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不通。
我继续躺在床上装死——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想真的一头撞死,但是做出这个动作之前, 肯定会被他们两个拦下来。
所以我现在就得活着受罪。
身边的男人动了动,他叹了一声气,坐直身体, 伸出食指挠了挠脸颊:“啊啦啦,这下可真是……”
泽法随手就抓住挂在衣帽架上的‘正义’披风, 毫不留情地扔向了库赞,把他□□的上半身遮住。
我脑补了‘穿件衣服吧你’这句话。
然而库赞默默地把披风从脸上拿下来, 盖在了我身上,我在内心疯狂尖叫:我真的谢谢您了青雉大将但是这个时候就不必这么体贴了, 我只想在你老师面前尽量降低点存在感啊啊啊——
“库赞,你小子……”紫发男人咬牙切齿地说, 牙都要咬碎了。“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是容许你胡乱来的场所吗?”
“但是啊, 泽法老师,那总比随便在外面强——”
“你还敢跟我顶嘴!”大督查的手臂‘叮’一声被武装色包裹,向后一挥‘咣当’一声砸坏了那扇小铁门。
泪,流了下来。算我求求你了库赞, 说点人话吧, 你没看你老师的脸已经比糊掉的锅底还要黑了吗?我的小心脏可经不住这一下下啊。
“翘班也就算了, 刚参军的时候你也没少逃过训练, 这些都暂且不说,”泽法的目光落在已躺平、灵魂升天的我身上,“你居然敢带着丝黛拉私自出岛不上报,万一出个三长两短,你能负责吗!?”
“唉, 老师,在丝黛拉面前您就给我留点面子吧。”库赞的肩膀塌下来,忍不住扶额。
紫发男人听了这句话更生气了,两步做一步上来就揪住库赞的耳朵、在大将‘哎哎哎’的声音中向上一提:“你还想要面子?你有脸吗!?”
我浑身一哆嗦,短暂地起死回生:“真的很抱歉,督查,我——”
“不关你的事!”他怒气冲冲地对我说,虽然语气比对着库赞好上不少,但依旧收不住怒气,我只好再一次躺平装死,双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泽法继续骂到:“我带着新兵乘坐军舰,刚一接近岛屿就看见你扔在沙滩上的自行车!况且这里是教官监视训练的基地,不是给你做这种事情的!”
“……我知道了,泽法老师,我这就带丝黛拉离开。”库赞难得有垂头丧气的时候,主要是在这种地方,确实不应该。
“我看你脑子也跟着睡丢了。”泽法冷着脸说,“新兵已经入岛开始演习了,现在出去无论从哪里走都会被发现。一直到结束之前,库赞,你哪儿也不许去,在这里陪丝黛拉直到可以离开。”
已经坐到大将位置的男人只好老老实实地点头。
缓了半天,大督查还是觉得气不过,看着耷拉着脑袋的青雉气不打一处来:“我让你来看看丝黛拉,不是让你带着她在大海上随便乱骑自行车!波鲁萨利诺半夜敲战国的门,说不仅你翘班人没了,丝黛拉也不见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跟战国解释吧。”
我的脸色更加灰败了一些。
这……这句话信息量也太大了,那可不就是波鲁萨利诺晚上来我家结果发现我没在、跟着库赞跑了,他还亲自去跟元帅告状?真有你的啊,黄猿。
泽法从怀里掏出来一直电话虫,‘嘟嘟’几声之后接通,那只电话虫的眼睛周围‘长出来’一个圆框眼镜,紫发男人声音低沉地说:“战国,不用派人去搜了,人找到了,在我这呢。”
电话虫神情非常激动:“你不是带着新兵去训练了吗?”
“啊,”泽法瞪了库赞一眼,才没好气地说,“他们就在这座岛的基地里。”
那边无语了半晌,然后电话虫怒吼道、眼镜都飞了起来:“你让库赞给我等着,看他回来的!”
‘吧加’,通话断了,小蜗牛耷拉下眼睛,我感觉我的心也跟着耷拉下去了。
“老师,我就是想带丝黛拉来散散心,她都不怎么出门,我们还一起去看了那颗紫藤花树——海军刚刚发现这棵树的时候您不是也很喜欢吗,”库赞无奈地再次用食指挠了挠脸颊,拇指指向我,“丝黛拉也很开心。”
他们俩目光同时落在生无可恋的我身上,我……礼貌地挤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微笑。
泽法又给了库赞的后脑一下:“你的电话虫呢?没带吗,怎么都联系不上。”
大将又从我身上拎起他的披风,到处摸摸索索,我感觉泽法脸都绿了——看起来就像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最后他在不知道哪个兜里翻出来一只淡蓝色小蜗牛。
它看起来睡得比开会坐着睡着的某青雉还要香,刚才房间里那些声响完全没能惊醒它。
……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宠。
等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床单已经换过一遍了,我尽量不去想泽法督察刚才到底有没有看清上面有什么痕迹——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呢?
强颜欢笑。
库赞跟在我后面去了浴室,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督察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但是紧接着我还即将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不得不和他们一块儿在这个岛上度过新兵训练这段时间,直到泽法先乘坐军舰离开,库赞才能带着我骑自行车走。
好在听他们商量,晚上泽法会去别的基地,留我和库赞在这里。主要是我不能出去,作为大将青雉倒是有理由指导一下新兵,但是泽法白天还需要在这个主基地看监控。
然而即使这样也……没能好到哪去。
如果非要奇妙比喻一下的话,大概就是因为某种不可抗的原因,我和男朋友(其实不是)同居,结果他爸爸还经常出入,除了不在这睡觉都在。
我们做了吗?做了。他知道我们做了吗?知道。
论脸皮厚,我还是赶不上经常睡觉打盹摸鱼的混子。
因为头一天晚上的运动导致第二天早上泽法老师来时,我根本起不来床。虽然因实在是太丢人了,我曾经反抗过,但是根本拗不过库赞。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老师不是早就知道你的状况了吗?”他无奈地说,分开我的腿,轻笑起来,“当时他让我来看看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知道是一码事,现在这么明显又是另一码事了好不好!?这谁能顶得住啊?
见我的表情依旧愤懑不满,库赞突然说:“很痛苦吧,那种感觉?”
我愣了一下:“……什么?”
“没有能量,图鉴上是这样写的。”他的拇指拂过我的头发。
我垂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
“不要想那么多了,”他的吻怜惜地落在我的眼睑上,“专心一点。”
但是在夏岛的夏季这么恐怖的时间段,带着冰冻果实能力者还是挺有用的,除了他本身是移动的空调以外,他出门去军舰上取些补给品时,还会在房间里留下用来降温的冰块,放在小铝盘里。
泽法督察也不在,从监控屏幕里看见有个新兵不小心划了一个比较深的口子,容易感染,就上去看看情况。
他比我想象中要好相处很多,或许因为我不是他的学生、也不是海军,他根本不必对我严厉要求,倒是每次库赞在的时候板着脸从来没有笑容。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转椅上往嘴里扔爆米花——自己在锅里用玉米粒加巧克力炸的,盯着屏幕就当看直播生存节目了。
余光里看到盘子里的冰块……好热,好想吃。
“喂喂冰冻果实能力者变出来的冰真的能吃吗?”阿银怀疑地问,试图阻止我做傻事。
“应该能吧,”我仔细地观察透明冰块,肉眼看不见任何杂质,“我猜是空气中的水蒸气凝结而成的。”
就在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冰马上放进嘴里时,门突然打开了,我手一抖,冰块……粘在了舌头上。
泽法:……
阿银:……
见已经拽不下来,我面不改色地放进嘴里含着,化开点后‘咯吱咯吱’嚼掉了。
感觉我的心理又强大了许多呢,微笑。
大概半个月之后,泽法前脚带着新兵乘坐军舰离开,后脚我和库赞就骑着自行车往回走。
再不从地下出来,我就要憋疯了,哪怕是带着腥咸的海风也比地下室里的空气强。
库赞非常不愿面对,一路唉声叹气:“完了,丝黛拉,元帅一定会杀了我的——不,波鲁萨利诺一定会杀了我的,半个月没有上班,萨卡斯基又在新世界,事情只能都由他来做。”
我在心里为库赞和波鲁萨利诺都默哀了几秒钟,神情沉痛地说:“要么,你赶紧挑个外出的任务溜之大吉吧。”
希望人没事。
我们两个从比较隐秘的海军内部入口登岛,库赞带着我用月步回了家。
然而他进屋还没等坐下喝口水,就被一通电话叫到了元帅办公室。我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祝愿他不会死得太惨。
等他离开,我先去厨房检查了半个月前库赞拿来的食物,果然蔬果都已经不新鲜了,我只能惋惜地把他们放在一个袋子里,打算下楼出去买点什么都时候扔出去。
刚把手洗好、用毛巾擦干,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耶~终于回来了么,丝黛拉酱。”
……是祸躲不过,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
“不愧是吃了pikapika果实的光速人,真是快啊,黄猿大将。”我转过身说。
他正侧身靠着厨房的拉门,手臂环在胸前,神色在墨镜后看不大清:“老夫真是很·伤·心·啊,丝黛拉酱嘴上说着考虑一下,转身就跟别的男人离开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实际上妹完全没搞清楚形势,是阿爸看女儿女婿,不是看儿子儿媳(感谢在2021-05-28 23:59:53~2021-05-29 16:36: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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