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集团的人很拼命,结果,他们花费了近半年的时间还真的在延长地区的一处河汊子地方打出了类似老生抽酱油一样的石油!
据说带队的头目在喷涌而出的石油中狂笑不止,满地打滚,比队里的其他人更像黑人了-----尽管他们知道一旦闻到臭鸡蛋味道,那就放下一切,向着上风处有多远跑多远。
好吧,他们很幸运,只有了半年时间在延长地区打出了这个大陆历史上第一口中质原油自喷井!
他们随队带的铁皮油桶远远不够用,只能飞马回报永胜王,强烈要求派出大队人马前来接应。
这期间,那口中质原油自喷井源源不断地喷着石油,这让那个小头目心疼万分------这些都是一张张马票啊!
他们一方面拼命用麻袋装土压住井口,一方面在油井的周边挖坑,能保住多少算多少。
飞骑在最短的时间里跑到了福建边境有有线电报的地方,专门给永胜王发了加急电报------其实他完全可以借用汉唐集团的有线电报,因为那一段时间内,江西、安徽的主要大城已经布下了有线电报。
但是,永胜王下过令,不管消息如何,都不允许借用汉唐集团的有线电报,原因很简单:
陕西地区未来的管制权肯定属于汉唐集团所有,但是,他们那时并没有派驻任何官员管理------所以,如果真的找了延长油井这样让人暴富的资源,汉唐集团的人会怎么想怎么做?!
眼下是汉唐集团掌控天下的石油行业,他们到底会不会让他人动他们的禁脔呢?!
所以,只有自己第一时间先掌握了情况才能想出应对之计,千万不能让汉唐集团的人先知道了去。
这封电报发到厦门时,永胜王郑彩正在夏季行宫里避暑------福州城中的王宫要比这里热太多了。
这一天永胜王午觉睡的正香,他的头上的吊风扇飞快地转动,给他送来了清凉,这里的锅驼发电机虽然比较老旧,但是保养极好,距离远一些就不会听到噪音。
人老了,怕热,难得睡个好午觉。
但是忽然就被副手叫醒了,他顿时气愤万分,若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件,他非踢他们几脚不可!
结果,当他看到了电报后,嗷的一声从床上跳到了地下,连鞋子都没穿。
哈哈,我郑家找到油井啦!
接下来的事情比较简单。
汉唐集团终身**官梅乐芝的妻子王祖、贤忽然向丈夫咨询了一个法律问题,汉唐集团的公民若是发现了某个重要矿产,那产权将会如何对待?
梅乐芝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喜欢看法律方面的书籍,也有过想当女子第一讼师的想法------但是不行啊,他自己是终身**官,直系亲属不得从事与法律相关联的工作。
抱歉了,我的妻子。
当然,该喜欢还是可以喜欢,随便咨询相关问题。
梅乐芝想了一下,说:“谁发现,谁受益;谁受益,谁交税------还有重要的一点,谁污染,谁治理。
那个资源税比较高,而且污染治理的花费也相当大-------”
他的小妻子小声说
“那是应该的――――――自然资源原本属于全体公民所有,就算是被某人幸运发现了,如果他想开也应该上缴重税以来补偿全体公民------但是,那矿产也会属于私人财产一般,也可传后代?”
“是的,如果是合法财产,我们会永远保护下去,这是我们宪章的精髓之一。”
再后来,《福州时报》上高调宣传了郑家集团的某个肯吃苦敢冒险的年轻人,他放弃了平稳安定的生活,在陕西延长地区发现了一口好油井,并把它当成贺寿之礼送给了永胜王的消息。
当然,永胜王一直是一位慷慨大方的王,他答应再投巨量的人力和物力大力开采,同时回赠那个年轻人三成的干股,世袭罔替。
郑家集团果然投入了相当多的人力与物力,竟然还以聘请天罗安保公司的名义,借他们的名头把周边的马匪山贼清理了一遍。
同时就地开办了炼油厂,开始了土法炼油。
而且汉唐石油冶炼厂里有几个技术人员莫名其妙地放弃了高薪的工作,说是辞职回老家赡养老人――――――但是石油冶炼厂的主管后来才发现,他们几个竟然都是福建某地同一个村子里的人,而且不久之后都出现在了陕西延长地区!
汉唐集团石油部里的人咬着牙认了他们被古人早早就摆了一道,他们竟然还知道工业技术卧底之法!
陕西延长地区迅速开始了超级发展的阶段。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还有若干大大小小的商户也派出人员来寻找油井。
《福州时报》上有专文急呼汉唐集团快一些在陕西地区建立起行政管理体系,不要任由一块宝地无秩序发展。
好吧,汉唐集团董事会无语了,连古人老头都知道发展是要靠秩序的,永胜王这一出言请求,里里外外都赚了大好――――――汉唐集团还得感谢他想公民之想了,一切都是为了合理的发展。
汉唐集团石油部门的人查看了一下资料。
永胜王他家所找到的油井只是一个中小型的油井,几十万吨的储量,与轻质原油相比,那里的石油含腊量高一些,含硫量也不低――――――质量上实在是没法子与轻质原油比。
前文说过,陕西地区的石油资源是碎片式分布,不太能马上形成规模化发展,而且冶炼成本高一些不说,石油产品质量还低了一点。
这也对,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抢着开发文来河口而不是去陕西地区。
凭汉唐集团安保大队的实力,如果那里的石油更好更实用,他们早就一路推行过去了。
当然,他们事先也没有推演出古人还会有千万百计开采油井的想法,所以也就没有着急向着西部进军,以为等等再说了。
汉唐集团董事会检讨了自己的大意,是啊,人算也许真的不如天算――――――他们无法正确预测到所有的线性反应。
只能捏着鼻子接受现实。
汉唐集团董事会的成员们还在绿岛上等着开会呢,便隔空下了令。
从鲍威与郭子仁的副手中挑了一些人组成一个行政班子,派出一个安保中队陪送他们入陕,快速在那里建立起秩序。
前几天吧,永胜王整整一天都在他的书房里听留声机里的国剧老生唱腔,一边拍着大腿,一边摇头摆尾的哼唱。
他感觉他安排好了一切了,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
郑芝龙与郑大木啊――――――他知道他如果死了后,郑家集团还有郑联坐阵,不会出现啥问题。
可是如果郑联也死了,三弟郑斌可不太能成为儿子郑智的好帮手,老三太心软了。
郑智不是郑大木的对手啊――――――女儿郑秀再有本事,她毕竟还是一个女子――――――实在是后悔没有早一点把郑智送汉唐集团小学去学习。
不过话说回来,郑联倒是送了两个男孩子去那里学习了,但是,看他们的举止,不过是守户之犬,没有大心胸。
永胜王把油井分成了若干股,郑家的亲属与亲信多少都有份儿。
他不知道的是,女儿郑秀会把自己的那一份中抽出一些给了刘子宁。
刘子宁当初从郑家银行辞职了,他认为他已经尽力帮助了同学,几年来,大家共同努力再加上老师的指导,郑家的银行事业已经走上了正轨。
他如果还呆在那里领着高薪,心有不安,他的理想与某种情怀没有在那里啊。
结果郑秀却扣着他的年终奖迟迟不给,说是银行有困难暂时给不了,如果生气就去汉唐法院告她,好让她去服劳役。
好吧,刘子宁知道她是在生自己的气,也许还有其他原因。
但是,他实在是无法爱上这个一直在逼他说爱她的女孩子。
大家太熟了,也许无法容纳别的情感――――――可是,他与姜老师就不熟悉了吗?!
他回答不出来这样的灵魂之问,只想着去一个极为吵闹的机加工车间,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机床上,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牛头刨床!
就在前几天前,郑秀突然发电报找他借钱,说是需要一笔马票运做。
他知道她又想要搞什么古灵精怪的事情,钱数不大不小,他完全能拿出的。
他想都没想,直接在热-赤大城的郑家银行分行把钱打给了郑秀。
当时窗口服务的小女生看到了账号与人名,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郑秀是谁,她当然知道;郑秀现在在福州总行,她也知道。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执行董事长竟然需要一个穿着带着油污的蓝色工作服的人给她打款。
刘子宁无法向她解释,当然也解释不清楚――――――因为她明显是刚入职的小女子。
刘子宁认真填写了单据,递上了公民证让对方填写了所要的信息,然后递上整整一叠马票,收回了公民证与汇款凭据就离开了。
他才不理会身后那些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所以,当他知道郑秀是把那笔年终奖金再加上那笔钱都买了郑家油井内部发行的股票后,他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