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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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安池顿了顿,心说好像也是,等她走了,这小子自己都不会正常吃饭了可怎么办。
于是她大义凛然地伸出胳膊:“行吧行吧,你咬吧,希望不会太疼。”
说起来,吸血鬼咬人似乎不会让人感觉到疼痛,很多人被吸血后都是一脸安详地离开的。
常年冰凉的手圈住了裴安池的手腕,轻轻地按在松软的土地上。
少年往前一凑,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牙齿不知不觉地便刺破了那白嫩的皮肤。
甘甜涌入口中、香气漫进鼻腔。
他感觉身上一片畅快,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浮现。
纤瘦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轻轻柔柔地倚在人类身上,感受着自己没有温度的身体染上暖意。像是沉溺其中,抑制不住地窝在温温暖暖的怀抱中。
准确来说,并不是什么怀抱。
只是他一厢情愿地贴近热源,放任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抬起细瘦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圈住人类的脖颈,薄薄的唇轻轻吸吮着世界上最香甜的血液。
裴安池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血液正在流失。
在她感觉到轻微乏力的时候,抬手想要挪开少年的脑袋。
却不想,少年主动张开口,利齿离开脖颈,伸出舌缓缓扫过皮肤上的伤口,舔拭去上面的血痕。
巴掌大的小脸上神情餍足,舔舔染血的唇角,看起来乖巧而沉静。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窝在原地,用双臂圈住裴安池的腰。
暖的。
从指尖一直暖到心里。
他喜欢这样。
想一直这样下去。
好想变得更强,强到可以保护这个人类,甚至比这个人类更强,然后……
“不是吧,刚饱餐一顿就累了?还真是吃饱了就困啊。”裴安池一脸嫌弃地揪了揪他的耳朵,“起来,我也饿了。”
少年没动,反而把双臂圈得更紧了一点儿。
他抬起头来,在这样极近的距离中,静静望着对面的人。
安安静静的时候,那双眼睛温熙迷人,和日后无异。
他张了张口,薄薄的红唇蠕动一下,轻轻问道:“你这样帮我,真的只是因为「被人胁迫」吗?”
谁会有能力,胁迫这样强悍的人类呢?
所以,是假的吧。
不是被人胁迫,才会对他好的吧。
从有记忆开始,他第一次碰到对他这样好的人。
少年目不转睛,视线黏在裴安池的身上,长睫轻轻地颤。
裴安池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殷切的期待。
……
“伯爵大人,我刚才说的交换条件,已经是我可以拿出的最大诚意了。”何雨初凑近了身前的人,巧笑嫣然,红唇勾勒出一抹完美的笑,“不知道伯爵大人意下如何?只要裴安池消失……”
她话没说完,便被人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扼住了咽喉!
永远保持优雅笑意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郁,狭长的双眼一眯,让人徒然升起一股寒意。
godfrey抑制不住地轻舔过自己的牙齿,似乎在回味着遥远的过去。
修长苍白的手指持续紧缩,他冷眼看着满脸痛苦的女孩,嘴角往上翘了翘,形成一个温柔的弧度:“你想动裴安池?”
“啊……呕……”何雨初几乎发不出声音,整张脸憋得通红,只能奋力地摇头,“没……有!”
“这样啊,很好。”
godfrey低沉的笑起来,一甩手便把人摔在一旁,抽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净了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何雨初,眼眸中隐隐有血红窜入:“记住你的话。”
“咳咳咳……咳咳……”
何雨初狼狈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救命的空气,感觉自己快要把整个胃都咳了出来。她又惊又惧地抬起头去,只见那个永远保持着优雅风度的男人此时面色阴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她心中猛地一紧,声音颤抖得厉害:“我……记住了……”
口中这样说着,可不甘的双眼死死盯住godfrey的背影,心中在怒吼——
为什么?!
前几次碰面,godfrey的态度还很暧昧,但从未明确地拒绝过合作,也不曾对她故意的亲近有太多抗拒,这才让她觉得自己有机会可以争取。
可为什么今天,一下子来了个180°大转弯?!
这不科学!
godfrey离开环境高雅的会所,一刻不停地驱车回家。
几百年前的悸动清晰地传入心脏,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那温暖的触感,体会到那种充满了憧憬的心情。
此时正值夜晚,潜入他人家中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裴安池的房间中没有人,关着灯,一片昏暗。
月光从玻璃窗照进来,洒在她的脸上。
她还是那样,像一具死尸般安静地躺着,面容沉寂而安详。
起起伏伏的心绪莫名得到了安抚,彻彻底底地平静下来。
godfrey的唇畔带着一如既往的弧度,冰蓝色的双眸在月色下泛着漂亮的光泽。他轻轻牵住裴安池的手,却猛然发现——手,是凉的。
冷冰冰的,凉得彻底,和记忆中的温度完全不同。
是啊,因为魂魄不在体内,所以身体像是尸体一般冰凉。
薄唇微微张开,他像是儿时一样,眼中划过无措,转瞬即逝。
胁迫裴安池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果然是因为“被人胁迫”,才会对他好的么!
不,不是的。
裴安池只需要一言不发地、强硬地把儿时的他带走,带到安全的地方,就已经是很好地完成了他的要求了,根本没有必要帮他包扎伤口、陪他练剑、甚至是让他喝她的血啊。
所以……裴安池对他是不同的,是这样的吧?
他垂首,轻轻吻在裴安池的手背上。
这时,房间中的灯忽然亮了。
南扉见到房间中的人,有错愕在眸中一闪而过,下一瞬,腰间的环首刀已然出鞘,刀光一闪便挑破了godfrey的风衣领口!
“你来做什么?”他声音森冷,听者仿若坠入万年冰窟。
“呵……”
godfrey躲过一击,脚下猛地一顿,站定不动了。
他歪歪头,笑意扩大:“你是盼着你的主人……去死么。”
长刃裹着锐利的风,蓦的停在了godfrey耳畔。
南扉抿抿唇,眼中的杀气渐渐淡去,重新陷入冰窟一般的沉寂中。
环首刀归鞘的同时,地上骤然结了一层冰霜,眨眼之间便将他和自家主人包裹在一栋“冰房子”中,极寒的冰墙不断向外膨胀而去!
godfrey被逼着往后退了几步,最终低低地笑了一声,从窗子跃出房间,巨大的翅膀在身后张开:“后会有期。”
南扉用灵力探查一番,确认godfrey已经离开后,冰霜在空中四散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轻地舒了口气,垂眼看着床上安静的睡颜,冷硬的眉眼逐渐软化,轻柔地执起裴安池垂在外面的手,想要放回薄被下面,却突然想到了godfrey方才的动作。
那个虚伪的家伙,竟然敢亲吻他的主人。
他不满地蹙起眉头,拇指在自家主人的手背上蹭了好几下。
即便如此,还是感觉差了点儿什么。
沉默片刻,他抿抿唇,四下——主要是门与窗的方向望了几眼,确认没人之后,学着godfrey的模样,轻轻吻在了那白净而冰凉的手背上。
直起身子,他又往门窗旁望了一眼,这才若无其事地将自家主人的手放回薄被下面,顺便仔细地掖了掖被角。
主人,再等等他。
引魂的法阵已经找到了,他修习几次,到万无一失时,便能将主人的魄体召回。
南扉在心中默默承诺着,在房间中设了个简单的结界,这才关上灯离开房间。
纪白被南扉和godfrey两人的动静吵醒,此时头脑迷迷糊糊的,在自己软软乎乎的专属小窝里翻了个身,爪子蹭了蹭迷蒙的双眼:“咦,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南扉:…………
……
裴安池看到了那双眼里的期待。
说实话,相处月余,他们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一些。她有时候觉得这小鬼还挺可爱的,尤其是经过那次“离家出走”之后,整个人听话了不少,偶尔还会像普通的人类少年一样,说几句俏皮话,逗得人心情愉悦。
只是,这样不能否认她是被迫来到这里的事实。
于是她摇摇头,淡淡地从口中吐出对少年来说很残忍的话:“只是因为被人胁迫而已。”
一句没什么情绪波澜的话,像是巨石投入水中,激起一片浪花。
少年张张口,小脸上闪过微不可察的失落。
只是因为,被人胁迫啊。
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相处的时间。
他会做得很好,会让这个人类打心底里喜欢与他相处的。
啊……这么久了,他竟然还在以“这个人类”为称呼。
少年主动拿了晚饭递给裴安池,接着盘腿坐在旁边:“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裴安池随便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裴安池,这是我们华国的写法和读音,你应该很难理解吧。”
“裴、安、池。”
华国的读音对他们西方人来说,确实拗口了些。少年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见裴安池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念对了。
他直视着裴安池,用视线勾勒着眼前人的面庞。
“裴安池。”
重复一遍之后,他笑起来,少有的笑得咧开了唇,露出可爱的小狼牙。
裴安池驾车疾驰,弯弯曲曲的小路在月色下朦朦胧胧的。
坡地四周树木丛生,影影绰绰,有几分阴森之感。
“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少年坐在裴安池身旁,双腿在空中晃来晃去,比从前多了几分童趣,乍一看跟普通的人类孩子没什么差别。
裴安池的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摇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漫不经心道:“没有谁能永远陪在谁身边,自己的路还得是自己走。”
她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张冷冰冰的脸,撇撇唇。
少年眨眨眼,掩去淡淡的失望,继而转念一想——人类的寿命太短暂了,不过几十载而已,他们吸血鬼却是不死之身,这么看来,人类确实没法做到永远在他身边。
他扯了扯裴安池的衣袖:“你想……获得永生吗?”
“……”
裴安池回得果断:“不想。”
人生就是因为有终结的那一天,所以才值得珍惜吧。
永生不死,有什么意思呢。
“……唔,好吧。”少年垂下脑袋,低低应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人类都那样的贪婪,怎么会有人不想要永恒的生命呢?
不过也是,她与常人不同的,不能把她和那些愚昧的人类相提并论。
她是特别的。
裴安池腾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别想那么多,最多再有一天,我们就到目的地了,你也就彻底安全下来了。”
她直视着远方,长而曲折的小路看不见尽头,灰暗一片,没有一点儿火光,不知道要有多远才能见到人烟。
马车缓缓停下,她打了个呵欠:“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再赶路。”
“好的。”少年跳下马,轻车熟路地栓好马,拿出草料,主动承担了喂马的工作。
一边喂马,他一边瞥向裴安池,看她在马车四周设下结界。
淡金色的光芒照亮双眼,形成了一个漂亮的立方体,把他们圈在其中。在这样温暖的淡金色中,他会很安全,永远不必害怕受到伤害。
裴安池拖着有点儿疲惫的身子伸了个懒腰——骑马驾车赶路,可是比开汽车要累太多了,颠颠颠地好几个小时,全身都像散架了似的,尤其是屁股和大腿内侧,生疼生疼,简直是要了命了。
她爬进马车,发现里面竟然已经铺好了厚厚的垫子,打理得整整齐齐。
看来是那个小鬼帮她提前打理好的啊。
倒是越来越有眼力见了。
“我以后都这样归置可以吗?”清澈好听的少年音在背后响起,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丝期待。
裴安池回头,见少年扒在马车门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挺好的,谢谢你。”她有点感动,点头示意之后,一头把自己摔在软垫上,完全放松下来,视线落在深蓝的天空上,望着漫天的星星点点。
离工业革命还远,这时候的空气真好啊,肉眼就能看到漂亮的星空。
少年趴在车厢门口,歪歪头,见裴安池也不多说什么,双臂一用力,便撑起身爬了上去,蹭到马车里,掀开柔软厚实的被子,往里面钻了进去。
“你在想什么?”他问。
裴安池往旁边翻了个身,把身旁空出位置来。
“我在想,这个时代环境很好,但很不方便,二者不能兼得,果然是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啊。”她把双臂枕在脑袋下面,自言自语般低声地嘟哝着。
少年不是很能理解话中的意思,于是往旁边蹭了蹭,转移话题道:“我手凉。”
“?你们手凉不是很正常吗?”裴安池笑出了声。
“身上天生冰冰凉凉的,不代表我们就不喜欢暖和啊。”少年扁扁唇,试探着把手往前伸,轻轻地抓住了裴安池的,然后在黑暗中弯了弯唇角。
即便活在阴沟里,也会向往天空,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吧。
“好吧,是这么个道理。”裴安池又打了呵欠,模糊不清地说道,“我真的很困,不说话了。”
“嗯嗯。”少年点点头,抿起唇。
他们的夜间视力极好,在黑暗中能清晰地看见一切。他侧躺在里面,安安静静地注视着眼前人的侧脸,然后慢慢往下滑,落到了白皙的脖颈上。
馋虫被勾了起来,他轻轻咽了咽口水。
不出一会儿,裴安池的呼吸声便平稳起来,显然是睡着了。
少年微微撑起身子,垂下脑袋凑近了她的脖颈。
距离愈来愈近,他似乎能感觉到有温热的呼吸轻轻拂在他的耳畔。
眼中的冰蓝缓缓被贪婪的血红色侵蚀,他的呼吸粗重了一点儿,面对这个张口就能咬上去的距离,却僵持了很久,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猛地,他缩头回来,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再睁眼时,鲜红已经褪去,只剩下清澈透亮的冰蓝色。
她似乎喜欢听话的人,如果偷偷吸食血液被她发现……恐怕会惹她生气,让她讨厌吧。
他不想让她讨厌自己。
于是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往热源的方向蹭了蹭,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轻轻圈住了对方的腰,蜷缩着把自己窝成了一团,在不惊醒裴安池的基础上,无限地接近过去。
心中一阵隐秘的欢喜,他弯弯唇角,脑袋一歪,搭在裴安池的肩膀上。
吸血鬼晚上是不怎么犯困的,只是温暖的环境和放松的愉悦心情,很容易让人陷入沉睡。
少年再次睁开双眼时,马车中已经明亮起来。
是天亮了。
他翻了个身,往旁边摸去,却是一片冰凉。
迷蒙的双眼瞬间清醒,他心中一紧,立刻起身向四周看去,在看到行李的瞬间,放心下来。
还好,行李还在,应该是……去找早餐了吧。
想到裴安池是帮自己寻找新鲜的血液,少年心中欢喜,眉眼都温柔了些许。
他叠好了被褥和软垫,整整齐齐地放到一旁。然后活力满满地跳下马车,拿出草料开始喂马,按部就班地重复着过去的生活。
喂完马,他坐在马背上,不住地往四周眺望。
太阳东升西落,耀眼的金色光芒逐渐消失,车厢里重新暗淡下来。
少年双臂抱着膝盖,巴掌大的小脸上没了表情。
害怕她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想要去找她,却又怕她回来后见不到他会着急,所以他一整天茶不思饭不想,一直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等。
可他没有等到裴安池回来。
是不是真的碰到了什么事情,被人类抓走了?
不,她那么厉害,怎么会有人可以绊住她的脚步?
所以……她是不辞而别了么。
少年眉头轻轻曲起,重重复杂的神色凝在一起,形成一个难看的表情。
冰蓝透彻的双眼逐渐被凝重的血红所侵蚀。
呵,没有谁能永远陪在谁身边么?
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就算掘地三尺,他也一定要把人给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godfrey猛然睁开双眼。
头脑中像是喝醉了一般昏昏沉沉,过去几百年的记忆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有那么几秒钟,他甚至分不清那些是梦境还是现实。
那时候,明明还未到目的地,以裴安池的性格来说,是不可能会言而无信的。
也就是说,裴安池不是主动离开,而是……
眯眯双眼,温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郁的狰狞。
他起身,动作一如既往地稳重而不失优雅,只是最后,从架子上取下了一把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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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池家。
南扉一行人围在裴安池身边。
“安池姐怎么还不醒来?你刚才真的成功了吗?”纪白伸手探了探裴安池的鼻息,忽然一顿,脸上露出喜色,“真的有呼吸了诶!按理说应该是成功了呀,安池姐为什么没醒?”
“太好了,有呼吸了就成功了一大半。”洛淮松了口气,手指肚轻轻触碰她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身体也开始有了温度。
南扉的视线落在洛淮的手上,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沉声道:“主人的魂魄被强行剥离,现在即便被召唤回来,肯定需要恢复一段时间,就不要打扰主人休息了。”
“也是哦……身体和魄体被强行分开,一定会有损害的吧。”
纪白叹了一声,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毛绒绒的小尾巴“biu”地弹了出来,轻轻地抖动几下。安池姐好久都没能rua他的皮毛啦,他真的怪想的。
如果安池姐醒来后身体不适,他愿意用小白兔的浑身解数,逗安池姐开心,才不是因为他又想变成宠物兔被人类饲养、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呢。
“谁在那里?”
南扉往旁边一瞥,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他面若寒冰地看着来人,手中已经紧紧握住了环首刀。
“果然是你搞的事情。”godfrey唇角的笑意往下落了些,深邃的眉眼扫过床铺上沉睡的人时,阴郁有所缓和。
南扉往旁边一迈,遮住godfrey的视线:“同样的小把戏,别想再使用第二次。”
下一秒,两人几乎化为黑影,在房间中缠斗起来。
冷冰冰的长剑毫不留情地相撞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南扉眉头轻蹙了蹙,划过淡淡的疑惑。
godfrey用刀剑时的感觉,怎么会有点儿像主人?
脚尖在房顶上轻轻一点,他借力俯冲像godfrey,通体漆黑的环首刀狠狠撞在手杖剑上。
“离开房间,我奉陪到底。”他压低声音,“我想,你大概也不想吵到主人吧?”
“吵都吵醒了,你这也忒马后炮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篇文已经慢慢地走向尾声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