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皖今日的国际关系课程一上完,其上课的内容变被记录下来,送到了某些地方,以供研究和参考。
某人自然也得到了一份文件,经过幕僚团队的整理和分析,在小范围的会议上讨论开来。
“皖之先生对r国的见识,确实深刻,还需仔细研究一下。”说这话的人叫杨承瓒,某人的幕僚团队重要成员,前任参议院参政,时任学副大臣,早年间参加过维新变法。
主张废共和,立君主,鼓吹帝制,深得某人的信任。
“有才,但不是我们同路人,不为我们所用啊。”杏城先生道。
此时的杏城先生刚从招商局董事会会长离任,时任邮传部大臣,他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就是同样为某人的幕僚团队重要成员。
这份文件中,有一个对华贸易占比,可以看出,r国的对华贸易占比处于连年增长的状态,作为财政部次长的梁翼夫,极其敏感。
作为某人的钱袋子,一直就是某人的心腹成员,某人称帝的大部分经费全部来自于此人的筹借,因此梁翼夫看完后,好奇道:
“我很好奇他的数据哪里来的?竟然与我们财政部统计的基本一致。”
这倒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随后就听到杏城先生道:
“他与瑛国和珐国大使馆成员有来往,得到数据不奇怪。”
某人看完后,把文件丢到桌上,感叹的说道:
“世人皆认为我,惧怕r国人,他们也不想想,现阶段岂是得罪r国人的时候?我怎会不知r国人的歹毒心思,可惜时不我待,要是国家能一统十年,与r国人掰掰手腕子,未尝不可!”
杏城先生一针见血的指出:
“当前最重要的便是打掉彩云省,然后在携大胜之势,威吓其他省等,至于r国人,不是首要考虑目标。”
杨承瓒久久才放下手里的文件,说道:
“但也不可全放,诸多事件,还需早做准备为好。”
“这一仗非打不可,翼夫,军费你得多上心。”某人说道。
梁翼夫执掌财政部门,此刻也是发愁,某些部门已经开始欠薪了,但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而汤皖对r国的后续分析,同样引起瑛国和珐国大使的注意,但他们没有做具体抉择的权利,只能将这份分析报告提交给国防部门。
与瑛国大使馆隔河相对就是r国大使馆,当这份报告被摆在日置益的桌上时,引起了强烈的不安,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恐惧,尤其是对r国人的分析以及未来战略的推测。
日置益作为驻华夏大使,同时还要兼情报搜集工作,出于谍报人员的敏感,立即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国内。
汤皖哪里会知道,自己的讲课内容,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强烈关注,只有当是交了重要任务般,有一种浑身一阵哆嗦,而后全力释放的快感。
当汤皖回到家,正准备吃晚饭的时候,菊长一个人来了,因为日置益在得到文件后,立即向某人提出捉拿汤皖的请求。
理由是汤皖上课时的内容,对r国进行了污蔑,和许多不实的言论,已经对r国的名誉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而某人的回复则是需要进行情况核实,等核实完,在行决定,总之就是一个字,拖。
“诶呦,菊长怎么来了,掐着饭点来的?”汤皖看着菊长,奇怪的问道。
菊长走进了小院,像是自家院子般,悠闲的逛来逛去,随后才呵斥道:
“你又怎么得罪r国人了?不是和你讲过么,不要去碰,会死人的!”
原来如此,汤皖瞬间明白了,敢情r国人又向某人施压了,不禁问道:
“又要去吃茶了?”
局长坐下来,盯着汤皖看了又看,最后颇为好笑的说道:
“上面没有请你去喝茶的意思,不过,你得在家待几天,不能出门!”
这倒是令汤皖十分吃惊,按道理来说,自己这回把r国人得罪惨了,某人受到的压力应该更大才对,怎会只有如此轻的处理。
其实还是源于,某人知道了r国人已经倒向了南方,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搭理日置益的请求,而且现在捉拿汤皖,还有可能引起民愤,主要是汤皖现在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
于是便有了居家三天,不许出门的处理,从另一方面来说,反而起到了保护汤皖的作用,在东交民巷,r国人不敢动手。
“后天还有课,怎么办?”汤皖又想到,顿时觉得难办。
“日尼玛的,劳资来的时候,就给胡校长打了招呼,给你请好假了。”菊长笑骂道。
一想到能带薪休息3天,汤皖顿时觉得也还不错,最近这一段时间,真的事情多,单是基金会那边,就忙的不可开交。
就当给自己放个假,轻松一下吧,于是朝着大牛喊道:
“再添一副碗筷,和加两个菜!”
汤皖又去房里摸了一瓶酒,俩人就着几个小菜,倒也自在,几杯酒下肚,菊长的防备意识慢慢淡了。
毕竟在知根知底的老乡这里,要是平时在外面,是肯定不能喝酒的,干他们这行最忌讳这个。
喝着喝着就打开了话匣子,汤皖问道:
“什么时候回老家?”
菊长咋咋呼呼,骂道:
“回个鸟,劳资已经十几年没回去了!”
“哦!!”汤皖继续问道:“怎的不回?”
菊长却是沉默了,一口喝下大半杯,在酒精的刺激下,挤着眉头,待缓过来后,长舒一口气,才缓缓说道:
“干劳资们这行的,仇人太多,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别死了连累家里人。”
汤皖把菊长的话,往心里一过,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菊长干的不是请人喝茶就是让人脑袋搬家的活,得罪太多人,担心仇家寻上门报复。
菊长属实无奈之举啊,不过汤皖想到自己好像也强不到哪里去,都是无家可归之人,于是举起杯,倡议说道:
“这一杯就敬我俩吧,都不能回家!”
菊长看过汤皖的资料,当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二话不说,举起酒杯,一口干了大半杯。
然后又接着说道:
“我老娘以前托人给我带话,说要我回去一趟,老头子快不行了,劳资想了一夜都睡不着,最后托人带了100大洋回去了!”
汤皖想了一下,说道!
“你这是对的,等你哪天不干了,再偷偷摸摸的回去,去你老爹坟上磕个头,就当是尽孝了,他又不是不知道你苦衷。”
菊长却是幽怨的说道:
“老头子生气着呢,家里给他办丧事,非不待,跑首都来找我,梦里给劳资一顿臭骂,说劳资是个不孝子,白眼狼,出去就不归家。”
“哈哈哈哈....”汤皖被说笑了,继续说道:
“你家老头子,真是不怂,隔这么远,都能找到路。”
菊长“呸”的吐掉嘴里的口水,开玩笑道:
“劳资是他儿子,有血缘关系的,他肯定能找到,搞不好,骂完劳资,还能赶回去吃早饭。”
“这个还真有可能,我算算,老家离这里一千多公里,坐高铁也就5个小时的样子。”汤皖脱口而出道。
菊长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是高铁?”
汤皖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但立马就反应过来,说道:
“高铁就是高速铁路,咱们现在的铁路叫低速铁路。”
菊长心里一合计,5个小时就能到家,乖乖,自己当初可是花了好几天才到首都,不由得震惊了,连问道:
“这个高铁,在哪里?我怎么没见过?”
倒是给汤皖问住了,顿了一下,才说道:
“以现在的技术还达不到。”
菊长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吹牛,笑道:
“你们这帮搞文化的,就喜欢框人,劳资走南闯北,什么都见过,还没听过能跑这么快的。”
可能是喝了点酒,也有可能菊长是老乡的缘故,汤皖硬是说道:
“我可没框人,高铁以后肯定会有的。”
菊长抿了口酒,又接着询问道:
“那你说,以后是多久?”
“100年!”汤皖坚定的说道。
100年以后,就是2015年,那个时候的和谐号早就能到达到这个速度,以300km\\h计算的话,5个小时轻轻松松跑一千多公里。
见汤皖如此肯定,菊长不由得心里一紧,莫非真有高铁这玩意,不过随后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老家是在皖南,那里大山连绵不断,除非飞过去还差不多。
“好,就算是100年,有高铁,我老家都是成片的大山,人都不出去,高铁怎么进来?”
汤皖却是呵呵一笑,自信道:
“哼!100年以后,别说大山,就是在大海上,也能给你架起一座大桥来!”
菊长只当老乡酒喝多了,在吹牛,到现在为止,连长江上都架不了大桥,更别提大海了,菊长可是见过大海的,以前在平津的时候,经常去渤海湾。
但为什么总觉得,老乡说的像是真的一样,难道100年以后,真的能有一条铁路,上面跑着高铁,到自己老家门口。
一想到这里,整颗心就扑通扑通跳,即使事先已经认定老乡在吹牛,还是好奇的不行,问道:
“那你说,从哪里出发,怎么走,才能到我老家?”
汤皖心里想到,反正牛逼已经吹出去了,也不在乎多吹个,于是脑子一转悠,手指在半空划出一条直线,继续吹道:
“从首都到你老家,用笔画一条直线,铁路沿着这条线开工,一路上逢山挖洞,遇水架桥,火车站就设置在你家后院,中午可以吃便宜坊烤鸭,晚上回家吃臭鳜鱼!”
菊长心里一阵嘀咕:想到自己平常吹的牛,在看看老乡吹的牛,顿时觉得自己平常吹的都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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