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青骑着马走进银州城,立刻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
昨晚折腾了半夜,今天一大早就赶路,一直到了中午,他的肚子早已经饿了。
当务之急,最主要的自然是吃饭,饿了也顾不上挑食,从店里边随便要了点饭菜,填饱肚子就行。
至于折惟信的意见,他现在基本上不需要征求了,迫于踢雪乌骓六品的实力,折惟信现在很好说话,基本上也是听杨文青的。
被小孩子指挥,虽然憋屈,但也无奈。
两个人刚刚进入客栈,佘太君很快就进来了,看了他们俩一眼,然后就出去了,也没说要去哪儿,只是告诉他们,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
佘太君刚走,紧接着又有人来了。
来人看起来面容憔悴,头发凌乱,衣服破旧,一身邋遢,一进门,别处不去,直接朝着杨文青他们的房间走来。
一看来人,纯粹是一副流浪汉的打扮,直接朝屋子里边走,折惟信立刻阻挡,“去去,去,这里没有钱,一文都没有。”
大宋开国才二十几年,老百姓还是比较穷的,客栈里边要钱的乞丐经常出现。在府州,这样的乞丐不少,折惟信也不是没有见过。
杨文青也赶紧走了过来,他主要是看一下热闹。
然而来人却并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外问了一句,“请问,这里有一位杨少爷吗?”
MD,你怎么不问是折少爷啊?
杨文青一听,这肯定是折德扆让人传递消息来了,开口闭口就问姓杨的,而不问姓折的,这显然是处于安全考虑。
毕竟,这里距离府州也就是三四百里路,换了谁,也知道姓折的很牛逼。
于是他赶紧往前一步,“我姓杨,有什么东西?”
“有人给了我一张纸条,说是让送到这个房子里面,给一位姓杨的少爷,杨少爷会给我五两银子的。”
我操,居然被舅太爷坑了。
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幸好他这段时间经常出门,所以多少也带了一些钱。于是,从衣兜里边摸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递了过去。
“好,我给你十两,把东西给我。”
折惟信一看,着急道,“唉,你不认识他,怎么给他给钱?小心被讹诈了啊。”
这时候,那乞丐已经将手里的纸条递了过来,同时接过十两银子,转身就走了,至于折惟信说的话,他也丝毫不在乎。
如果连这一点都受不了,那怎么能对得起乞丐这个准入门槛颇高的职业?
打开纸条直接上面写着一行字,“你的马我骑走了,原来那地方拴了一匹黑马,给你代步。回家的时候不要急,慢慢走。”
底下也没有落款署名,但是杨文青知道这是谁的信。
折惟信把脑袋凑过来想要看,结果杨文青顺手一挡,“我的私人信件,你看什么?”
看着折惟信郁闷的离开,杨文青拿起纸条,悄悄的将之撕碎,然后揉成了一个小纸团揣到兜里。
他跑到后面一看,果然自己的马已经不在了,大概率是被折老爷子骑走了。
只是在原地拴着一匹黑马,乍一看,和自己的踢雪乌骓似乎没多大的区别,只是这匹马通体是黑色,没有四只雪白的马蹄。
至于这匹马是怎么替换的,对于一个九品来说,这毫不费力气。
杨文青拿出那个纸团,扔到马就里面的一团液体当中,转身就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折惟信还打算出去逛逛街,杨文青及时打消了他的念头,“你可得了吧,万一被谁认出来,还不是会牵连了舅太爷。”
“哼,不去就不去,这地方我来过多次了。”
“那你就更不能出去了,小心被人认出来。”
于是,杨文青脑袋刚刚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对于杨文青来说,这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他才十二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眠的缺乏会影响到他的身体成长,万一长不高就麻烦了。
而就在他们进入梦乡的时候,五大九品也已经赶到了银州,因为他们是一路追着折德扆的气息赶过来的,折德扆赶路的时候,因为动用了九品的修为,所以对方能够察觉到。
然而这条线追到银州的时候却断了,他们一走进银州,就再也感觉不到那股气息了。
几个人从空中缓缓降落,每人选择一个方向在整个城中扫描搜查,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居然没有找到。
“我明明感觉到那位道友进了银州,为何察觉不到呢?”
“我也把整个全程查探了一番,那人是从西城门进的城,进了城之后,气息骤然消失了。”
“会不会是进城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把气息释放到城里边的时候,人立刻退了出去?”
“也有可能,既然如此,我们再查探一番城外,以城墙来界向外三十丈。”
赵老二笑了笑,“你想说的是,这人是靠着什么器具离开的吧?我告诉你,大宋最好的投石车,可以把人送出八十丈!所以,各位还是以百丈为界吧!”
很显然这些人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人的气息进了银州城就消失了,而在城内再也没有查探到,这说明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人还在城里边,要么借助什么器械,越过了城墙,依然远遁。
然而,这个时代最好的器械就是投石车。
于是五个人顺着这个思路开始在城外查探,一寸土地和天空都不放过的查探。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五个人再次汇集起来。
“有没有找到线索?”
“没有,之前追过来的时候,那股气息我也感觉到了,现在也没有查探到。”
“北门出去了一个八品境武者,还有几个二三品的。”
“东门出去了一个六品,一个五品。”
“南门只出去了两个四品,其余的也都是二三品。”
“西门倒是进来了几个,也都是中低品的,没有高品存在。”
耶律隆绪道,“那就说明人还在城里,只不过隐藏了气息。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只要他想出去,总会露出马脚的。”
赵老二看了一眼耶律隆绪,“这里是他家,他可以呆个一年半载不出门,我们可以在这里守个一年半载吗?”
这显然是不行的,这几个人都是一国之君,当皇帝的人,哪能长期在外,干堵别人家门的事情呢?
“那就一个一个的搜!”
赵老二脸色一黑,“虽然这里是李继迁的地方,但也好歹是我大宋的地盘,你们非要搞个鸡飞狗跳吗?”
与此同时,早已经骑着踢雪乌骓的折德扆,已经化妆成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穿着一身绿袍,朝着东北方向的府州进发。
他没有展露任何武者的气息,乍一看,和个平常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