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三人来到公冶长家时,丧事正在进行,村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都来帮忙,棺材也准备就绪,公冶长准备今日就下葬,然后把从萧锐那里得来的钱财捐赠给村民后,彻底了无牵挂,便能安心地跟随萧锐。
李元芳按照萧锐的提示,昨晚已经将真实身份告诉了公冶长。公冶长万万没想到自己将要跟随的人是大夏国七皇子,并且,萧锐能用得上他的天赋,希望由他组建一支情报飞禽小队,为萧锐将来决胜战场提供保障。
公冶长当场就呆滞了,片刻间竟然热泪盈眶。
他从小家境贫寒,知识都是从私塾偷听而来,被书塾夫子抓住很多次,赶也赶不走,最后便默认了他的行为,而且夫子都称赞他敏而好学,若是能在儒学方面钻研,必成大器。可惜,寒门两个字如同枷锁困他三十年,原本以为今生碌碌无为,却没想到在最绝望到时候,迎来曙光。
所以当萧锐再次来到时,公冶长行跪拜之礼,即谢恩情和器重,又表忠诚,萧锐连忙扶起了他。
而萧锐今日前来,一是看看丧事进展的如何,二是郭嘉打算带一些信鸽回去,然后让燕都的大夏商队派人快马加鞭将信鸽送回夏国,送去鲤城军镇给镇远侯。
如此,萧锐和韩明便可通过信鸽传递情报。
公冶长立即挑选了二十只信鸽,萧锐三人便没有打扰他继续操办丧事,便拿着信鸽回了燕都。正好,有一支商队正准备返回夏国,郭嘉出钱将信鸽交给他们,让他们速速转交给镇远侯,商队拿了钱,立即派人快马赶回去。
这一趟下来,已经到了下午。
三人找了一家酒楼用餐,吃饭时萧锐问道:“奉孝,你准备如何找出赵国六皇子赵匡名?”
郭嘉道:“赵匡名为了安全,只是派手下人联络白姑娘,白姑娘也跟踪过,可惜对方过于警觉。元芳和典韦目标性太强,并不擅长跟踪,如果吕仙在这里倒是可以采用跟踪的办法,但是现在只能另辟蹊径。偌大的燕都想要找到深藏的赵匡名,不亚于大海捞针。”
萧锐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郭嘉道:“赵匡名来燕都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杀燕皇,现在的他自认是已经安排妥当,禁军统领孙亮已经为他们提供了军服、腰牌和路线,只等四天后的夜里开始刺杀。所以按照人之常情,赵匡名必然要在死士进入皇宫刺杀前,离开燕都,因为一旦刺杀成功,燕都必将封锁,他想走都走不了了。但是他会直接离开吗?不会!他要知道燕皇到底死没死,故而,他又不会走远,需要随时掌握燕都内的情况。”
“所以事情就明朗了,他会在这四天内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在燕都内却又靠近燕都,近可获知消息,退可销声匿迹。而这个安全地方自然在燕都的西北方,而且靠近前往赵国的官道上,这样方便他逃走。”
“这样下来,寻找的范围就大大缩减,只需要派人查一下燕都西北外的村庄,有没有陌生人出入,便可追查到赵匡名的行踪。”
萧锐听后,却问道:“如果赵匡名狡猾,心思多虑呢?他藏在的地方在燕都的东北,东面,甚至西面呢?”
郭嘉笑道:“所以我还制定了第二个计划,就是为了避免赵匡名狡猾。而这个计划,需要用到白姑娘和玲珑公主,让白姑娘给赵匡名传递一个消息,故意打草惊蛇。刚刚白云山统领不是回京了吗?他也是禁军统领,和孙亮同一级别,可以让玲珑公主操作两人的轮值,并让白姑娘告诉赵匡名的人,就说刺杀当晚,原本是孙亮戍卫宫中,却突然换成了白云山。白云山乃是五品境高手,又效忠夏皇,若是他带人戍卫皇宫,刺杀之事必然难成。所以建议先行刺杀白云山,但是赵匡名带的死士有限,只有十六人,他们得留着完好状态入宫刺杀燕皇,所以便无人手刺杀白云山。殿下觉得,赵匡名在没人的情况下,会怎么办?”
萧锐眼睛一亮,道:“会找燕溪风帮忙,而且必然是他亲自去见面游说。”
郭嘉点点头,道:“跟踪不到赵匡名没关系,但可以跟踪燕溪风啊,燕溪风要见赵匡名自然不会在东宫,肯定要悄悄出来,跟踪他就简单的多了。”
“没错,这的确是好办法。”萧锐盘算道:“那就先寻找赵匡名的踪影,找不到那就采取第二套计划。”
三人吃过饭,便返回了公主府,追查赵匡名一事,还得燕玲珑来调度。
此时燕皇宫东宫。
燕溪风呆在寝宫中,斜躺在软塌,哼着小曲,神态慵懒。在他身旁不远处,站着一位头发发白的老者。
“老师,还在生我的气?”燕溪风瞥了一眼老者,丹凤眼中寒光一闪。
老者叹了一声,道:“殿下,还请取消刺杀,万不能干弑君杀父的大逆不道行径啊!”
“本王没刺杀啊,是赵国的六皇子赵匡名动的手,只不过本王知道而已。老师请放心,到时本王会杀了他,为父皇报仇。再说了,父皇身边高手有云,他带来的十几名死士虽然都是武艺高强之人,但能不能刺杀成功,都两说呢。”燕溪风眯起了丹凤眼,笑着说道。
老者看劝不住燕溪风,便道:“太子殿下不好奇吗?赵匡名一个亲王,竟然带着十几名死士来暗杀陛下,谁给他的勇气?我相信,绝对不会是太子殿下策划的此事,因为若是太子殿下所为,赵匡名不敢来,他怕会是陷阱,只有他自己想来!他来到燕国行刺杀勾当不亚于以卵击石,而且以身犯险,他除了刺杀,是不是还有其他企图?太子千万要谨慎,防止被人算计啊!”
“我当然知道!”燕溪风坐直了腰杆,道:“赵匡名来燕都刺杀陛下,是被人算计,至于是谁,韩行府中的那名女子是一人,另一人则是燕国的其他皇子,甚至是他一娘同生的赵国太子。我只是在其中牵线,不管是平南王还是孙亮,都不能危害本王丝毫。而且就像本王刚刚所说,此次刺杀成功与否,都不重要,我需要的是刺杀这件事!赵匡名也必须要死在燕都,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
老者一怔,猛然意识道:“殿下参与刺杀,根本不是为了皇位,而是逼赵国对我们燕国开战?”
燕溪风站了起来,身上的黑色长衫随即披在身上,黑发被简单挽个发髻,显得放荡不羁。
“没错!燕、赵之战一旦开启,必将牵连夏、齐,到时候南方魏国必然参战,神州大陆七国之中有五国混战,那该是何等一个精彩乱世啊?”燕溪风悠悠道:“赵匡名被诓骗而来时,他的使命就已经注定了。他的兄弟们也都盼望着用他的死,来点燃战火啊!”
老者听后,一脸惊恐,呵斥道:“太子,你疯了吗?五国混战,多少百姓生灵涂炭?我们燕国本就弱小,在这夹缝之中如同狂风海浪中的一叶扁舟,如何能存活?不行,万万不行!”
“老师,你老了,乱世的人间画面是多么令人向往?”燕溪风眼睛迷离,仿佛陷入梦幻之中一般。
老者指着燕溪风,喝道:“你已经无药可救,老夫现在就入宫,揭穿你的罪行!”
说罢,老者转身要走,谁知刚走两三步,便被燕溪风一剑透穿了胸膛。
老者摔在地上,指着燕溪风,嘴角动了动呕出鲜血,却已无力说出话来。
燕溪风连弑兄杀父之行径都敢干,对待自己所谓的老师,又怎么会留情?
嘭…
燕溪风将剑扔在地上,意犹未尽道:“今日本王把计划告诉你,便没打算留你的性命。你个糟老头子,以为做了太子太师,就能教育本王?”
“来人!”
殿外立即进来几位披甲禁军。
“把尸体扔进枯井。”燕溪风随意道。
披甲禁军未说话,便拖走了尸体,然后擦干了地上鲜血。
没过多久,一名内官带着一名青年匆匆赶来。
燕溪风问道:“听说你有重要的事要当面禀告本王?”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黄秋生的侄子。
“是是,小人的确有重要的事禀告太子殿下!”青年吞了吞口水,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之气,让他口干舌燥。
“说吧。”燕溪风问道。
青年恭敬道:“小人随叔叔礼部左侍郎黄秋生回京时,在燕都的大街上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哦?是谁?”燕溪风问道。
青年道:“是夏国的七皇子,萧锐!上年我叔叔有幸和玲珑公主前往夏国结盟,而且我叔叔他有过目不忘的天赋,识人准确,所以一眼认出了人群中乔装的萧锐!”
燕溪风眉头一挑,眼中陡然露出兴奋,问道:“他来燕都了?”
“我叔叔猜测,萧锐前来估计是来找玲珑公主的。”青年说道。
燕溪风嘴角扬起,丹凤眼眯成一条寒光,发出阴冷的笑容,让他的阴诡之容更加阴沉:“看来我心爱的妹妹,果然是看中了他。”
“走,带本王去见见黄侍郎。”燕溪风立即朝殿外走去。
青年连忙亦步亦趋跟随。
燕溪风到了黄秋生的府邸,在里面呆着将近一个时辰,才走出来。
进去时两手空空,出来时手中多出一个画轴,他进了马车返回东宫,又忍不住地打开了画轴。
画上,是黄秋生描摹的萧锐面容,画技精湛,把萧锐的俊朗完美呈现。
“原来是你,竟然是你…哈哈…本王竟然看走了眼,竟然把我心爱的妹妹拱手让给了你,啧啧,颠龙倒凤,好不快活吧。”
燕溪风看到萧锐的画像后,就被惊住了,若是身边有剑,估计就会含怒而捅死黄秋生。
“这段日子燕都真热闹啊,夏国七皇子、赵国六皇子,如果把他俩都弄死在燕都,那这场战争,谁还能阻挡?乱吧,乱吧,多精彩啊!”
估计就是萧锐和郭嘉都猜不出来,燕溪风做这一切不是为了皇位,而是天下大乱!
突然,燕溪风眼睛一亮,立即对外喝道:“暂不回宫,去镇国平阳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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