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很普通,就宛如是最寻常武士手中的太刀一样,没有什么刃纹,也没有华丽无比的装饰。
但是,其上所流转宛如实质般的心之力,却是仿佛赋予了世间万物必须在这把刀面前让路的能力。
“小三郎,你退后。”
东野沧的目光逐渐严肃,径直站了起来,将小三郎挡在身后之余,一手按在腰间“素鸣斩”之上,脚步微动,随时做好了拔剑的准备。
双方的距离……还很远,但是东野沧却已经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对方手中所持之刀传递出来的锋芒。
“打算以剑道来对付老夫吗?”
老人半睁的眼眸传递出来的目光如一弯明月,渗入万物,但却不算锋利,语气也不显严厉。
“那就让老夫看看你有没有拔剑的器量。”
下一刻,老人握住太刀的手腕一转,其上有如实质般的心之力随即产生流转。
“秘技·月影剑!”
老人的动作并不算快,东野沧甚至能够看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正因为如此,东野沧在那一刹那仿佛看到了一轮明月在老人的身后升起照耀在太刀之上,致使太刀映照出了一片月影朝着东野沧横掠而至。
‘心之力……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东野沧下意识地睁大眼眸,看着眼前这超乎常理的一幕。
同样进行着心之力修行的东野沧,体内的心之力最多只能缠绕流转于刀刃之上,连影响外界都做不到,更别说是像老人那样一刀挥出,心之力横扫百米之遥。
而仅仅的一刹那,上百米的距离,瞬间被那一片月影所跨越,即将覆盖在东野沧的身上!
不过,这短短片刻也已经足够东野沧调整好了心境,心之力也开始流转至“素鸣斩”之上。
“秘技·神妙剑”
通体纯白的“素鸣斩”隐隐绽放着白光,随着东野沧拔刀出鞘与那一片月影碰撞到了一起。
“滋滋滋……”
大量黑色月影被“素鸣斩”所崩飞,化作了剑气乱流四处飞溅,将周围的草地削去了一层有余。
然而,为待抵挡住了“秘技·月影剑”的东野沧微微舒一口气,老人平静的身影随即响起。
“‘秘技·神妙剑’?用得不错,但……还差得远。”
下一刻,老人手中的太刀其上心之力以着东野沧异常舒服的方式开始流转,随即朝着木曾川的河面一指。
“秘技·水·神妙剑”
伴随着老人轻轻地道了一声,太刀之上的心之力所散发的波动仿佛与木曾川的水面进行了同调一般,大量水流紧跟着太刀挥下,似如水龙卷一般腾空而起朝着东野沧咆哮而来。
死死地盯着老人每一个动作的东野沧,双目圆睁,语气却是不禁渐渐亢奋了起来。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
“镰鼬!”
随即,东野沧高声地呼喊了一声,不远处的镰鼬瞬间化风而来融入东野沧的身体之中。
“鬼缠”状态,进入!
紧接着,大量妖气与心之力混杂间缠绕于“素鸣斩”之上流转,大量狂风以着东野沧为中心卷席而起。
这一位老人的心之力境界,让东野沧叹为观止,以着心之力同调影响周围事物化作己身力量,这一点……东野沧还远远做不到。
但是……妖力能够代替!
“秘技·龙卷·神妙剑”
东野沧后发先至地挥刀而出,狂暴的风流瞬间伴随着“素鸣斩”挥出化作一道风龙一般朝着前方呼啸而去。
“嘭!”
风龙,水龙,剧烈地碰撞到一起,两股性质截然不同的力量相互倾轧,最终几乎是同时抵消在了半空之中。
看着这一幕,纵使是面临大敌,东野沧依然不禁地微微感觉到由衷的喜悦。
进步……
对于过去的东野沧而言,无意中领悟到了将妖力与心之力交融使用秘技的方法,但是那种方式却是无比的粗糙,几乎就是一股脑地将力量倾泻而出。
但是目睹了这位老人所使用的“秘技·神妙剑”,东野沧瞬间就明白了诀窍所在。
而这种深切清楚地感受自己在剑道之上进步的感觉,却是让东野沧由衷地产生了一种喜悦。
至于老人的表情则是没有丝毫变化,仅仅是淡淡地道了句。
“有点意思,用妖气来弥补心之力吗?也就是说,果然是妖怪吗?”
随即,老人的语气微微一顿,原本半睁的眸子逐渐锋利了起来,注视着东野沧说道。
“既然是妖怪,那就不能容你了。”
下一瞬,老人疾步上前,看上去并不高大的身躯却是在心之力的支撑之下爆发着可怕的速度。
东野沧脸上兴奋的神色瞬间收敛,紧了紧握在手中的“素鸣斩”,却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比面对牛鬼时……不,就算是面对彻底陷入了妖化状态的织田信长,也远远不如此刻老人身上那若皓月当空而来似的的压迫感。
胜负……可能就在一瞬!
东野沧甚至来不及细想,本能地炸起汗毛之余,仿佛是在气机的牵引之下,东野沧身体每一处的机能都几乎同步调整到了巅峰的状态。
中段架势,挡!
“铛!”
这一刻,双方都没有使用那些华丽的秘技,而是不约而同地以着刀刃相交的方式碰撞到了一起。
双方错身而过……回身再斩!
烈日之下,刀刃光影不断交汇碰撞,激烈无比的碰撞声不断响起,看得站在不断处的小三郎心脏几乎骤停,死死地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音会影响到东野沧。
东野沧的速度……越来越快,以着镰鼬的妖力进入了“鬼缠”状态之后,几乎与风等同。
但是,东野沧所能感觉到了压力却是越来越大,眼前这个老人以着妙之巅峰的剑技,几乎将东野沧牢牢地压制住。
明明东野沧的速度更快,但却是不可避免被死死压制,甚至情况越来越严重。
逐渐的,东野沧感觉到每一刀自己都仿佛是在刀尖之上旋转的风一般,险之又险地躲过,挡住,但老人挥出的下一刀却是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