语气带着不悦道,“阿九,不要胡闹了好吗,我知道你对我有所不满,但我才刚回城,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我们有什么可说的?”
容玉清眼露悲伤,“我知道你喜欢霖轩哥,可你已经嫁给了他了,难道一定要我跟霖轩哥断绝关系,你才愿意收手吗?”
江寻更加痛苦了,他原来以为自己是说话冲撞了容九,可现在来看,敢情自己是被这一段三角恋牵扯进来的。
他一点都不想干涉沈霖轩的爱恨情仇啊。
“你就把解药给我吧。”他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