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那个玄悲和尚终于还是如时来到了身戒寺中。
既然如此,那就先吃饱喝足了,再去不迟。
心里想着,段无双手一扬,便出现了一盘牛肉,再一扬就是一壶酒,一个人自饮自斟起来。
月上梢头。
玄悲一路风。尘,在身戒寺中洗漱之后,便准备到蒲团上念经打坐,他心中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先将大理之事解决,然后再回少林寺,将慕容家族密谋造反之事,呈报给玄慈方丈。
玄悲洗浴之后,焚香袅袅,以吉祥坐姿势坐在蒲团之上,郎朗的诵经声响起,“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又曰,“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
一连诵了好几遍,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地。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小沙弥的敲门声音打断了玄悲大师,开口道,“禅师,寺外有一个年轻剑客求见,说有要事相告。”
诵经声消失,坐在蒲团之上的玄悲,顿时有些疑惑,要事?!这究竟是谁要见我,好像我孤身前来,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行程吧?!
虽然心中疑惑重重,但是玄悲依旧开口,说道,“那就请那位施主进来吧。”
不一会开门的声音响起,一个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迈入了房间内,脚步声稳重,这绝对是个高手!
玄悲坐在蒲团之上,身子纹丝不动,但是却诡异的缓缓旋转,面对大门,抬眼一看,却是一个身穿白袍,脸容俊朗削瘦的男子站在那里,背后背着一柄罕见的重剑,插在青花蟒皮的剑鞘之中。
“阿弥陀佛,不知贵客来到,还请恕老衲没有出外迎接。”玄悲大师一宣佛号,开口道。
段无双看着眼前的玄悲大和尚,长得倒是慈眉善目,年约六十,长须飘摇,倒是一个好面相,年轻的时候,定是俊美小和尚。
段无双上下打量,已经得知这个老和尚应该在一流巅。峰左右。
同时玄悲大师也在打量着段无双,只见此人十六七岁,气势却沉稳有加,呈大海深渊之势,竟然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一阵惊讶,“不知施主,如何称呼,所谓何事而来?!”
段无双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是一山野之人,此来是为了三十年前雁门关一役的旧事。”
“雁门关!”
玄悲大师愕然一惊,已经不能再淡定了。
三十年前,雁门关一战,损伤高手无数,就算是方丈师兄,当年也是参与其中。
面对玄悲大师的的惊异,段无双淡淡一笑,迈步而进,衣袂飘舞间,一道劲风将房门关闭。
玄悲大师双目四下扫视,见段无双没有敌意,便微微放松下来,“施主此来就是为了三十年前之事?!”
段无双点点头,开始鬼che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和你说另外一件事!”
“哦?!”玄悲大师眼中更加讶然,竟然还有一件事,忙问道,“不知施主,说的是何事?!”
段无双的眼神落在房间地上的一个巨大禅字之上,淡淡道,“有人要杀你。”
“哦。”
玄悲大师面色微微一动,随即一隐而去,一片淡然之色,“阿弥陀佛,多谢施主相告,不知是何人要杀老衲?!”
段无双看了看,玄悲大师一脸的淡然,不禁有些撇嘴,“一个盖世高手,是一个本该死去的人,此人武功极高,据我推断比大师还要高出一点。”
“在老衲之上?!”玄悲大师脸色顿时一变,“多谢施主相告,以后若有机会到少林做客,老衲必扫榻相迎。”
段无双摆摆手道,“那倒不必。”
说完,段无双缓缓转身,打开房门,向往外走去,豪不停留。
来得快,去的也快,这让玄悲大师一脸的错愕。
紧接着,又是一缕淡淡的声音响起,“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大师切莫掉以轻心,不过,这几天我会一直在身戒寺的附近。”
雨一直在下,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雨滴打在房檐上噼里啪啦作响,最后汇聚成水流,从檐沟流下,形成一道道珠帘。
段无双身穿一身白衣,坐在茂密的大树上,借着茂盛的树干掩盖身形,双目精芒闪烁,却是无时无刻不再关注着远处的身戒寺。
飘零而下的雨水,在他周身一寸,便不在掉落,完全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挡住,往旁边散去。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隐藏在暗处的慕容博虽然还没有出现,但他并没有一丝急躁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