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又随便往后翻几页, 选择了一个普通的不能更加普通的,黑色主体带一点点南瓜橙色修饰的裙子,唯一的装饰是一个红尖尖的白色小恶魔角的发卡。
“那就这个好了。”
女仆小姐终于松了口气:“那么, 当日会直接送到您的房间里来, 因为家族人数过多、要做的衣服也很多, 所以没有试穿的机会。”
试不试穿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我恨不得低调到土里去, 当然不会在乎好不好看了。
我敷衍地点点头, 表示随便他们折腾。
—三天后—
“……这样……最后再这样……”化妆师小姐用刷子在我脸上刷来刷去, 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她终于宣布弄好了。
我赶紧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照, 很好,这次没再出现什么死亡芭比粉眼影和红苹果腮红。
“说起来, 丝黛拉小姐, 镜子碎掉了为什么不叫人再来安装一个呢?每次还要跑到卫生间去照镜子, 多麻烦啊。”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不麻烦, 不麻烦的。”
开玩笑,屋子里挂着个镜子,谁知道在后面看的人是谁啊?好歹他们还有点廉耻不会去看卫生间的那面。
这时,房间门再一次被推开:“丝黛拉,我来接你一起……”
是布蕾, 她穿着吸血鬼主题的衣服, 说话到一半语气突然弱了下来, 愣愣地望着我。
“……去会场。”她呆滞地将最后几个字说出来。
“怎么了?”我困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发卡, “有哪里没弄好吗?”
化妆师小姐来回打量,无辜地说:“没有啊,从发丝到脚尖都很完美。”
“不……”布蕾晃了晃脑袋, 好像头疼一样,“我只是觉得……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你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穿成这副鬼模样吗?
她皱紧了眉头:“就是你头上的角,看起来很熟悉。”
就在我更加疑惑时,她又自言自语说道:“嘛,也可能是我记错了,毕竟万圣节时这副打扮的人很多呢。”
“……好吧。”我将信将疑地说,跟着她一起去了会场。
让我松了口气的是,这一次的茶话会看起来没有上次那么严肃,也不是所有人都坐一个圆桌了,而是分散成了许多小桌,大家可以自由地在城堡顶层活动,我和布蕾进入时也只是引起了门口几个人的一瞥而已。
我打算直接找个角落猫着,等到茶话会结束就跑。
布蕾也不是特别喜欢社交的性格,我猜和她小时候脸上就有伤疤有关,和我一起在最边缘的一桌坐下埋头开始吃东西了。
然而这最终没能让我逃过这截,还没吃几口布琳就找到了我们:“丝黛拉,妈妈说想要你过去和他们一桌。”
……我的痛苦面具呢。
无奈之下,我只好任由布琳拉着我的手往会场正中间走去,远远地我就看见了玲玲在的那桌,她实在是太显眼了,我看不见都不行。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吓了我一跳——吓了所有人一跳。
卡塔库栗看着我,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我人都要傻了,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突然安静下来的茶话会,卡塔库栗似乎不自觉地释放出了霸王色霸气,让我根本动弹不得。
而他自己眼里也写满了震惊。
不过那份感情转瞬而逝,快到我以为是自己眼花。
玲玲危险地眯起眼睛:“怎么了,卡塔库栗?”
佩罗斯佩罗,剩下的三将星克力架、斯慕吉和斯纳格,以及卡塔库栗的同胞大福与欧文也处于震惊当中,大哥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夏洛特家的最高杰作不可能在这种场合下出现这样的失误,所以,一定是他过度开发的见闻色霸气预测了什么令他震惊的事情,才会一不小心捏碎手里的杯子。
“不是什么大事,妈妈。”暗红发男人垂下目光,没有再看向我,语气平平地解释,“丝黛拉可能会不小心摔倒,碰到修女的相框。”
我嗓子眼一紧。
这才看到玲玲这一桌就在女皇帝对面的空座位应该摆放餐具的位置,立着一个我只能看见背面的相框。虽然看不到正面内容,但是看过动画的我记得这是加尔默罗修女的照片,如果有人破坏了它就会引起玲玲发怒失控!
女皇帝令人恐惧腿软的目光移向了我。
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办了。虽然卡塔库栗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根本不用解释,大抵就是我弄坏了相框,引发了茶话会的大混乱。
“我……”我刚刚张开口打算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就再次被打断了。
“妈妈,丝黛拉并不是故意的。”卡塔库栗紧皱眉头,“所以我捏碎杯子让她停下来。”
低着头的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路,从这里到圆桌那儿中间根本没有什么障碍物,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摔倒啊?左脚绊右脚平地摔吗!
一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或许卡塔库栗说的根本不是真话。
一阵死寂之后,玲玲脸上终于恢复了笑容:“当然,没有发生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就好,大家继续吧!”
看来她还是对自己的次子无条件信任的。
布蕾在我旁边松了口气,赶紧堆起笑脸推着我走到圆桌那儿挑了个空位置坐下,但这时候玲玲又说话了,声音显得冷漠无比:“布蕾、布琳,你们两个可以离开了。”
她们两个都有些尴尬——这一桌确实都是夏洛特家族的核心,还有一些看起来对big mom非常重要的客人,两个不受宠的女儿根本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但是我却坐下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看着她们两个人结伴离开,布蕾偷偷给我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可是我现在好担心我自己。
客人们都没有见过我,正好奇地打量、猜测我的身份,或许在他们的印象当中,如果有人打碎了修女的照片——哪怕是即将,都可能引起女皇帝的震怒,但是她却轻易地原谅了我。
所有的视线集中到我身上,好像要烧出来一个洞。
“啊啦,真是个可爱的姑娘,”一个精致打扮的贵妇娇滴滴地用戴了到大臂长度手套的手遮掩住嘴唇,假笑起来,一边看向我,半是埋怨地说,“妈妈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所以这孩子是……?”
似乎故意在等待有人抛出这个问题,玲玲满意地眯起双眼,大笑起来:“mama mama~这是丝黛拉,马上就要嫁给我的某个儿子、成为夏洛特家族的一员了!”
“唔唔,这可真是……”
“哪位大人会……”
不仅仅是这一桌的客人在关注着,其他地方的人也支棱起耳朵抻长了脖子听着big mom会说些什么,此话一出,会场里的窸窸窣窣的讨论声立刻大了起来。
我的见闻色也能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有些在猜测我的身世,有些是在预测我到底会嫁给谁。
“那这是好事呀!”贵妇娇俏地笑着,“那不就是说明马上就要有一场盛大的婚礼了嘛。”
玲玲兴奋地睁大双眼:“婚礼!是的,婚礼,到时候就有美味的结婚蛋糕吃了!”
她像是小孩子一样开心地双手合十拍在一起,思索了一会儿,说:“为了能尽快吃上美味的蛋糕,看来人选要尽快定下来了啊。”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卡塔库栗突然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圆桌。
玲玲并没有询问他的去向,而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甚至馋的开始流口水了。客人们七嘴八舌地祝福着,说婚礼当天一定会来,并向女皇帝献上礼物。
玲玲最喜欢拆礼物,这下子一定更想举办婚礼了。
我感觉压力越来越大,多弗朗明哥的船没有回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离开这里,但也不想求助别人——玲玲是四皇,一个搞不好就会变成整个新世界的血雨腥风。
焦虑地坐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忍受不了整个会场的人看向我的目光,我拽了拽旁边佩罗斯佩罗的衣服:“那个,佩罗斯佩罗先生,我可以去一下洗手间吗?”
他点点头:“但是需要从会场出去到楼下一层,你能找到吗?”
我胡乱地点点头表示没问题的,能不能找到其实无所谓,我只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不顾其他人的目光,我用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速度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布蕾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刚想站起来,我对她比了一个‘我没事,你继续’的手势,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事实证明佩罗斯佩罗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虽然在蛋糕城堡住了将近一个月之久,我却基本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无奈之下只好询问有会说话的门洗手间在哪个方向。
一路上都没有人,我小跑到卫生间的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化妆又穿着小礼裙的自己,感觉有些陌生和疏远。
再这样下去就危险了,我不想过如履薄冰的日子,也不想每天都要迎合恐怖的四皇。
可是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逃跑办法……突然,一个诡异的想法越入脑海当中。
“阿银,你一直说需要积攒‘信仰’值,我我现在到底还差多少能量才能回家?”
它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其实一直以来大家对你的好感度都异常的高,除了百兽以外你已经遇见三个四皇团了,加起来的能量理论上快要积攒到送你回家的,只是一直储存在我这里以防突然要兑换什么能力,你的控制果实还一点都没有开发呢。”
然而听见它这样说之后,我又觉得迷茫了。
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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