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张羽动作够快,睿王那边根本没反应过来,众人一路上有惊无险,顺利出城。
云浪山虽不算太高,但也有六七十丈,站在山顶视野异常开阔。众人一出城便看到了一批批装备齐整的军队正从城南门涌出,看他们的模样赫然正是云浪山。
这让所有人都不禁大感庆幸,幸好提前一步,若是再迟一会只怕免不了一场恶战。
虽说在场大多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但都拖家带口,一些家眷还不会武功。若是打起来,死伤在所难免。
那些一路上一些不停喊苦喊累的人见到此景也都纷纷闭了嘴,赶路的步伐比之前都还要更快几分。
萧全的确是个老山客,对这云浪山上的道路简直如数家珍,三转两·转不仅将军队彻底甩开,还找到了一条平缓的下山路径。
“张少侠,从这里下去便是南萍渡。”
南萍渡是阜安河和京运大河的交叉口,可直通北海,除了养活不少渔民外,还有许多专门做运输生意的渡船。
张羽不禁赞道:“幸好有萧兄在,否则此行断不会如此顺利。”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其他人也跟着客气了几句。
寒暄完毕,圆灯正色道:“南萍渡常有往来行商,我们不妨打探一下局势,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张羽摇摇头:“睿王动作到现在也不过数个时辰,便是有消息也不会这么快传过来。南萍渡人多眼杂,难保没有睿王的眼线,我们多留一日便多一份危险。”
“张少侠所言极是,如今我们拖家带口,还是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妙。”
凌战和陆离对张羽的话深以为然。如今他们各自舍了多年基业,只带了几个心腹以及核心弟子,而身边却有十多个女人孩子,自然不愿冒这个风险。
张羽道:“离开的确是要离开,但这落脚之地诸位又有何打算?”
金门方圆数百里内的城镇基本都在睿王把持之下,其他地方局势也还不明朗,贸然前往并非明智之举。
而他们这一行上千人,想找一个安身之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大家也都明白这个道理,闻言不由都面露难色。
陆离提议:“不如我们化整为零如何?”
想找一个两千人的落脚地不好找,可几十人随便弄艘船就可以装得下。
张羽目光一闪:“此举不妥,如今并非躲避江湖仇杀,我们的敌人很可能是整个天夏朝廷。大家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万一被朝廷发现,大家在一起还可以相互照应一下,若是散开,诸位可有自信能躲得过朝廷围剿?”
众人闻言皆是脸色一变。
张羽虽然是有意将这些人收为己用,但也没有危言耸听。
那些顶级改造人的实力大家都亲身体会过,在场除了张羽和柳承仁,单打独斗没人是他们的对手。便是陆离、凌战之流,一旦被发现下场也是凶多吉少。
陆离不禁看了眼不远处多大三十余人的子孙,一想到以后大家都要过着节衣缩食居无定所的日子,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多谢张少侠提醒,此事老夫欠考虑了。不知张少侠有何良策?”
张羽正要说什么,忽然后面后面人群传来一阵骚动,沉声道:“天杀,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天杀应声离开,片刻后带着两男一女回来复命。其中一男一女,正是凌霄和桑秀云。
张羽诧异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让张兄见笑了,此事说来话长……”
两人被殷开山打落东来阁后,便顺势混入人群离开。之后在外面打探武祠庆典的消息时,因为形迹可疑被府兵给盯上了。
二人不得以杀出重围,正好和东竹帮帮主齐琼等人遇上。虽然大家互不相识,可凌霄杀府兵的举动让齐琼等人大为欣赏,不禁攀谈了一番。在得知个中原委后,便一起结伴前来了。
“那你们现在是打算回南华山,还是……”
凌霄苦笑道:“此地到南华山全是陆路,如今风头正紧,我也不敢贸然动身。”
张羽点头:“如此那就暂时先跟着我们吧,等过段时间看看局势再说。”
凌霄闻言即感激又惭愧:“本想留下来为张兄做些事,如今却一直给张兄添麻烦,实在惭愧。”
“凌兄哪里话,有这份心就够了。这位便是齐兄吧?”
张羽目光一转朝凌霄身旁那位腰悬环首刀的大汉问道。
“在下齐琼,见过张少侠,盟主。”
又是一番寒暄,说话间不知不觉已是下了云浪山,南萍渡遥遥在望。
大军将至,众人都显得很紧张,刚下山各大帮派首领便纷纷上前,询问张羽接下来的安排。
这让一旁的云灯寺僧众都颇为尴尬,却无话可说,毕竟张羽如今的地位全都是靠自己的实力和能力赢来的。
江湖之中向来强者为尊,身份虽然重要,但和前者比起来有有些不值一提了。
圆灯默默退后一步,将张羽让了出来。
以张羽如今的五感,自然很清晰察觉到了这一幕。不由抬头看去,二人相视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羽当仁不让,朗声道:“诸位稍安勿躁,对接下来的安排,我早有计划。
如今朝廷势大,下有百万大军,上有邪魔当政,这天夏虽大留给我们的容身之处却不多了。所以我欲效仿三皇殿,于海外开辟新居,等局势明朗再做打算。当然,若是大家有其他去处,我也不会阻拦。”
听到要出海,一些人迟疑起来。
“有没有这么严重啊?天夏万里疆域,邪魔岂能完全霸占?”
“而且朝廷好像只对武林人士出手,大家只要隐姓埋名,应该不会有事吧?”
……
“阿弥陀佛。”
圆灯禅师道了声佛号,突然开口:“诸位莫非忘了前些时日那些失踪的帮派?朝廷为了今日之事不知准备了多久,对大家的底细很可能早已摸得一清二楚。
如今的朝廷已不同往日,这些邪魔手段诡秘,届时若真有意外可就悔之晚矣。老衲言尽于此,诸位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