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收拾好东西, 刚要出门,就见一个女警笑着抱一大扎玫瑰花进来,“萧遥,刚花店员工过来, 说是有人送给你的!”
看着这一大束沾着晨露的玫瑰花,萧遥下意识想起昨夜跟了自己一路的人,就道, “我要出差,花退回去吧,如果退不回去,就放大厅里, 让大家闻闻香味。”
“你不看看是谁送的吗?”女警连忙问。
她们警局里, 也就薛明明和萧遥收到过玫瑰花呢,多稀罕哪。
萧遥摆了摆手,“不用了。”她又没打算发展点什么, 看了又有什么用?
出了警局, 萧遥的眉头皱了起来。
昨夜跟着她回警局的那个骚包有钱人竟然就站在一辆二斯旁边,正冲着她傻笑。
萧遥冲他点点头,扭头过马路, 准备去公交站坐车。
陆森见萧遥压根不愿意理会自己,连忙快步上前, “萧小姐你好, 听说你为人博学, 是犯罪心理方面的专家, 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你呢?”
“没有,抱歉。”萧遥冲他点点头,再次准备离开。
陆森听着这冷酷无情的拒绝,并不灰心,刚想说话,手机就响了。
他一边低头拿手机一边跟在萧遥身后,“萧小姐,我对你一见钟情,请你给个机会让我追求你。我保证是很认真的,绝对不是玩玩的。”
说到这里,低头看手机,见了对方的名字,就点了接听。
萧遥加快了脚步,不想和陆森纠缠。
刚走到对面马路时,就听陆森道,“展飞扬还没到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萧遥一下子站定了脚步。
展飞扬,是催眠方面的专家,不仅在华国有名,就算在国际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她正在研究这方面的知识,如果能认识展飞扬这样的专家,得到他的指点,肯定能早点帮到玲玲那四个小女孩。
陆森见萧遥停住脚步,大喜,又叮嘱几句就挂了电话,走到萧遥身边,“萧小姐,如果你觉得我太直接,我可以暂时不说喜欢,我们就当交个朋友。”
萧遥问道,“你认识展飞扬吗?”
“哦,认识。他是我小叔的大学同学,关系很好。最近说要到A市,我小叔让我好好接待。”陆森说到这里,笑着看向萧遥,
“你想认识他吗?我可以给你介绍。他本来说昨晚过来的,但临时有事,要过两天才能过来。到时我帮你们介绍。你专业知识过硬,他一定会愿意和你结交的。”
萧遥虽然觉得陆森缠着自己有点烦,但此刻听了他知无不言的说话方式,心中多了几分好感,当下点头,“我的确想认识他,那到时拜托你引荐一下。不过我这几天要到外地出差,迟些才有时间。”
陆森忙道,“没问题,他也要过两天才来A市。到时我帮你留住他,等你回来。”
“谢谢。”萧遥再次感谢。
陆森见状心中高兴,又提出送萧遥去坐车。
萧遥想着,到时需要他引荐自己去认识展飞扬,注定是要打交道的,于是点头谢过,答应了他。
到达隔壁市时,正好是中午时分。
萧遥饿得不行,下了车第一时间就打算先去吃午餐。
哪知刚下车就看到陶贺那张英俊无双的脸,旁边的女性不分年龄正对着他发花痴。
陶贺见萧遥出来了,迎上来,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你怎么也过来了?是不是想念我的饭菜了?”
萧遥诧异地看向他,“我都没吃过你的饭菜,怎么想念?”
“想象,你可以想象的嘛……你想想,这么帅的帅哥,做的饭一定也是一级棒的!”陶贺意识到萧遥不是为自己而来的,脸上的笑容微收,但很快又重新笑了起来。
萧遥摇摇头,“我现在饿了,什么都想吃。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店吗?带我过去吧,吃了再走。”
集合了男主女主男二和女二的地方,绝对是修罗场,她得吃饱才有精力应付。
“走,我带你去最近的地方吃。”陶贺一边说,一边接过萧遥的大背包,然后和她并排着走,嘴上抱怨雷国明,
“雷队不该派你过来的,刚才我出发前,就听说薛明明和展飞扬合作,已经撬开了男主人小儿子的嘴,估计很快能破案了。你过来本来就不合适,再无功而返,就更不好了。王千雅那死丫头太坏了,先是折腾薛明明,再是折腾你。”
萧遥有点吃惊,“展飞扬也在这里?”
“嗯,他在催眠上很有一套,所以被请过来了。”陶贺点点头道。
萧遥点了点头,大致上知道自己这次来得是真不巧了。
点的餐点很快上来了,陶贺继续道,“王千雅那死丫头心术不正,到时会挑拨你和薛明明,你不要听。”
萧遥含笑点头,“你放心。”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随便听人挑拨。
不过看来陶贺是真的喜欢薛明明啊,这就护上了。陶贺这人还不错,她要不要帮他一把,让他抱得美人归,而上官惟痛失美人呢?
陶贺吃一口饭,抬头见萧遥脸上的笑容,有些发愣。
看见她心情真好,不正常就不正常吧,以后再也不出差了!
吃完午饭,萧遥跟着陶贺去市里的警局报道。
市刑侦大队的队长是孙队,和雷队是大学同学,干的同一行,一直有联系。
见了萧遥,笑着说道,“雷队最近经常和我说起你,说你历经打击,更进一步了,比过去还要优秀许多。”
陶贺听到他说“历经打击”马上想起何志成,一张俊脸马上拉了下来。
萧遥笑道,“是雷队夸大了,我没那么好。”
“雷队并没有夸大,你就是谦虚。”陶贺连忙说道。
孙队笑着点头,“没错,没有夸大。萧遥你不需要谦虚。”
寒暄过后,孙队叹着气说道,“本来来了小薛,不该再叫你来的。可那一家七口灭门案影响恶劣,民众都很关心,也感觉恐慌,我们希望尽快破案,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也给民众一个交代。”
萧遥点头,“我明白的。我刚吃了饭,也不用休息了,不如孙队找人给我介绍一下案情?”
“我给你介绍吧。”孙队说着,招呼萧遥坐下,把一份资料递给萧遥,“你先看资料,看完了有什么问题再问我。”
陶贺有心要留下来,可他也是有工作的,只得磨蹭着去了,临走前还叮嘱,“萧遥,晚上等我一起回来吃晚饭啊,这里我比你熟。”
萧遥点了头,就低头看资料。
死者一家姓钱,在大年初七那天夜里,全家包括保姆,被杀死于家中。
经法医和办案人员的分析,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主人母亲是第一个被杀的,男主人父亲看到了起身想逃,在走廊处也被砍倒。接着是闻声出来的男主人夫妇,男主人倒在主卧门口,女主人在床边,两人的两个孩子倒在床上,一个死一个重伤。
保姆是第六个死的人,死在她本人的房间里,接着是男主人的妹妹,她闻声出来,被凶|手|砍|杀于走廊。而男主人妹妹的男朋友,是当晚两个生还者之一,他当时在上厕所,刚出来就被砍了一刀,连忙回厕所堵上门,才逃过一劫。
凶器是一把西瓜刀,不是死者家的,是被凶手从外面带来的,遗落在现场,上面没有指纹,表明疑犯具有一定程度的反侦察意识。
将案情看了一遍,萧遥捏捏有些痛的脖子,又扭了扭脑袋,四处看了看,见孙队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她也没在意,很快又低头看现场的照片和证物。
看了一会儿,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对了,听说A市会派人来做侧写的,来了没有?”
“我没见着人,可能还没来吧。架子还挺大的,明知薛明明在这儿,她还来,来就来吧,还故意姗姗来迟!”
“就是啊,人薛明明不错,都被她逼到我们这里来了,她竟然还要步步紧逼,啧……”
又一道声音道,“行了,乱说什么?别当薛明明是个好的!如果她真好,你们又怎么会知道那个谁……好像叫萧遥吧,你们又怎么知道萧遥打压薛明明?”
“我们偷听到的啊,那天薛明明和她男朋友上官惟吵架,我们听全了,可不就知道了么。人家薛明明可没有说什么,你别冤枉了好人。”
“对,薛明明不是那样的人。连陶贺那样的大帅哥都和她关系好,她怎么能是搬弄是非的小人?”
“上午薛明明和展先生已经取得了钱家小朋友的信任,很快就可以破案了,到时萧遥可就难看了,白来一趟,丢尽了脸。不过也是活该的,靠脸在警局混,不可能长久。”
正说得起劲,旁边的窗被敲响了,一人掀起百叶窗露出一双美目,“打扰一下,我叫萧遥,早来了,没有故意姗姗来迟,另外,我没有打压薛明明,也不是靠脸在警局混的。”
背地里说萧遥坏话的三人当场被抓包,尴尬癌发作,僵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萧遥,一张脸烧成了猴子屁股。
萧遥见三人不动,又加了句,“我就是想澄清下,你们继续。”
说完放下手中的百叶窗,重新看资料。
门外三人露出如丧考妣的神色,哪里还敢再继续?相视一眼,急急忙忙地走了。
萧遥差不多看完资料时,孙队回来了,“看完了吗?需要到案发现场看看吗?如果想去看,有什么问题我们路上讨论。”
“去吧。”萧遥说着站起身。
出了办公室,经过大办公厅时,萧遥见大家忙碌之余,都拿眼角余光打量自己,微微一笑,也没放在心上。得罪女主,口碑差很正常。
那三个背地里说她被当场抓包的,抬头见了她,都脸色通红。
只是……萧遥摸了摸自己的衣袖,感觉有些怪异,她碰见过很多背地里说她坏话的人,按说在警局这样的地方是会有这样的人,但她遇见的比例也太高了。
莫非,真的是因为女主光环的影响?她作为一个炮灰,注定没有人权?
“离我们这儿有点远,我们赶紧点,趁着还没到下班高峰期,不然该堵车了。”孙队招呼萧遥。
萧遥点头,加快了脚步。
她走后,办公大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A市刑侦大队是什么洞天福地哦,美女这么多!”
“我以为薛明明在我们这一行已经是极品了,没想到还有这种级别的美人,这样的脸,进娱乐圈也可以凭脸吸粉好么!A市刑侦大队真幸福!”
就连女警也不住地点头,“是啊,警草有陶贺那样的,警花有萧遥那样的。A市警局该不会是看脸录取的吧?”
“去你的,陶贺来的第一天就干翻了那些牛皮吹上天的货,什么叫看脸录取的?”
萧遥和孙队到达现场,左右看了看,最后着重把注意力放在男主人主卧和厕所两处。
她看了看,见男主人主卧的门半掩着,便问,“案发现场的门是大开的,这门是恢复男主人死时的状态?”
“没错,根据血液迸溅的惯性,将门恢复到男主人遇袭时的状态。”孙队说道,
“张强和男主人的小儿子胖胖都是幸存者,胖胖年龄小,被吓坏了,说不出什么,张强年龄倒是大,但他当时在厕所,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一出来就被砍,连凶手的样子都没看清就躲回洗手间里了。”
萧遥回忆了一下,当时是张强报警的,他报警的时间和他女朋友的死亡时间差不多是同时。
孙队又道,“我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张强,可是他也被砍伤了,的确是凶器砍伤的,也不是自己伪造的,供述的内容和我们调查的没有出入。我们找不到他是凶手的证据……”
萧遥点点头,又认真四处看了看,就站在厕所门口出神。
这里,一定有什么还没发现。
孙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见是一张图片,于是打开给萧遥看,“这是小薛和展先生拿到的画像,是吓坏了的胖胖画的,你看,是朵红色的花,花瓣很长。”
萧遥回神,连忙看了过去。
图上是一朵四瓣的花,花瓣的确很长,但边缘较圆,花瓣长度并不规则,画得很粗陋,涂成了血红一片,显得很诡异。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萧遥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想不出什么,就拿出照片,翻了翻张强女友的照片——她当时趴在走廊,手里拿着的杯子跌落在地,导致身上湿漉漉的,身上的血液迸溅状态不大好认。
“可以关一下灯,让我看看血液迸溅的情况吗?”萧遥问。
孙队点点头,关了灯,和萧遥一起看起来。
目前为止,他还是怀疑张强居多,可张强没什么文化,不大可能一手策划出这样一宗犯罪来。
最关键的是,他们没有证据证明张强就是凶手!
萧遥四处看了看,一边看一边问,“张强目前仍然被拘留吗?”
“不,由于没有证据,他又受伤了,已经回家了。”孙队叹着气说道。
萧遥点点头,刚想说什么,门被推开的声音响了起来。
紧接着,是一声尖叫,“啊……”
孙队马上打开灯,看向站在门口一脸惊恐的人,“张强?你来做什么?”
“是你们?”张强颓然地坐在地上,一边拍胸口一边呼吸,等差不多冷静了,才拿出一篮子香烛和纸钱,“昨、昨天是菲菲头七,我的伤口痒,我妈不让我出门,所以我今天特地趁我妈和我爸出门过元宵,偷偷过来拜祭……”
萧遥道,“看来你和菲菲感情很深啊,出事前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当然有啊。我和菲菲已经约好了,等我存多点钱就结婚,哪里知道还没等我存够钱,菲菲就……”张强捂住脸哭了起来。
萧遥回忆了一下菲菲妈的性格,就问,“菲菲妈没有反对你们吗?”
“当然有,可我和菲菲是真心相爱的,我不怕她反对,我会证明我配得上菲菲的……”张强说着又哭了起来,“可惜还没等我证明,菲菲就死了……那个凶手,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杀|他全家!”
萧遥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我们还要看一会儿,你赶紧烧纸,烧完就回去了吧。”
张强点点头,开始烧纸。
烧完了,他礼貌地和萧遥及孙队告别,又让两人也早点回去,就离开了。
萧遥关上了门,然后进入洗手间,认真巡视起来。
孙队忙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萧遥巡视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马桶盖上,“张强无端端回来,肯定是另有目的。”拜祭什么的,都是谎话。
“的确。”孙队点点头。
萧遥走到马桶前,将马桶盖打开,拿掉背后的薄瓷砖。
孙队看见,倒抽一口气,“蝴蝶吊坠!”
这是个蝴蝶吊坠,大小和真的蝴蝶差不多,上面有干涸了的血迹!
“这是凶手身上的东西!”孙队道,“胖胖画的,就是这个!”
假设张强是凶手,那他刚才来,极有可能也是为了拿回这个蝴蝶吊坠!
这时身后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人影一闪。
萧遥心一跳,连忙抬头。
孙队利落地把枪,扭身拿枪指向来人,暴喝,“什么人?”
一个斯文俊秀的四十来岁男子走了进来,“孙队是我……”说完目光落在萧遥捧着的马桶盖上,扫了一眼,“原来是绢蝶,果然不是花!”
孙队收起枪,笑了起来,“展先生,你也是来找证据的?我不得不说,你来迟了。萧遥比你先一步找到。”
展飞扬看了萧遥一眼,很快收回目光,看着那个绢蝶吊坠,“请问可以把证物给我吗?”
萧遥从这一眼看得出展飞扬很不待见自己,即使他是个掩饰高手,她也看得出来,当下皱了皱眉眉头,觉得想向他请教催眠估计不怎么行。
不过,展飞扬都没能催眠张强,估计也是名不副实之辈,不请教也没什么。
想明白了,她就看向孙队,“孙队,麻烦拍照。”
孙队连忙拿出相机拍照,然后把一个证据袋递给萧遥。
萧遥用戴着手套的手拿起绢蝶,装进证据袋里,递给孙队,这才看向展飞扬,“不可以。”
孙队是这里战斗力最强的一个,给他比她自己带在身上保险很多。
展飞扬笑笑,“运气好并不值得自傲。而抢功的事,也不是人人都会做的。”
萧遥听出这是讽刺自己,于是抬头看向他,“你真的是干这一行的?你的老师没教过你做人不可以先入为主?连张强也催眠不了,徒有其表!”
展飞扬被她蔑视的眼神激怒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胡说八道什么?”
“我原话奉还。”萧遥说完,连个眼神也不给他,招呼孙队走了。
孙队看向展飞扬,“老展啊,你是不是道听途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什么。”展飞扬失态也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冲孙队点点头。
孙队见他回复正常了,就立马跟在萧遥身边出去了。
薛明明见展飞扬上去有一会儿了,就拿出手机给展飞扬打电话,“展先生,找到什么了吗?”
“被萧遥先找到了。”展飞扬淡淡地说道。
薛明明如遭雷劈,挂了电话之后,异常的失落,也异常的委屈,“明明是我先和胖胖沟通到的,明明是我……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抹了一会儿眼泪,手机又响,薛明明见是上官惟打来的,心中烦躁,马上将手机放回包里,假装没看见。
她失魂落魄地下了车,沿着道路一脚深一脚浅地走,渐渐就走到灯火通明的商业街上。
雷国明早上要求她回去,她说自己已经有线索了,才多留一天的。没想到,留下来了,没能帮上忙,反而是初来乍到的萧遥捡了便宜。
到时她回去了,该怎么和雷国明交代?
在孙队面前,她又该如何交代?
本来就有人说她来了两天没表现的了,再被萧遥这么一比,她还不得被人说得一文不名?
薛明明心中再度对萧遥生起了怨气,这怨气比之前被萧遥压榨还要多。
她觉得,萧遥总是和自己过不去,她都单独出来了,萧遥还是要跟着来,踩着她赢得掌声与微笑。
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她跟前,“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们的俏丽女警怎么跟霜打了似的,是不是被同行衬托得没有信心了啊?”
薛明明回神,抬头看向来人,“王千雅?”想起她三翻四次和自己作对以及刚才的话,马上道,“关你什么事?”
“我没说关我事啊,我就是问问嘛。”王千雅嗤笑,上下打量薛明明,“我真是不明白,上官怎么就看上你了,你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啊?”
她比薛明明好看,她比薛明明学历高,她比薛明明会赚钱,她什么都比薛明明好,还门当户对,上官为什么这么瞎,不喜欢她,反而喜欢上薛明明?
薛明明心中一阵烦躁,“你不明白你就去问他啊,你问我做什么?我本来有喜欢的人,我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啊,你如果有办法叫他放开我,我谢谢你了!”
“你真的不喜欢上官?”王千雅惊讶极了,很快又问,“你喜欢谁?那个大帅哥警察?他是很帅,可人家未必会喜欢你啊,你这么自作多情你家里人知道吗?”
薛明明气红了脸,“你才自作多情!”
旁边卖小灯笼的小贩听这俩吵架听得津津有味,但也烦恼这俩站在自己摊子前吵架,影响自己的生意,就问,“两位美女,要买小灯笼吗?”
薛明明和王千雅都没理他。
陶贺开摩托车从这儿经过,本来是想当做没看见的,但见王千雅步步紧逼,薛明明节节败退,叹了口气,还是下车走了过去,吹了个口哨,“这是干嘛呢?”
“核桃师兄……”薛明明委屈极了,眼红红地看向陶贺。
小贩眼前一亮,“帅哥,两位女士心情不好,你要不买个灯笼送她们?”
薛明明借着看灯笼的功夫擦去泪水,随手拿起一个小兔子灯笼,“我买这个吧。”说着翻手机,翻了一会儿没找到,才想起手机和包都放车里了,不由得有些尴尬,看向陶贺,“核桃师兄,你可以先借我点钱吗?”
陶贺随手翻出一百块递了过去,“借你。”
王千雅看到薛明明拿钱买了小兔子灯笼,脸上马上带上了笑容,倒还真像喜欢陶贺,不喜欢上官惟的,放了心,笑着对薛明明和陶贺道,“哎,看来你们挺般配的啊。”
“哈哈哈,说得没错,还真挺般配的。”孙队洪亮的声音响起。
薛明明本来听了王千雅的话,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再听到这洪亮的声音,更是不好意思得红了脸。
陶贺看向孙队,看到孙队身旁带着笑的萧遥,头发马上竖了起来,“什么般配,乱七八糟的,别胡说八道……”
心里在对萧遥嘶吼,我不是,我没有,请你看我诚恳的眼神!
孙队笑道,“本来就般配么……”又道,“今天元宵佳节,我们不打扰你们俩了,你们慢慢逛,我们先去吃个饭,萧遥来了,都还没给她接风洗尘么……”
“我们没逛,只是在路上碰到的。”陶贺看向萧遥,眼睛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我正好也饿了,和你们一起去吃饭吧?”
薛明明脸色有点难看,难以置信地看向陶贺。
王千雅嗤笑一声。
薛明明的脸色更苍白了。
展飞扬看向薛明明,“一起去吃饭吧。”
萧遥没料到他会说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陶贺马上眯起眼睛,盯着展飞扬看了看。
孙队笑道,“那就一起吧。”说着继续和萧遥谈王强的过往。
萧遥和他边走边聊,完全没在意陶贺的异样。
男女之间有点小暧|昧被发现了,差不多都是这样子的,不算奇怪。
陶贺见萧遥和孙队说话,几乎没理自己,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想了想,连忙掏出手机,准备请教发小。
薛明明跟在他身旁,“核桃师兄——”
“哎——”陶贺随口应了一声,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点过来,低头给发小发信息:【我在街上遇到薛明明,不小心被萧遥看到了,怎么办?她会不会误会我和薛明明之间有什么?天地良心,我真的只是偶尔碰到薛明明的!】
发小回复:【元宵佳节,街上情侣一对一对的。你在这个时候,看到萧遥和另一个帅哥一起逛街,会不会误会?】
陶贺如丧考妣:【会!】
又继续发:【难怪萧遥一直和孙队说话,压根不理我。你说我和她解释,她会信吗?】
薛明明见陶贺一边发信息一边偷眼看萧遥,目光里有说不出的专注和温柔,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自己,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吃饭的时候,孙队接到电话,证物组那边已经从蝴蝶吊坠上提取了张强的指纹。
孙队十分高兴,“好!派人去逮捕张强了吗?”
“已经派出去了,预计一个钟后能将疑犯抓捕归案。”
孙队忙叮嘱,“那大家都别走,今晚连夜审讯,争取将这案子尽快结案。”
挂了电话,他红光满面地看向萧遥,“难怪老雷总和我夸你,真是咱们警队的精英啊!”
薛明明听着这赞扬,觉得这赞扬如同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脸上。
她先来的,可是她没有什么建树,萧遥一来,才大半天呢,就已经破案了!
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心里的不甘汹涌而出。
太不公平了,明明是她查找的线索,萧遥基本什么都没做呢,就得到了孙队的赞扬!
吃完饭,大家准备离开,刚走到酒店门口,就见上官惟怒不可遏地从车上下来,“薛明明,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本来就有喜欢的人,根本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谁?嗯?”
萧遥马上拉住孙队后退两步,远离男女主和男二。
王千雅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笑眯眯地看着。
萧遥见了她,更觉得这是修罗场了,于是低声对孙队道,“孙队,不如我们先回去吧?他们之间,估计还有事要解决呢。”
此时上官惟已经看到陶贺了,当下愤怒地提着拳头向陶贺冲了过来,“你喜欢他是吗?看老子今天不揍死他!”
陶贺一脸懵逼,马上躲开,然后侧头找萧遥,见萧遥已经退了好几步,刚想说话,上官惟的拳头又来了,顿时勃然大怒,“你胡说八道还敢来打老子?”
说完一拳对着上官惟的脸就打了回去,半点不留情。
他是专业的,上官惟是业余的,一拳过去,正好命中上官惟的脸。
陶贺一举得手,心里畅快了些,再想起今晚的倒霉,干脆拿上官惟当出气筒了,又连出几拳,打得上官惟基本没了还手之力。
不过上官惟也是个狠茬子,被打得流鼻血了,也一声不吭。
薛明明吓得尖叫,左看看又看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止不住地叫,“别打了,别打了……”
孙队气坏了,“当着老子的面打架,活腻命了是吧?”
一场鸡飞狗跳之后,大家分了两辆车子回警局。
上官惟要求薛明明跟他回去,薛明明见他一脸惨状,也不放心,于是决定送他去医院。
萧遥坐车回去时,听了一路孙队的思想政治课,直打瞌睡。
回到警局,孙队声音洪亮地问,“张强抓回来没有?”
“抓回来了……”迎出来的一个警员道,“正在审讯,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说完目光又去看萧遥,和下午萧遥出门时截然不同。
萧遥冲他点点头,跟着孙队去听审讯。
张强看着那个蝴蝶吊坠,脸色一下子变白了,但还是负隅顽抗,“我、我把这个送给菲菲了,我也不知道她会藏在马桶盖啊……”
审讯的警察目光如刀,“我可没说过,这是从马桶盖那里找出来的。”
张强脸色惨白,嘴唇动了动,最后大声嚷嚷,“反正人不是我杀的,你们没有证据,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杀人了!”
“这个蝴蝶吊坠上面,有胖胖的血迹,已经做检验了,你尽管继续否认。”审讯的警察冷冷地道。
张强一下子瘫坐在座位上,捂住脸,
“我不是有意要杀他们的,是他们太过分了。我只是说我想娶菲菲,那老娘儿们就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怎么难听怎么骂……我每次去,她都要骂我,她不就生了个女儿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生的是公主呢!”
萧遥推开门,“你不是有意的你会带刀去?你不是有意的会戴手套作案?不是有意的,会准备得这么完美?就连菲菲砍你那一刀,都是你计算好脱罪的吧?”
“那又如何?他们家除了菲菲,没一个是好东西!两个老家伙和大人就不说了,就连那两个小兔崽子也看不起我,说我连自己都养不起不是男人,特么他们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妈都没这么说我呢!”张强大叫起来。
萧遥冷淡地看向他,“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确连自己都养不活,人家说的是实话,可没有冤枉你!你有杀人的勇气,怎么没有好好找份正经工作的勇气?”
说完,萧遥就出来了。
一个社会loser,自己不想着上进,倒是杀了人家姑娘一家七口,连渣滓都不如。
孙队探口气,“这社会上啊,有很多好姑娘就是被这些渣滓给骗的。”
正说着,忽然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孙队,李家的派对上又有人出事了,和上次的手段差不多,但这次出事的人可能救不回来了,莎莎说可能是连环案件,让我们赶紧去支援。”
孙队脸色一变,“这次竟然闹出了人命?我马上过去!”说完看向萧遥、陶贺和展飞扬,“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了。”
萧遥点头,拿起包跟着孙队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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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天使们的意见了,作者不请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