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汉唐集团的董事们会力挺粮价不下跌的保证后,杭州商团会的郭勿语董事长点点头,这位鲍威shi长确实是一位坦诚的人。
“据我所知,那里可开垦的田地有上亿亩,我这里买了后,若是别人也买了,也产糖……那糖还能值钱吗?!汉唐集团能力挺糖价不崩盘?!”
鲍威shi长无奈地说:“……不可能,那是经济类农作物。不过还可以种棉花啊,大豆和花生啊,这些作物你不怕崩盘吧?我自己都可以保证力挺!”
这是实话,棉花可不止织布一项用处,黄豆?那不仅仅是出油需要,所产出的豆粕简直是疯抢之物,各种饲料都需要它啊……那更是有多少要多少。
郭勿语董事长愣了一下,说:“此二种农物,那寒冷之地,也能出产?!”
哈哈,这就是科学知识的欠缺了……
鲍威shi长马上给他科普上了,东北那地方,插根车辕子能长出片森林啊……但是郭勿语董事长听了后始终不动声色,却拿出了一副你们懂的多,你们先种一种让我见见世面的态度。
鲍威shi长看到他的表情心头大恨,这个打不得骂不得的老家伙,主意真正啊!
只要涉及到大规模投入资金,一般的科普对他是无效的,他只看汉唐集团做出来后才去跟风……汉唐集团要是有那精力,要是心再黑一点,我们也搞土地公有制了!
鲍威shi长有些恼火,我白费半天的口舌了!?
他又坏坏地想到了西湖水产立体养殖了------他说:“老郭,你看我在太湖湖畔开展的水产立体养殖技术如何?”
郭勿语董事长真心真意地对他伸出了大拇指,说:“甚好!不说鸡鸭鹅和猪羊之得利,单单就是用那肥料育桑------好啊,这些年都是桑市大利啊!”
鲍威shi长坏坏地笑了,说:“这不算啥,我高兴的是,湖州上学的孩子们早上可以免费吃上一个鸡蛋,中午可以免费吃一个咸鸭蛋,坚持下去,孩子们的身体如何能不好?!这是有利于公民的大事呢-------嘿嘿。”
郭勿语董事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好事,好事,千古未有的好事情!”
“可是,我想过了,如果也想让杭州城内的孩子们也享受这个待遇,就只能在西湖边上开发这个技术了!”
郭勿语董事长的脸色无法从容了:
“------先前,先前不是有民意提过不愿意吗?”
“那是先前了!如今,公民们要是看到了实惠,说不定就改口了呢!
想想吧,老郭,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哄鸭入鸭舍,喊鹅去笼中!这是多么和谐的田园风光啊------”
郭勿语董事长笑不出来了,现在杭州城里最贵的住所都在西湖边上!
此时,他们刚刚才适应了西湖里跑机帆船的情形,还有人准备把机帆船和它拉的驳船编成第十一大美景呢,这要是再弄上鸭子和大鹅,岸上再是鸡舍,别的不说,就那个鸡屎鸭屎的味道------全完了。
郭勿语董事长狠狠心说:“在下愿意说服杭州地区的其它大小商团,每天都为杭州城的孩子们免费提供鸡蛋和咸鸭蛋!”
鲍威shi长大义凛然地说:“那不行,汉唐集团管治下的孩子们都是汉唐集团的孩子,不需要总麻烦别人!
不是说民意嘛,我亲自调查一下普通公民们的态度------”
好吧,郭勿语董事长服了,他伸出一根手指说:“我可以要东北那里这些田地-------”
鲍威shi长惊喜地说:“一百万亩?!”
“------十万亩-------我再去说服其它大小商团凑够二十万亩。
鲍shi长,求你了,别再打西湖的主意了,南非那面都是有沃野无数亩,听闻那里有上万的白皮劳力,还有几十万喀布尔劳力,甚至,那里的北面据称还有更多的黑皮劳力,仅仅三百马票一个月的工钱都能让他们干的欢实!”
这是一个有见识而且真学精了的明商!
鲍威shi长正了正表情,他语重心长地说:
“商人经商图利,这无可非议,不过,利有大有小,如果这利能和社会的发展性价比最高的结合起来,那该有多好?
现在汉唐集团农业部一家实在是承担不起来整个东北的农业发展,如果那里农业发展不起来,长远来说,对我们的社会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如果再来一次鞑虏兴起你还能安安稳稳经商嘛?
再说了,你买了田地,只要不像郑彩那样不相信市场经济总把别人都当成坏人,怕别人不卖他们粮食------你只要跟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走,说不好也会是一个经济增长点。
当然,农业和你们其它行业的利润比,还是低了些------但是这里面不是有社会效益嘛。
不重视社会效益的商团,永远不能做大做强!”
郭勿语董事长拧着一字眉思索半天,说:“只要是在汉唐集团的管治下,这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鲍威shi长高兴地说:“想通了?怎么样,到底要买多少亩?!”
“还是二十万亩!”
我去!算你狠,鲍威shi长气哼哼地走了。
汉唐集团的农业部门一心一意到处卖东北的土地……虽然一次卖不上多少,但是慢慢地积少成多后,荒凉的东北大地必然会出现一个又一个快速发展的工农业较为集中的镇级和县级城市。
此时,汉唐集团的军事部门当然也没有闲着。
收复四川地区和广州城地区的军事行动正式开始了。
四川地区的吴三桂早早就关心汉唐集团的每一步安排了,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这个时候,还有一件事情让他心生希望。
他留在京城的儿子吴应熊被汉唐集团俘虏后竟然还能被放了,《汉唐时报》上竟然说他和妻子没有相应的罪行,无罪释放了!
而且审判时,竟然还是一个普通的明人讼师替他辩护!
难道汉唐集团傻了吗?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可以当成人质来要挟自己嘛!!
早在1644年,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前,多尔衮同意将建宁公主嫁给吴应熊。
就在1653年,由昭圣皇太后主婚,吴应熊与建宁公主成婚。
先前吧,由于多尔衮对吴三桂存有戒心,因此透过政治婚姻,使吴应熊以额驸的身分留居京师,实为朝廷人质。
但是,汉唐集团报纸竟然说他们是没有能力控制自己言行的人员,没有跟随别人做过什么恶事!
真就放了他,而且这个傻儿子还带着他的妻子跑到四川地区来了!
他们这是使用了什么计谋??
平西王吴三桂和儿子吴应熊谈了很久-----当时,他和妻子无路可逃了,只能呆在京城里等着最后的决战,山海关已经被郑家义军夺下的消息那时已经不是机密之事。
儿子的安全回归当然让他高兴,但是平西王吴三桂当时仍然心有不甘,他们竟然连个传话都没有给他!
他仔细问询了儿子被俘和所谓被审的一切细节,到底也没有找出有什么暗示的地方。
吴三桂心有不甘啊,汉唐集团竟然无视自己的存在!
儿子吴应熊低声说:“父王,他们真是依照《大清律》的条例审讯我与建宁公主,那些判了绞刑之人本来会是千刀万剐的,但是他们认为太过血腥没有人性,一律赏赐绞刑了,给他们留了全尸不说,还给好好埋葬好……没有处置尸身,他们说那些人已经用生命赎了自己的罪行。”
平西王吴三桂勃然大怒,《大清律》上写的不许纵兵掠杀良民,那也就是说说,真要做战如何能当真!
胜利者是不会受惩罚的!
他想发火,但是又索然了------儿子能不明白这些嘛,但是他活着回来,这比什么都让人无奈了,因为他们真的是用我《大清律》来审!
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
平西王吴三桂摆摆手让儿子下去休息吧,他对汉唐集团安保大队的实力还不如自己了解的透,不需要他多说什么。
他和自己的幕僚们连夜开会琢磨如何应对眼下的情形。
他先前准许汉唐集团的商品,包括报纸进到自己的管辖之内,商业往来他是不怕的。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汉唐时报》、《福建时报》所言皆为真实,这真好,他可以了解更多了。
但是,当发现他们报纸上开始登载对战争中战俘审判的事情时,就开始发现那些报纸对自己的管治不利了,可以为时已晚,他无法控制消息流传了。
因为进来的渠道和路径太多,贩卖他们的商品有利可图,他再想禁止已经禁不住了。
不要屠杀百姓,作恶一定会受审判,你不可能逃过!
手上有血案的亲王、贝勒和将军及军官、各级官员真的被绞死了,关键是,没有血债的人还有被放走了的!
儿子吴应熊的回来,又加重了一个注脚!
如果能抵抗了他们,他就不用招开幕僚会以议了,而是会与自己的将士们谈话。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好像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已经来不及后悔没有禁了他们的报纸和商业往来------其实自己的税收也依靠这个。
幕僚们的计谋多种多样。
他们得到的情报,差不多与自己的一样,没有一个人会劝自己北上护主,前去送死。
也许提出这个建议的人会被其它幕僚砍死,主子已经不在了,他们当时真的是自身难保。
汉唐集团的慢慢来,反而让吴氏集团不会应对了。
有幕僚提出向西北方向发展,也有提出向西南方向发展,还有提出和汉唐集团好好谈一谈的。
那时平西王吴三桂已经步入中年,在诸多算计中深谙其道。
他让幕僚们海阔天空地畅谈,从不打断他们,只是自己在脑海中飞快运转计算着自己对汉唐集团的用处。
鞑虏已经势不可为了------自己绝不可能陪着他们去死!
鞑虏毫无本钱了,连亲王贝勒都可以像狗一样的被吊死,这样的消息传出来,是毁灭性的打击------
中军大堂上,有几个幕僚如同平西王吴三桂一样大口吸着香烟,很快屋里就烟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