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皇城上,小卒拿着利刃弄出布条,牢牢包扎自己身上一道道伤口,牙齿紧紧地咬住,到处是疼痛的呜咽沉在喉哝。
远处一个小兵脸上血肉翻飞,鲜血流满了脖颈与整张脸,一个大汉拿着布条紧紧的包扎小卒的头,数个大汉按住小卒手脚,巨大的伤口被碰发出一阵阵嘶吼,双眼不停因为疼痛向下滑落眼泪!
一阵阵抽打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军卒拿着寝湿的各种东西拍打着着火的地方。城头上到处都是火油,满是火油烧过的滚滚浓烟。
城墙上四处一阵阵的哀嚎,无数士卒或抱着腿,或捂着身子,横七竖八躺着,整片残垣断壁,满是残肢断节一具具尸体被士卒抬起扔下楼去!
盖苏文身上的黄金战甲沾满了黑红色的火油鲜血,头盔上的慢慢凝固的血液,发丝在铠甲下变得散乱,面色阴沉的扫视着战场。
身后一个副将看了看城墙之内的残垣断壁,城墙外满是唐军,心如刀绞,对着盖苏文双手一鞠:
“大王,现在我皇城兵士不足,这些抓来充军的流民一点用也没有,毫无战力,而我们的精锐皇城禁军,城墙卫士总共不过3万余,大唐有兵力13万大军,一路北征大胜而来,城楼上厮杀毫不畏惧,兵力相比,相差太多了。”
“而唐军一波进攻,城下被收走的唐军尸身渺渺无几,而我军现在城楼上被砸死烧死的不计其数,一战下来,我军足足损兵上万有余啊!”
“大王,要不咱们先撤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盖苏文闻言,按扶刀柄大手,猛然攥紧,一脸不悦。
“撤?”
“这乃是高句丽皇城,本王的领土,本王的天下,为何要撤!”
咚咚咚……
一阵战鼓声响起从城墙外传来。
盖苏文与众军将齐齐看去!
唐军士卒扛着无数的攻城云梯向城墙边奔过来,刀盾兵紧随其后。
“嚯嚯嚯”……
数架巨大的攻城车被一群壮汉节奏整齐的从军营中推出,紧跟在刀盾兵后面缓缓向着城墙移动。
盖苏文看着眼前一切,一股怒火一下被点燃。
“把那些贱民们推上前线,抵住大唐登城士卒!”
一个将军闻言大惊,
“大王!这……这不是让他们送死吗?”
“子民挡箭,定会让士卒寒心,咱们……咱们会军心不稳,只怕临阵倒戈!”
盖苏文听闻,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拔出金刀,一刀而落,将军瞬间血溅五步。
“哗变?我看你便是祸乱军心的大唐走狗!”
……
无数唐军的士卒搬着密密麻麻的攻城云梯向着敌城奔去。
刀盾兵手持战刀,抓住厚厚的圆盾,一部分跟在云踢后面,一部分跟随自己的小校向城门口护城河上吊起的木桥冲去。
“城门开了!”
一声大喊在唐军里传开,一众大唐军卒齐齐看去,城门口河上的吊桥缓缓放下,门口打开。
“冲啊!”
看见城门打开的无数唐军士卒齐齐向城门口冲去,整盾举刀,厮杀声大喊起来并迅速往后面军士蔓延。
不一会,前方喊杀声骤停!
无数人从城门处一涌而出。
唐军下意识挺盾举起刀,凝神戒备。
眼帘中,无数衣衫褴褛,面容消瘦的人群凄厉嘶喊着,争先恐后的向着门洞奔涌而出。
背后凄惨声响起的同时,如同浪潮一般推搡挤压着前面的人,向着大唐军队奔跑,隐隐约约中还能听到惊恐的‘杀人了’之类的惊呼传了出来。
看着眼前双手反绑,手无寸铁的子民蜂拥而来,前排士卒惊叫道。
“将军!他们冲过来了!”
雄洪声音震彻城头。
“不要动刀!抵住!”
唐昊在一群副将的簇拥下远远地看着城门处一涌而出的乱民,盖苏文的心思一眼了熟于胸!
身后一位副将远远地看着,露出一脸愤怒:
“岂有此理,盖苏文竟以刀斧相加,驱赶捆缚双手的平民冲击我军攻城。”
一个身材魁梧年轻的副将眼中闪出一抹冷冽的寒芒,沉声道:
“自古慈不掌兵,敢于兵卒对抗,即使是手无寸铁的游民,亦与士卒有何差别?”
“盖苏文残暴至极,身为国君不顾子民死活,咱们又何须仁慈?”
听见这话,旁边老成副将心头瞬时一紧,看着这个青年将军连忙说道:
“大唐乃礼仪之邦,唐律有言,不斩手无寸铁子民,咱们如何能痛下杀手?”
“再者,高句丽必将同草原臣服部落一般,臣服纳贡,杀人容易,收心难啊。”
听闻耳侧议论,唐昊缓缓起身。
“传令!暂停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