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婷婷的妈扬起巴掌。
“你打我一下试试!”二丫头的气焰依然嚣张, “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吴婷婷的妈妈被激的上前。
大小子掏出兜里的纸炮就砸,如天女散花一般砸的吴妈妈懵了,不由地停下。
何大妈被大小子整出的突发情况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赶忙拦住:“小施,这是做什么?小孩子一会儿吵一会儿好,咱们大人就不要掺和了。”
“我们家婷婷被她欺负哭了!”吴妈妈施女士满脸愤懑。
张家的房子是老房子,阔七间,有二三十米。几个小孩在张家大门口玩,离何家院里就有些距离,先前二丫头的声音不大, 所以何大妈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何大妈跟张家走得近, 有一点她很清楚,二丫头的德行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次多半又是吴婷婷先撩她, 然后没干过二丫头。
何大妈可不会问吴妈妈,而是问吴婷婷:“二丫头怎么欺负你的?告诉我, 我给你做主!”
何娇娇气得跺脚:“奶奶!”
吴婷婷指着二丫头:“她不让娇娇和我玩儿。”
“就这点事?”何大妈看吴妈妈, 这么点事也值得你上纲上线啊。
吴妈妈说:“肯定不止这点。”
何娇娇一下从二丫头身后跑出来。二丫头拉住她。
吴妈妈立即指给何大妈:“看见没?不让你们家娇娇说话。”
“才不是!”何娇娇的嘴巴没被二丫头捂住,小姑娘大声说:“婷婷不要我跟好好姐玩, 让我和她玩。我才不和她玩儿。她见我不跟她玩就哭了。奶奶, 不干我的事。好好姐姐也没骂她,是她喜欢哭!”
何大妈很是意外,没料到因她孙女而起。本来还想和稀泥,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因为张跃民和梁好运不在家,闹开了她怕俩孩子吃亏。
自家孙女掺和进来,何大妈就不止是劝架的了:“婷婷妈, 听见没?这次不能怪好好。”
“真是这样?”吴妈妈看着闺女。
吴婷婷摇头,“二丫头还说我羞不羞。”
“我就说!咋了?你让娇娇跟你玩,娇娇不跟你玩,这么点事就找妈妈,羞不羞啊?”二丫头很嫌弃她,“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当自己是奶娃娃吗?”
何大妈赶忙别过脸,掩饰笑意。
吴妈妈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紫了吧唧,隐隐泛着黑。
何娇娇吓得再次躲到二丫头身后。
何大妈心疼,“婷婷妈,既然事情清楚了,就算了吧。”
“算什么算?肯定不止这一点!”吴婷婷她妈说不过梁好运,她不信还说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
二丫头斜睨着她:“你想怎样?”
“她想你道歉。”有保姆在,楚兜兜不担心俩小的。不过听到一个大人跟二丫头一个小孩理论,楚兜兜也写不下去,“你跟她说,你错了,这个婷婷是你欺负哭的,她就满意了。”
二丫头拔高声音:“凭什么!她女儿喜欢哭,她诬赖我,我还没说她不知羞,还让我道歉?想得美!”冲吴妈妈哼一声:“我妈妈回来,我就说,说你碰瓷!”
“碰瓷?”刘大宝的奶奶出来正好听到这句,不敢置信地看吴家母女。
吴妈妈赶忙说:“您老别听她胡扯。小丫头片子,嘴里没一句实话。”
“我没实话,你谎话连篇。你女儿一哭,你就来找我。我说你算好的,故意碰瓷,想让妈妈打我,说错啦?”有个恨不得把儿女教成人精,小小年纪能智斗拐子的好爸爸。二丫头懂得可不少。
刘大宝的奶奶被小孩说服了。
吴妈妈急了:“我就是碰瓷,也不会找一个小孩。”
“你知道我是小孩?”二丫头夸张的睁大眼睛,“真厉害!”说完哼一声。
吴妈妈施女士顿时觉得难堪。
何大妈这个热心肠,希望街坊四邻亲如一家的人此时也对她同情不起来,“天快黑了,小施,回家做饭去吧。”
施女士朝女儿身上打:“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许找她玩。就是不听!欺负你也活该!”
“哎,你这是做什么?”何大妈赶忙拦住。
二丫头又哼一声:“装腔作势,谁不会。”
施女士不由地停下来。
何大妈忍不住问:“你一个小孩,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
“我爸爸教的。”二丫头很得意,“我爸爸去。咦,我妈妈来了。问我妈妈也行。”
众人朝胡同口看去,梁好运的车拐进来。
施女士拽着女儿就走。
何大妈眼角余光注意到她,下意识回头说些什么,看到母女俩连走带跑,恐怕被梁好运发现一样,忍不住叹气,这么怂,何必呢。
梁好运以往直接开院里,现在门口大人小孩十几个,梁好运不得不停车,“出什么事了?”
“没事!”二丫头跑过去,“妈妈,我想你啦。”
梁好运挡开扑上来的小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兜兜也在啊?她又闯祸了?”
“妈妈!”二丫头大吼。
梁好运捏住她的小脸:“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欲盖弥彰,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兜兜,怎么回事?”
“我说吧。”何大妈开口说。
何娇娇拽她奶奶的手,不许说。
何大妈没管孙女:“婷婷要跟娇娇玩儿,娇娇不理她,她气得要找妈妈,你家二丫头就说她,这么大了还找妈妈,羞不羞。小丫头就气哭了。”
“就这些?”梁好运不信。
何大妈失笑:“什么都瞒不过你。小施以为二丫头欺负她,来找二丫头理论。你们家这个丫头,嘴巴真厉害。小施愣是没说过她。”
“那是她不讲理。”二丫头一见瞒不过去,立马为自己开脱,“妈妈,不怪我。爸爸说,有理不用怕。我有理!”
梁好运看一下时间,放学不过一个小时,她也能跟人干一架,可真行。
“你爸呢?”
何大妈:“我先前在院里看到张老师开车出去了。可能回学校了。”
二丫头点头,“爸爸说,在门口玩儿。吴婷婷叫娇娇她们去她家门口,不许我去。我很生气,才说她就会告状。”
“还有这事?”何大妈问孙女。
何娇娇点头,“爱哭,小气鬼,我才不要和她玩。”
看来是了。
何大妈忍不住摇头:“这个婷婷啊。”
梁好运转向女儿:“你这么得理不饶人,小心哪天落单,她母女俩收拾你。”
“这不会的,这不会的。”何大妈赶忙说。
梁好运笑看着她:“小孩子拌嘴,她都能帮孩子理论,今儿在二丫头手上吃这么大亏,您确定她能咽下这口气?”
何大妈被她说的不确定,“要不回头我劝劝?”
“指不定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怀疑你看她笑话。”梁好运的声音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吴家人要是在门口偷听,隐隐能听见。梁好运正是说给吴家人听的。
何大妈闻言不敢掺和。一个能跟孩子计较的人,心胸如此狭隘,什么事干不出来。
吴妈妈施女士确实不大气,然而何大妈忘了她怂。真像梁好运说的那样,偷偷堵二丫头,刚刚就不可能拽着孩子跑。
天色不早,该做饭了。梁好运也饿了,“都回家吧。吃了饭再玩儿。”
二丫头拉着妈妈的手进屋。
大小子捡他的纸炮。
楚兜兜忍不住问:“怎么丢的哪都是?”
“我砸吴婷婷她妈砸的。”大小子没想过隐瞒,仿佛在说一件很小的事。
梁好运不由得停下。
二丫头替哥哥解释:“妈妈,吴婷婷的妈要打我,哥哥是为了帮我。”
“她还要打你?”梁好运担心,“有没有打到?”
二丫头摇头:“我们还有小王阿姨和小孙阿姨呢。”
小王道:“没有!不过要不是运运砸她,有可能趁我们不注意,给好好一巴掌。”
梁好运又想生气又觉得无语:“真出息!几十岁的人,跟个孩子计较。”
“我瞧不起她!”二丫头补充。
梁好运:“我也瞧不起她。以后离她女儿远点。再来找你们玩儿,你们就进屋。我看她敢往屋里来。”
张家的房子是典型的四合院,南边也有一排房子。廊檐下的水泥地完全可以跳格子。院里虽然种了很多菜,也有几条路,可以打纸炮。
俩孩子打量一圈院子,双双点头。
梁好运带仨孩子到堂屋,看到茶几上的作业本,“你俩,跟哥哥一起写字。我们去做饭。”
二丫头不太乐意。
梁好运瞪眼。小丫头乖乖拿出作业本。哪还有面对外人嚣张的模样。
作业是妈妈要写的,兄妹俩也不敢胡乱应付。
一撇一捺,横平竖直,写到爸爸踏月而归。
张跃民带着仨孩子洗洗手,梁好运就把饭菜摆好了。张爷爷打开电视。
以前冬天,张家吃好晚饭还没到七点。现在白天越来越长,张家吃饭正好看《新闻联播》。
关于“**”的内容极少,一家人都很高兴,预示这波疫情要过去了。然而这个欢乐的氛围勉强维持到饭后。
小王小孙正收拾碗筷,大门被敲响。
梁好运说一声:“没没锁,进来。”
进来一位六十来岁的女人。对方不是生人,是吴婷婷的奶奶。
二丫头气得哼一声。
梁好运:“兜兜,我和你舅房间里有电视,领弟弟妹妹看电视去。”
“我不去!”小丫头抱住爸爸的手臂,“她是来找我的。”
梁好运叹气:“不许乱说话。”
小孩眼珠一转,表明态度,看情况。她不乱说,我就不说。
张好好个小丫头,不怕大人,还敢跟大人吵架这事,一会儿就传开了。
她的彪悍事迹,张爷爷自然也听说了。他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可吴奶奶找来,显然过不去。
张爷爷起身招呼,故意问:“小吴啊,找我们家二丫头?”
吴奶奶脸上闪过些许不自在,“不,不是,我找梁厂长聊聊。”
像个斗鸡似的小丫头放松下来,靠爸爸身上。
梁好运递给她一个小椅子,“什么事?这大晚上的,还值得您老跑一趟。”
“梁厂长,按说我不应该来找你。”吴奶奶说着,叹了口气。
梁好运确定,还是她闺女惹出来的那事:“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有什么话您直说。”
“那我就说了。”吴奶奶看一下二丫头,“你们家这个小的真得管管。我知道今天这事怪我们家婷婷。可这么小的孩子,敢说弄死婷婷她妈。不管真不行。”
梁好运佯装生气:“张好好,怎么回事?”
“我说过。怎么了?”爸爸妈妈不在家,二丫头都不怕吴家人。爸爸妈妈和太爷爷都在,二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吴婷婷的妈要打我,还不许我吓唬吓唬她?”
当着外人的面,尤其还是自家孩子有理的情况下,梁好运可不会为了所谓面子而训孩子,“原来只是吓唬吓唬。”
“可是我们家婷婷晚上吃过饭都不敢出来。这得吓成啥样?”吴奶奶痛心疾首。
二丫头哼哼:“那是她胆子小。我太爷爷说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吴婷婷心虚!”
吴奶奶呼吸一窒,“我,我不跟你个小丫头片子说。”
“那你跟我妈妈说。”二丫头很爽快。
吴奶奶又噎了一下,“梁厂长,你听听,她这么厉害,以后我们家婷婷见着她得绕道走。”
“你们家婷婷不绕道走,还要跟我一块啊?”二丫头惊呼,“我可不想跟她玩儿。每次说不过人就告状。没见过她这么爱告状的。”
吴奶奶深呼吸再呼吸,“你别这么厉害,我们家婷婷才不告状。”
“吴婷婷爱哭鬼,还是我的错?”二丫头想不明白,“你这么不高兴,让吴婷婷跟我一样厉害啊。”
吴奶奶脱口道:“你以为谁都是你!”
“不是我就不要惹我。”二丫头很不开心,“我妈妈上次说了,让她离我远点,是她自个不听。回去告诉她,以后我在外面,她不要出来!”
吴奶奶:“这个胡同不是你家的!”
“我们家门口就是我家的!”
吴奶奶忍不住抬手指她。
张爷爷劝说:“小吴,你跟孩子吵什么啊。她又不懂好赖。”
“对!”吴奶奶清醒过来:“我是来找梁厂长的。跟她说不着。梁厂长,有句话你别不爱听,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你们家这个小的,这么小就什么话都敢说,长大了,保不齐啊。就算不犯大错,她嘴巴这么厉害,长大了谁敢娶?”
梁好运心生不快,说的什么屁话。
张跃民笑道:“您老要是担心这点,那您老多虑了。别说好运有钱,我工资高,即便是普通上班族,也养得起她。”
吴奶奶质问:“你们还能养她一辈子?”
“我们是不行,还有运运。”张跃民问儿子,“要是没人娶你妹妹,你养不养妹妹?”
六周岁的张运运已经懂得什么是婚丧嫁娶。但有一点不懂:“为什么要嫁人啊?妹妹不可以不嫁吗?”
张跃民点头:“可以!”
“可以就行了啊。”张运运看向吴奶奶,很不懂她为何要那样说。
吴奶奶急了,“哪能不嫁人?”
张跃民问:“我们家对面墙上的标语您看到了吗?晚婚晚育。国家虽然没有明确提出不婚不育,但也很乐意看到一部分人选择单身。
“吴大妈,二十一世纪了,作为跨世纪的老太太,您的思想觉悟怎么还停留在上上世纪?十年浩劫,那么漫长的岁月,居然也没能把您那点封建守旧的思想冲走。”很是失望地摇摇头,“您老当时是不是只顾盯着别人,忘了改造自己?”
这话可谓诛心。
吴奶奶顿时噎得说不出话来。
张爷爷不痛不痒的吼他一句:“别瞎说!当时情况你又不知道。你吴大妈也是一片好心,担心好好长歪了。”
吴奶奶赶紧借坡下驴,“他爷爷,这话让您说对了。梁厂长,张老师,不是我这人碎嘴。我儿媳妇几十岁的人了,居然被你家二丫头说哭了。听说你当时不在。你可以想象一下,她说的得多难听。”
梁好运刚刚有点奇怪,这点小事至于妈妈来,奶奶又来吗。
和着弄了半天还有后续。
“这么严重?”梁好运很是不走心地问:“婷婷她妈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较真?小孩子懂什么,当她放屁得了。”
二丫头很不高兴。
张跃民握住她的嘴巴。
吴奶奶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梁厂长,不是我儿媳妇小气,是你女儿说话真难听。咱活了一辈子,也没听过那些话。”
“井底之蛙!”大小子快速吐出四个字。
吴奶奶被说糊涂了,“你这孩子,啥意思?”
“这么大岁数,懂得还不如我妹妹多,羞不羞啊?”大小子真的很好奇。
吴奶奶顿时出去多进气少。
张爷爷吓得扶着她,唯恐她身体不稳摔下去,瞪一眼大小子:“小吴,您别跟孩子一般见识。都被好运和跃民惯坏了。”
“既然知道惯坏了,就给他们改过来!”吴奶奶立马接道。
张爷爷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让他多嘴。
“好的。”张跃民点头:“回头我就收拾他俩。您老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小王,送送吴大妈。”
小王起身:“吴大妈,走吧。”
吴奶奶起身,还不放心:“张老师,可得好好管管。”
张跃民很是慎重地点头。
吴奶奶这才出去。
大小子跳起来:“爸爸,我没错!”
吴奶奶脚步一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继续往外走。
“小笨蛋,爸爸糊弄她的话你也信。”
吴奶奶猛然停下,回头看去,明亮的灯光下,张跃民冲儿子伸出手:“爸爸不先答应,她能在咱们家坐到明天早上。这叫缓兵之计。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别怕,天塌下来爸爸给你们顶着。”
大小子欢快的扑到爸爸怀里。
吴奶奶脚下踉跄。
小王吓了一跳:“您老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别是想碰瓷吧?”
“碰瓷”这茬吴奶奶听她儿媳妇和孙女说了,气得甩开小王的手,大步跨过张家门槛,气咻咻往家去。
张爷爷见状,道:“你就不该多那句嘴。”
“我故意说给她听的。否则真以为我服软,她赢了。”张跃民朝外面瞥一眼,“倚老卖老,什么东西。”
张爷爷皱眉:“别当着他俩这么说。否则下次又得骂人家,什么东西。”
“我听见啦。”小丫头嘴巴那么厉害,就是跟爸爸妈妈学的。
张跃民摸摸女儿的小脑袋,把闺女搂怀里:“听见就记住,然后活学活用。但有个前提,你要占理。”
小丫头使劲点一下头。
张爷爷忍不住说:“不能这么教。”
“怎么不能?凭好运有钱,我们委委屈屈的,只要没能让他们满意,一样说我们仗势欺人。”随着梁好运的生意越做越大,张跃民考虑过邻里问题,“他们既然这样认为,就欺负给他们看。不这样认为的人,运运好好先欺负他们,他们也会先检讨,是不是自家孩子不听话。”
比如何大妈。她孙女是二丫头的“小弟”,没跟二丫头闹过,但跟其他小朋友打过。何大妈觉得自家孙女被宠坏了,跟人打架都是先问她孙女,是不是她调皮。
张跃民:“屁大点事,当妈的来,当奶奶的又来,祖孙三代轮番上,好好不厉害点,还不得让她们欺负死。”
说到这个问题,张爷爷叹气:“好好,以后离她远点。”
小孙正擦桌子,闻言停下:“爷爷,那丫头要娇娇去她家玩儿,就是因为要跟好好跳格子,好好没理她。结果人家娇娇不愿跟她玩儿,她反而以为好好不许娇娇跟她玩。”
“原来是这样。”张爷爷皱眉,“他们家怎么这么惯孩子?”
小孙想想:“也不是惯。也不知道怎么教的。好好就说一句,那丫头就哭。好像她哭她有理一样。”
张跃民笑道:“她就是那么想的。好好,以后不想跟她搭腔,看她哭你也哭。她闷不吭声地哭,你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然后不论你说什么,旁人不光信,也不会再说你欺负人。”
“我才不哭!”二丫头拒绝。
张跃民:“哭不等于势弱。你哭的比她厉害,她一发现哭没用,以后就不敢在你面前哭。这招叫一劳永逸。”
二丫头睁大眼睛,显然没料到还可以这样。
张跃民点头,“兜兜,以后旁人招惹你,你不知道该怎么反击,就哭。对方要是敢找家长找老师,不论老师或你爸妈说什么,你就一个劲哭。你妈再生气,看到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舍得数落你。”
“那我同学会不会说我?”楚兜兜担心,男孩子哭得昏天暗地,太没出息了。
张跃民笑着摇头:“不会的。你同学会说,从未见楚兜兜哭过,这次哭的这么伤心,肯定很难过。所以哭这招,虽然好使,也不能常用。常用的话,连娇娇那么小的孩子都会以为你是个爱哭鬼。”
楚兜兜明白了,“难怪好好说话一套一套的。您这么教,不出半年,她就能打遍四邻无敌手。”
“兜兜哥哥,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说我。”小丫头哼哼道。
楚兜兜点头:“你打我?”
“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小丫头扬起下巴,转向妈妈:“吴婷婷的奶奶会不会说爸爸妈妈的坏话?”
梁好运:“现在知道担心,不觉得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