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是个挑着扁担,小个子精明相的走商,王大瞪了那人一眼,说:
“不好吃?不好吃的话我还花钱买三碗?我是不是坑你,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言罢,他就在桌子上摊子上拍下了两枚铜钱。
听到他这样说,围观的几个也不再犹豫。
其实他们早就已经被这香气馋得不行了,只不过由于没吃过这什么土豆,都不敢乱花钱。
现在听到王大这样说,立马也一钱一钱地放到姜晚容一旁准备好的大口袋钱袋子里。
眼见着点餐的人多了,姜晚容就不再一份一份炸,而是直接把几份一起下锅。
于是那股酸辣香气散的更加快了,香飘十里,瞬间又吸引了一群来来回回往来的食客。顿时就有七八个人付了钱。
“味道真好!”
“好香!再来一碗”
听到这些话,刚才质疑王大是托的刘货郎却依旧站在一旁,十分犹豫。
他是走商,靠着在几个市井之间捡便宜的买进卖出赚差价。
昨天他从邻镇上进了一批便宜红枣,结果没想到提前说好订货的那家却突然不要了,这就砸在了自己手里。
虽然狼牙土豆的香气直冲鼻尖,可是想到自己亏掉不少钱,刘货郎就实在不舍得多花一钱。
他本来想走,可是这时候又有人排了队。
已经九人,过了第十个就要涨价了。
顾不上再犹豫,刘货郎赶紧先排了进去。
此时,在一旁卖货的王大娘早就香的不行,也买了一碗狼牙土豆,吃完一回身,看着身后的刘货郎说道:
“你可真是幸运,正好排到第十个,再往后,可就没这个便宜哩。”
刘货郎听到这话,又看了看后面还有人源源不断往这边涌,灵机一动,说道:
“小娘子,我来二十碗。”
这话说完,姜晚容就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王大娘听了他这话,立刻就打抱不平起来:
“你这贼溜滑的东西!人家小娘子好心给你便宜,你就可着占人便宜。”
刘货郎虽然被人说的脸红,但想着自己亏掉的钱,只能厚着脸皮:
“是小娘子自己说,不限多少只论人数,怎么就算是占人便宜了?”
“这不是欺负人小娘子面生吗?”
“刘货郎,你可太不厚道了。”
眼见这小哥被说道的脸带难堪,姜晚容赶紧笑笑说:
“其实这位客官说的对。我话已经说出去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就算你要一百碗,我都一个价。
不过我看你买这么多,应该是要带走的。你要把这些碗拿走的话,得另付十钱押金。”
“什么,鸭...鸭金?”
“就是压在我这里,等到你将碗还回来,我再将押金还你。”
刘货郎一愣,随后一拍脑袋。
对啊!
要是自己以后也问他们要了押金,就不愁会亏钱了。
想到这里,刘货郎心里一阵激动,爽快地付了钱:
“好,最迟后天早上,我就将碗给你还回来。”
小娘子这土豆他刚刚尝了,香的很。
二十碗狼牙土豆,估计他两天就能卖完了。
众人看着姜晩容不仅长的好看,讲信用的很,就觉得她的东西应该不会坑人。
于是,他们不再犹豫,也都排起了队来。
姜晚容前面那个空着的大钱袋子,很快就装了一半,看起来沉甸甸的。
以前完全没有人光顾的地方,竟然也排起了十几个人的队。
生意稀少的王大娘都乐开了花,今日来这里买吃食的人多了,她都多卖出去了三份面粉。
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这姜娘子。
谁知道就这么一份不起眼的土豆,经过姜娘子的手,竟然能这么好吃?
吃土豆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姜晚容就只顾低着头做饭。
姜晩容切土豆的动作干脆利落,切出来的条条还粗细一致。
一旁的人看的都有些愣住,小娘子这切菜的动作,快的简直都带上了几分残影。
“我要两碗狼牙土豆。”
然而话音刚落,姜晚容却忽然停了动作,抬头笑眯眯地说道:
“这位婆婆,你要的是两份,是四钱,不是一钱。”
“我付的就是四钱。”
赵婆子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却暗暗嘀咕。
刚刚看见这小姑娘一直低着头,便少付了些钱。可这小姑娘莫非是脑门上长了眼睛,怎么连头都不抬,就知道她少付了?
“哎哟,又是你这恶婆娘!我可看见了,你明明就只付了一钱。”
王大娘在旁边啐了一声,上次自己就是一个没看住,让这赵婆子占了便宜。
“是啊,我也看见了。这赵家婆子经常这样。”
“对对对,我正打算提醒小娘子呢,这恶婆娘是惯犯了。”
被众人拉着要她补钱,赵婆子忽然就往地上一坐:
“哎哟哟,没天理了!你们这些奸商,合着伙来坑我一个老婆子!不行了,气的我心口疼!
我不行了,哎哟哟。”
赵婆子说着说着,忽然就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翻起了白眼。
周围的人见到这里都吓了一跳:
“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要不要送医馆?”
赵婆子这赌咒躺地昏死一气呵成,看的姜晚容是嘴角一抽。
没想到秦朝也有人来碰瓷这套啊。
姜晩容掂了掂手里的菜刀就要上前,打算来个假戏真做。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一道雪亮的剑光一闪而过。
剑尖正指正在装晕的赵婆子。
眼见剑尖就要抹脖子了,赵婆子瞬间灵活地往边上滚了两圈,爬了起来。迅速地就连壮汉都得自愧不如。
季布收回手里的长剑,冷冷道:
“能躲过我这一剑的人不多,你还真是身强体健,个中好手。”
“原来是装的啊!”
“这老婆子心肠太坏了!她是哪家的?”
“呸!什么人啊这是!”
“我、我…”
听着一旁围观的众人哄堂大笑,赵婆子脸色胀如猪肝,想要再闹,却忌惮着眼前这魁梧男人的长剑。
最终,她只得灰溜溜地拿回了自己的一钱,迅速离开了。
季布收回剑,看着姜晩容此时依旧不惊不惧,十分淡然,就越发惊奇了。
他昨日不信邪,偏偏跑去再找姜晩容,结果还真的发现,这小娘子没说谎。
五马分尸是重罪,他有些可惜,但今日还是再去了姜晩容家一看,邻居才说,姜晩容今天好好地去镇子上卖货去了。
季布好奇得不行,便匆匆赶来一看。
这前天说自己要被处以极刑的姑娘,居然又好端端地在这里卖货,看样子生意还十分火爆。
这小姑娘还真是、还真是十分不一般呐。
姜晚容见季布替自己解了围,感激地笑了笑:
“先生你来了呀,我今天食材不够,就先给你做三碗狼牙土豆,火锅以后再补上如何?”
“不用,我付你钱,你卖我三碗。”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占人家小姑娘便宜?
姜晚容正要开口再劝,却看着季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将六钱迅速地放进了钱袋子里。
随后他就拿手按着钱袋,一副谁掏往外掏、他就跟谁急的神色。
姜晚容不禁扶额。
倒不知道,这后世有名的一诺千金大将军,为了吃饭也是挺拼的。
她就不再相劝:
“那这样吧,你吃了这三碗后,如果能给我提个好意见来,我再给先生免单。”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季布自信满满。
即便这小娘子做的饭香,毕竟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吃过的吃食无数,定然能给她挑出些毛病来。
而等到一碗香喷喷的香辣狼牙土豆放到他面前,季布慢慢品着那滋味,半晌都没有开口。
这狼牙土豆实在有滋有味。
外面酥脆,里面软糯,放在嘴里就像自己会慢慢化开一样。
季布提不出意见来,倒是吃得回味无穷,最后连碗底的酱料底子都舔了个一干二净。
底下的酱汁比较浓稠,季布一口气喝了个干净,随后缓了半天,才说:
“这东西挺好吃的,就是吃多了太咸。
姑娘,你要是能备点水就好了。”
姜晚容看了看他那连一点酱汁都没剩下的碗底,十分无语了。
照这个吃法,不齁才怪。
好在那天她给他火锅的时候,没让他碰汤底。
不然照这老哥的吃法,还不得连火锅汤底都一口干了?
正当姜晚容心下腹诽的时候,旁边几个食客却也纷纷点头:
“是啊,这东西虽然够劲,但吃两碗的时候就开始觉得干了。这附近又找不到水喝。”
还有个蓝衣服的娘子说道:
“我刚才吃了一碗就没敢买,又跑回家去喝了一碗水,才过来又排队的。”
姜晚容听到这里,想了想说道:
“那行,我明天再加个饮品一起卖。只不过到时候饮品要加钱了,你们可不要嫌贵,不捧场了啊。”
那个蓝衣姑娘听到姜晚容这样说,讪讪地点了点头:
“不会不会,肯定买的。”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她却忍不住心中暗暗嘀咕。
什么饮品,估计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蔬菜汤而已,还要加钱?
还不如她明天自己带碗水来喝呢。
还没到下午饭点的时候,姜晚容带出来的土豆便已经售卖一空。
掂了掂手里的二百钱,交了一百钱的税款后,红包群2级辣椒礼包的进度条也动了。
姜晚容买了几只鸡和乌梅,就去了药铺子抓了药。
等药的时候,姜晚容眼睛一瞟,看到了药铺在卖人参。
重病之人,最适合用人参补气血了。
可惜一支就要一千多,而一旁那个几十年的人参要将近三千了。
看来她要赶紧多赚钱了。
姜晩容牵着木牛回到了村里,刚刚到村子口,邻居家的周家娘子就着急地凑上前来:
“你快回家看看吧,你家出事了!”
姜晚容心里一惊,立刻加紧脚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吵吵嚷嚷。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陪着我娘和姐姐!我不要跟你回去!”
“呸,你个娼妇生的贱种!你以为你算是什么少爷!老婆子我可没有那个耐心伺候你!
夫人说了,就算你今天用离家威胁,她也要把这院子收回去。
来人!给我把门砸了!把屋子里的娼妇给老娘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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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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