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咬住嘴唇, 阿银说的都对,我一点都没办法反驳。
“那个……之后再想办法,我现在只是不想要萨奇死。”
它模仿出人类挑眉的表情:“你才和马尔科说过‘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我想要就必须达成的事情’, 现在你自己又忘了这个道理了吗?”
“你就告诉我有没有能够保命的道具, 可不可以用在别人身上?”我不想听它批评我, 自顾自地说道。
我不自觉地摸上胸口处的白玉护身符。
它安静地躺在那里, 已是我体温的温度, 我已经习惯佩戴这个了, 好像它就是我自己的一部分。
有那么一瞬间, 我考虑过要不要把它送给萨奇。
如果它真的像萨卡斯基说的那样能保佑我,那说不定也能保萨奇一命。
可是我又犹豫了。
这是萨卡斯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而且这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他们三个给我了。
如果我要是把这个送给别人, 萨卡斯基知道了一定会……对我失望吧?
并且这个‘保佑’听起来很模糊, 并不能保准救下他。
“如果我用能量兑换呢?一定有什么可以的。”我焦急地询问阿银, 它那里有那么多备选项, 来自各个世界的神奇能力,怎么可能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呢?
“……兑换了‘疯狂钻石’之后,你的能量并不富余。”
我垂下眼帘:“……没关系的,能量没了可以补充,人死了就是死了。”
阿银长长叹了口气, 我的意识再次来到那个展示了各种能力的长廊中。
就在我正前方, 有一个标注为300万能量值的能力。
bl■ach中井上■姬的盾舜六花。
“……这里写着300万诶, 你把我榨干了也没有啊, 这也太黑了吧?而且说实话为了一个我自己用不太上的另外两种能力花费这么多好像有点浪费,能不能拆分?”我无语地说。
阿银解释到:“不需要那么多,盾舜六花中要的是‘三天结盾’, 这样的话是一半150万,再加上不是给自己用、放在其他人身上,效果减一半,75万就够了。”
75万……我的心在滴血。
一个替身能力才100万啊!太黑了太黑了呜呜呜。
现在还剩下80多万,我心有余悸地想,幸亏当时跟克洛克达尔和罗宾都对我有好感度,不然直接就把我掏空,一滴都不剩了。
“那就这样吧,我已经决定好了。”
阿银无奈地摇头:“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吐了吐舌头。
一枚发卡凭空出现在我的裤兜里,阿银解释道:“只要带着这个,就算三天结盾的能力减半,萨奇受黑胡子一击也不会死,顶多就是受伤,有马尔科在一定能治好的。”
我将它掏出来看,最最普通的黑色样式,安静地躺在我的手心里。
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值75万能量,可以救人一命。
“萨奇,”我抬头叫了男人的名字,他闻言回头看着我,我把掌心里的东西递给他看,“你的发型戴厨师帽一定经常容易掉下来吧,这个送给你,一定要记得戴哦。”
他有些惊讶地接过去仔细看看,然后抬头望着我,有些受宠若惊地望着我:“……谢谢你,瓦伦泰,船上的人还从来没有细心到留意过这个问题。”
废话,他们都是一群粗心大意的大男人。
我重新从他手里拿回发卡:“我帮你戴一下试试吧?”
棕发男人从善如流地弯腰低下头,我仔细地把发卡别在头发和厨师帽接触的地方。
“这样就好了!”
“谢谢,”萨奇再次对我道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是瓦伦泰送我的礼物,我会好好珍视,哪怕不需要戴厨师帽的时候也会记得别上的。”
“那就这么约好了。”我跟他击掌。
油锅里面的蘑菇已经炸至金黄色,漂浮到表面,萨奇用捞网将它们捞起来,放在已经铺好了吸油纸的盘子里。
已经等不及完全凉下来,我迅速地拿起一个扔进嘴里,嘶嘶哈哈地咀嚼,咸甜都有,是我以前就喜欢的蛋黄焗蘑菇!
“太、太好吃了!”我的眼里冒光,还没咽下去就口齿不清地说。
他眯起眼睛:“谢谢夸奖,如果这几天瓦伦泰还留在这里的话,我保证每天都给你开小灶。”
我和萨奇两个人闷头在厨房里捣鼓晚上宴会需要的备品,中间艾斯闯进来过一回,几口解决了剩下还没吃完的蛋黄焗蘑菇,并说下次要是再背着他偷偷吃好吃的,他就要生气了。
但是马上被探头对我和萨奇露出一个带着抱歉微笑的以藏扯着脖子上的红珠子项链弄了出去。
“瓦伦泰,你不用做太多的,你是客人,老爹要是知道了该生气了。”离开之前以藏这么对我说,“差不多洗洗手出来到外面吧,别老闷在房间里。”
“等等,”见他和服的袍子马上要消失在门缝中间,我连忙叫到,“可以帮我叫一下马尔科先生吗?”
以藏眨眨眼睛:“你找马尔科有事?”
“嗯,是的,我的伤还需要上药……麻烦您告诉他一下,在医务室见面吧。”
女装大佬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不是萨奇让你做的事情太多了,淤青开始疼了?喂萨奇,你怎么可以让客人干这么多活儿!?”
萨奇额角留下一滴冷汗:“我没有……我哪敢啊。”
我嘴角抽搐苦笑着摆手:“和萨奇先生没关系啦,就是马尔科先生嘱咐我要多加注意,这几天都要上药的。”
于是五分钟之后,我和马尔科再次在那间小小的医务室里沉默地上药,手臂之后是胯骨附近。他的手很稳,目光也是,即使知道我是女性也从来都目不斜视,只盯着那块儿发青的皮肤专注地上药,那里明显比昨天好上不少。
我半靠在枕头上,望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腰部发呆。
其实穿着这身衣服挺难受的,尤其是在一个大家都敞胸露怀的环境里,不是衣服不系扣子就是干脆不穿上衣,让原本就捂得严严实实的我感觉更热了。
长长的头发包在头巾里又热又闷,昨天晚上靠近篝火我就感觉到一股明显的热量,好在只待了几分钟就离开了,可一想到今天晚上答应了要留在这里参加宴会我就头疼,要不要坦率一点地告诉他们我是女人呢?这样就不用烤火的时候遭罪了。
可是感觉又有点怪怪的,说不定他们知道我是女性之后就不会这么热情大方地欢迎我了。
又或者觉得我有故意欺骗隐瞒的意思——尤其是艾斯,我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苦衷呢?
但其实,现在已经‘解决’了萨奇的危机,需不需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没那么重要了。我可以一直留在这里,海神祭之后白胡子海贼团就会重新扬帆远航离开了,我等到战争爆发之前再想办法去马林梵多就好。
这样到时候知道我是女人也没心思再想这想那了,他们的任务会变成尽快撤离海军本部回到新世界,至于我……要是能活下来,再悄悄溜掉吧,去一个谁都没有办法找到的地方隐居,深藏功与名,嗯。
“在想什么呢,哟咿~”
男人的声音把我的思路打断,我毫无防备吓得几乎要跳起来,他赶紧按住我免得我一激动掉下床,眼神从慵懒变成无语:“你还真是专注啊。”
“呵呵,一下子不小心就……”我干笑。
但是我又不能透露顶上战争的事情,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见我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马尔科以为我有自己的心事,也没有多问。
等我换完了药,一见到我和马尔科从医务室里出来,艾斯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了马尔科,瓦伦泰好些了吗?”
金发男人点点头:“恢复的比我预估要快很多,这样下去不出几天就能彻底痊愈了。”
艾斯看起来轻松了不少,跑过来挎住我的脖子:“走吧走吧,大家都等不及了呢,就差你们俩了。”
沙滩上,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那么多桌子——后来我知道是莫比迪克号船上餐厅里的,拼成长长的宴会桌,上面摆了数不清的菜品,大多数都是海鲜,剩下的都是肉,放眼望去全是荤的,素菜只有零星几个。
……你们这样吃不会出问题吗?要注意营养均衡啊,真的会得病的!
队长们放松地几堆儿几堆儿坐在一起,见我和马尔科还有艾斯来了,以藏赶紧招呼我们过去:“瓦伦泰,快过来,我们正好结束了一局。”
他、钻石乔兹、花剑比斯塔和萨奇四个人似乎在打牌,只有比斯塔手里没有牌,应该是上一把的赢家,剩下的三个把手里省的牌扔回面前的牌堆儿里,连白胡子都在他们身后半眯着眼睛观看局势。
现在有我、马尔科和艾斯的加入,一下子变成七个人了,自然不能按照四个人的方法玩,而我又不知道这个世界打扑克牌的规则,最后变成了最原始的……比大小。
去掉黑白彩色joker,每人发两张,然后再加上洗牌后自己抽的1张牌,三张加在一起看谁的点数大谁的点数小,最小的需要喝一杯啤酒。
“当然啦,瓦伦泰是新来的我们不知道酒量,如果不过敏的话输掉了喝一口意思一下就可以,实在不行也可以不用喝。”以藏笑着对我说,但马上拉下脸威胁其他人,“你们就一点也不能少了,必须一人一次一杯。”
他们倒是没有故意欺负我、想要灌我酒把我喝倒的意思,这顿时又让我内心对他们的评价高了不少,我是真的很讨厌那种别人说不喝还要硬逼着人家喝的类型。
然而我显然高估自己身为幸运e,是不可以……和人家玩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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